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了。”哈睿仍然端坐在那个海浪王座之上,盯着总算停下来的墓幺幺。“你可以放心了,我就算怎么攻击你,也再不能波及到御尺桥了。”他停顿了一下,嘴角难得的噙着一抹笑来。“不过,那两个你所谓我样样不如他们的男人也没有来。可惜你如此拼命地把我引走,怕我偷袭他们两人……怕是一往情深喂了狗。”
他吐出最后一句话时,舌尖舔过尖锐的两颗獠牙,像是在唇齿里咬破了葡萄慢慢地裹吸着汁水那样带着危险的欲念。
墓幺幺不回答,不说话,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之中浑身褴褛的衣服早已衣不蔽体,她也不在意,一抬手撕掉右臂上碍事的碎袖,咬住一条黑色破布勒紧了胳膊根部。
她手中凝出一把长剑来。
仔细看去这剑的外观……除了颜色迥然不同的黑白,可外观,这世上不会有第二把比那把剑还要美的外形。
这是她最后全部的生灭力。
“来!”
……
她举起长剑正对着哈睿,皎月浅浅如纱,被她手中的黑剑无声无息的划为两半落在她翩跹的身姿之上。这是哈睿从未见过的她的眼神——澄澈干净到了一种极致的清亮,比夜昙海最美的珊瑚还要绚丽柔和的眼神,仿佛是被这把黑剑之上的战意剥离出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格来。
这个他所见过最为狡猾奸诈狠毒的女人,在此时,有种令他每一个毛孔都散出贪欲的光明磊落。
墓幺幺吗。
不论这千变万化之中,到底哪一个是你。
都是属于我的。
哈睿于是勾起了嘴唇,抬起了手。“我等不及了——我要用七成之力。”
……
墓幺幺从来不是一个擅长用剑的人。
那是因为她的师父,是当今这世上第一剑。
而兮风教她浸淫无数秘笈法门,却从不教她练剑。
生灭力与仙妒花皆被耗干,被逼到绝路之时,她所能想起的最适合与哈睿抗衡的,竟然会是兮风的白剑。白剑无剑法,她当然知道。但是兮风不知道的是,她曾多少个日夜不眠不休,偷偷学过他每一剑势。哪怕他的剑招最普通的平来直去,她也练过千次万次。
而就是这样半吊子,毫无章法,更谈不上半点剑法的平来直去,却硬生生与比刚才还要强横的哈睿缠斗了数千招。
这是不仅连哈睿,包括墓幺幺自己都没想到的。
可……
在绝对蛮横强势的武力面前,一切的苦心谋划,都是碎纸般的泡沫。墓幺幺知道的,这个实力强横到连她都无法准确看出的怪物,有着足够高高在上凌虐她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戳破这些泡沫。
砰——
墓幺幺被人踩在背上狠狠抓住了头,残暴地按进了水中,她被从背后袭击过来的冲击力惯性带的整个脸埋进了水面摩擦了一大段距离。口鼻被咸苦的海水堵塞,倒灌涌入鼻腔和口腔,
连血都喷不出来,一股难以遏制的作呕汹涌地压在喉中,还没吐出……
海浪如同绳索一样勒紧了她的肚腹,肋骨碎开刺进内脏。可哈睿残暴到连让她感知并忍受这种痛的时间都不给,海水凝成的刀锥避开她的致命处给了几乎每一个可以伤害的地方一个血洞。
这样反复折磨了许久之后。
哗啦一下。
她被从海面之上拽了出来,浑身湿透的也不知是血还是海水,残破的像是一个被熊孩子扯坏的娃娃,狼狈而可怜。
哈睿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拖到自己的王座之下,按在自己下半身的蛇尾上,让她摆出一副屈辱的臣服姿态。他垂目盯着墓幺幺已开始模糊的眼睛,“墓幺幺,你如此努力拼命,也不过只拖延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连我现在去拾起这夜昙深海海底的垃圾是差不多的时间。”
“无论你们人族怎样努力,也无论有多少人像你一样——弱者的努力只配叫挣扎。”
“……”
墓幺幺抬起头来,已经被他碾碎了不知多少次的生灭力凝成的黑色白剑,再次凝出,一剑刺出,只是让猝不及防的哈睿耳朵上多了一个小伤口。“可你们荒人无论怎样强悍,也只能这夜昙海底捡上几千年的垃圾。”
她的这句话无疑点燃了哈睿心底最不可触碰的火苗。
这火苗一旦燃起,是会将他的理智连同墓幺幺一起烧成粉末的。
海浪随着主人的暴走而滔天倒海。
墓幺幺被他狠狠地甩出,倒冲的惯性将她已遍体鳞伤的身体撕扯的犹如破布一块,在那汹涌的海潮形成的巨口之下,弱小得如同粒米。
……
滔天倒海,海倒垂于天。
七轮月清透而纯白,它们矗立在遥远的深蓝色天际连成一片,像是艘搁浅的巨船。
而巨船之下,海浪如同城墙那样被整齐划一的劈开,一道天堑也好,深渊也好,随便你们怎么定义它的裂痕,迎着这深不见底的夜色,连成连荒古神魔皆会战栗的可怖情景。
两侧不停咆哮却僵硬在原地的海浪,像是困在石壁之中的邪魔恶鬼,只能做出无用的挣扎却连半点水花都不能落在那沟壑之中。
一个人影,沿着被劈开的海浪中,走了过来。被吹出海草一样柔软波纹的长下,潋滟过世间千般美好却从来静谧的瞳,散着不冷不热的光,却犹如深渊中走出准备捕猎的终极恶魔——这世间最极致的温柔,也淬过这世间最极致的毒。
青衣负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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