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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幺幺绝望地瞥了一眼远处高悬的大太阳,以正常情况,正常人来说,这刺客大哥但凡有点职业操守都不会大白天里来干活。就算刺客给她面子今天晚上就来,那也得等到夜深人静了,那这最少还得四五个时辰。
她看着眼前的这场景,头晕眼花。
这四五个时辰……
她可怎么过啊——
“那什么,哥哥。”她扶着额头,装作被晒得头晕眼花的样子说道,“我好像有点中……”她中暑俩字儿还没说完,身后两个侍女扇风扇得更大了,将后面那些冰奁里的风吹得更大了,吹得她透心凉的。
看样子这这俩服侍的侍女是生怕封枭怪罪他们让封湘热到……
墓幺幺有些奇怪,用余光也瞥到那俩侍女浑身上下颤得不像话,是真的怕封枭怕到骨子里去了。
这倒是让她忍不住有些奇怪了,假装浑浊不清的眼睛大大方方地上下审夺着封枭,这铁疙瘩有这么可怕吗?
“怎么了?”封枭问。
“我的身子……不太方便玩这些吧。”墓幺幺挤出个笑来。
封枭哦了一声,“前些日子奥医交代过,让你每日要抽出时间运动锻炼身体。”他的目光瞥向她身后的贴身侍女,声音陡然就变冷了。“你们没让贵子锻炼吗?!”
侍女和侍卫们哗啦啦全都跪下了。“胄爷息怒!锻炼了锻炼了呀,贵子这几天都会出门运动的。”
“奥医还说要湘儿多晒太阳,你们都没有叫她晒吗?!”
“晒了,真的晒了的!”那几个贴身侍女吓得直接哭哭啼啼了,“我们每天都会带贵子出来晒太阳的。”
“……”
这院内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气氛陡然如坠冰窟了。
墓幺幺着实无语,可还不能露馅,只能挤出一个笑来,“哥哥别凶嘛,我就想偷懒一下~”
“不能偷懒。”封枭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身后的侍卫走上前来,很蛮横不讲理地将她从椅子上抱在了怀里,“我这几天陪你,也刚好监督你。”
“……”
所以其实封枭不在家,她应该一个人也能搞定那刺客。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
十分后悔。
……
所以该死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墓幺幺这会是心如死水。
封枭在后面抱着她,手把手地攥着她的手,右手拿着鸡毛毽子,左手毫不避讳地抬起她的大腿,教她抬起脚来,如何……
“湘儿你不能困于身缺陷,要学会听声辨位。”
“……”
此时的墓幺幺真心有些理解封湘为什么这么恨封枭了。
“其实你根据声音,也可以准确地踢到毽子的。”封枭这时朝身后招了招手,一旁候着的侍卫就灵性地上前递给他一块黑色长缎带。他拿着那缎带,抬手蒙住了眼睛系在了发后,然后拿起毽子来在脚上踢了两下……
其实也就普通的踢毽子,反身,抬腿,后踢。
墓幺
幺真的没有料到。
难以想象,穿着戎装轻铠的将军,踢起孩童一样的玩具,完全没有任何幼稚或好笑可言,反而肃杀到极其养眼了。
每一次利落地抬腿,转身,虽然被盔甲遮得严严实实,但墓幺幺也能看得出那些干净利落的动作下,绷紧的肌肉线条此时有多么精准地控制着力道,才能让毽子稳稳无误地落在他光滑的重金战靴上,毽子的毛羽每一次落在他靴上时都精准地只在那一个点上,还有那轻如空气的羽毛竟连颤都不颤一下的。
而,他还什么都看不见。
这得多么毫厘不差的力道和肌肉控制,得浸淫多少年的武学造诣,又得真刀真枪地操练过多少岁月才能达到这样完美的力度?
此时的墓幺幺自己都没注意到,像是发现了多年难遇的劲敌,她的眼神变得格外的——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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