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一翮承认了他与墓幺幺一起去的临仙门。”兮风站在圣帝身后,给他递了旁边擎架上的香靶。
圣帝接过那香耙,将面前香炉里未燃尽的根木香块扒了出来,香炉上纂着的月蟾张着猩红的血盆大口,袅袅吐出让人迷醉的烟香。他像一个温和普通的中年男人那样说道,“獠牙长得可真是够快啊。”
“那——”兮风只吐一字是疑,可口吻却是毋定的像已说出了什么。
“无事,无需你记挂。”圣帝淡道,“小十三,最近如何。”
兮风微微顿了一下。“她很好。”
圣帝指尖一亮,那香就烧得更旺了。“再关她半个月吧。”
“是。”
“蔺藏锋——”圣帝的语调微微扬起。
“临仙门那边我已安排了人。”兮风垂目,忽说道,“天狐族也似被惊动了。”
“天下十分,九分难瞒小王爷,剩下那一分,还得看他是否在意。”圣帝倒反应很是平静,“随他去吧,说不准,还能让孤坐享其成。”
……
临仙门。
蔺藏锋站在密室之中,看着眼前背对着他坐着的一个年轻男人。在他们之间,无数道符文和阵法的光芒,将那个青年的背影照得虚幻不堪。“溟濛隐现在不在门内,囚一翮还在大隆,你最近一定不要乱来!圣帝已经知晓我苏醒了,他一定会安排人来监视我,我最近就不来了。”
年轻男人没有回头,久久他四周的那些符文忽然疯狂地乱颤,四周的重重阵法也跟着嗡鸣起来,就好像他的一呼一吸都能让这镇压着他的符文和大阵面临崩溃。
蔺藏锋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不少,他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声音有些干巴巴地说道,“鸣儿,你,你别乱想。有机会,我一定会放你自由的。”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不要自由。”那青年动都没有动上一下,声音嘶哑地像是个耄耋老人,“我只要见小歌一面。”
“……雀歌很好,你不用担心她,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去宫内探望过她?”蔺藏锋咽了口口水,紧张地说道。
“蔺藏锋——我不知道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但是,如果我发现你欺骗了我。”青年扶着桌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四周那些符文和大阵轰隆隆地发出巨响,虬结在一起编织成了无数的锁链,像千均地巨石一样压在了他的身上,想要将压制住坐下。
“我不会骗你。”蔺藏锋的手中暗暗掐住了法决,拼命地试图控制住眼前暴乱的符文和阵法。“鸣儿你再等几天,等过几天我拿回溟濛隐,一定带你去见雀歌。”
阵法和符文渐渐淡了下去。
青年仿佛就这样被安抚了,他不再说话缓缓坐了下去,也不再有任何反应,像变成了一尊石像那样一动不动了。
蔺藏锋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后退出了密室的门,将密室的大阵和符文全
部启动封锁之后——他才心有余悸地朝外走了出去。
“师尊,有人在柯繁坊和匡海坊大肆购买我们的左水。”乔望有些心悸地看着身后那座山,“即墨鸣……又要控制不住了?”
蔺藏锋揉着眉心,倦怠的很。“这帮该死的鬣狗,闻着味就来了……”
……
“红昭妹妹说,你不是被关在天狐族了吗?”看到墓幺幺如约出现了,封湘惊讶的不行。
“我要是你,这会哪还有空担心别人。”墓幺幺平静地接过她手中的储物戒指,拿过封湘的玉杖,转身走向深巷外封家的轿辇,一边走一边带上了和封湘一模一样的蝴皮面具,浑身的骨头都噼里啪啦地作响。“你只要好好在淳红昭身旁藏着就行了。”
封湘惊愕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小心别被我哥哥发现啊!”
“哈——他?”墓幺幺走出巷口,使劲转动了下脖颈,用了挪骨之后浑身巨疼的这个后遗症真是每一次都让她很是难受。“就他那个铁疙瘩能看出来个棒槌。”
她低声说着,已像封湘一样拄着玉杖摸索着走到了车辇上。
“贵子,接下来我们去哪?”侍女小心地问道。
“回府。”墓幺幺笑着说。
“啊——您不玩了?”那侍女显然没料到自家贵子今天好不容易偷偷溜出来了,跑到这个破巷子里转了一圈就不玩了要回去了?
“不了,我想我哥了。”墓幺幺靠在车厢上,压低了声音轻笑一声。“我想玩……我哥了。”
什么玩的能有我哥好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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