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药盏刚刚踏入房门,宵入梦就站定了。因为一把锋利的黑色长剑无声无息地突然抵住了他的脖颈,他轻眯起眼睛,“看起来你不需要这碗药了。”
“我问,你答。”黑暗之中坐在窗下的女人,微薄的光晕在她脸上描摹出繁复的花纹,倒像是一幅精美的面具。
宵入梦眉间一挑,“若我不答呢?你就将我这个世上唯一能救你性命的救命恩人血溅当场?”
“不。”她吐出一个字来。
那一把抵住宵入梦喉结的黑色长剑嗖地一下分裂成数把,抵上了他经脉之上的各个大穴。“我虽拆不了你的望扇亭,但我可以在此时使你永远望洋兴叹。”
“啧。”宵入梦舌尖重重地抵上尖锐的犬牙,血腥味使他压下突然涌上的狂热和兴奋。“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你其实可以直接问我的——你这样的态度……只会让我更加……”他的眼睛里隐隐泛起那种危险不可期的紫芒,像是闻到了猎物的气味,嘴角微不可查的一勾。
“这半年来我喝的那个药,到底是什么药。”墓幺幺仿佛没有听见,冷冷的打断了他。
剑尖刺入他的皮肤,已有血印渗出。
“你先把今天的药喝完,我全部告诉你。早知道我便不该听狐平的来见你……”宵入梦说话间,把药盏朝前一递。“放心吧,我本来也就没打算瞒着你。”
墓幺幺没有接。
“这药,是人命。”宵入梦看向了她。
她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惊讶。
反而看起来无动于衷,气息也没有变上一些。
“难不成,你猜到了?”反而是宵入梦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惊讶。
“并无。”她干脆的否定了。“是谁的命。”
“我既然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能不能先把今天的药喝了。”宵入梦似乎有些无奈,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几把剑,“我先告诉你一句,囚老魔在你身上下的符咒除了他自己,无人能解。你若再这样乱用生灭力引起什么麻烦,到时候囚老魔指不定会怎么对你。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你能爱惜一点吗?”
怪不得经脉中能调动的生灭力只有这么一点。
原来是囚野夫搞的鬼吗。
墓幺幺收回生灭力,接过宵入梦走到她身边递过来的药盏。她望着那药盏沉默了一下,仰头便喝了进去。
“救你命的,便是你手中的太悲盏。”宵入梦看着她手中其貌不扬的碗盏,“这东西是天狐族时蜕府第十二府的镇府至宝,能药白骨,救死人。但是它所要求的药,是人命。两条命,换一条命。”
“我之前研究过你的身体。”宵入梦靠在窗边,手肘搭在窗棂上,风吹起他只钗了一支木簪的长发,透白的肌于月下几有闪闪的光晕,好
似仙宫来客。“你之所以剜骨还能活,是因为有人给你用我也不明白的某种秘法为你续了阳气。太悲盏的原理也有些近似。”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手中凝出一道浅绿色的化力来在空中画了一道烟。“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人的肉体就像是一个装满了熏香的密封鼎炉。肉体的生命力,也就是阳元就相当于鼎炉之内盛放着的熏香,燃烧释放出来的香气,就是阳气。有的人燃烧的快,有的人燃烧的慢。但是每个人的阳元是恒定的,会因为恒定的时光摧残而消耗,也会因为意外而受损,肉体出现的损伤、衰老,都是对阳元的损耗。什么时候阳元烧尽了,消耗完了,肉体的机能就像消失了,也就变成了一个废掉的铁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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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每周周六我得抱孩子睡觉,孩子太小,比较缠人哈哈。
所以大概率会停更一天。
以后大家看到周六没更不要激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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