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天的墙垛之上,这些暴露在月光下陋态可怖的荒人大军们,停滞在原处,不一会的功夫,就如同一块块被剥离的肮脏苔藓那样,噗通噗通地投入海水之中。
可这对于荒人们还不是最可笑的一幕。
贲临四周的杀器十方森罗网还没有挥它最大的作用,如同一个行至半路的烟花哑弹,还没来及给世界以惊骇以惊艳,未展露它应有威力的百分之一,就诡异地在空中扭曲着,就暗淡喑哑成一缕不为人所记的青烟。
兵戈止。
半空中黑色半透明正方形光块之中,站着一个肩上扛着一个黑色长镰的女人。她垂目望着十方森罗网消弭的海水尽头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的位置托起一座海浪凝成的王座,很快就将那王座托起至她的面前
王座之上,坐着一个荒人。
过半身的雪白长大半都浸入海浪王座之上的水中,比白堇珠绸还要令人目眩。眉目妖冶至极,三角尖瞳美丽地根本不似人间应有,更像是纂入古墓之中的神秘符号,多看一眼就会将人吸入万劫不复。至眼角生出的白鳞在月光下像是诗人谱写的海妖的曲。最让人难以忽略的是他下半身那盘在王座之下的巨大蛇尾,那长尾盘在海浪形成的水柱之中,霖霖光影,一滩明月晒银砂的光景,叫人生不出任何不适感,好像是雕在水晶柱上的玉龙尾,反而生出圣洁不可亵渎的意味。
这是多么奇怪的一个人。
极为人相的半身,妖冶诡秘。
可最不像人身的蛇尾,圣洁不可有亵意。
“你成功了。”他缓缓开口,人族语说得平仄分明,声音却异常的中性,甚至有些清丽。
交战至此,绝大多数的人族,没有见过这个荒人。整个御尺桥上因为他的出现,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死寂。而高级的将领们却开始感到慌乱。
或许是故意散出的威压,也或许因为过于暴怒,这个荒人此时的威压,比他们所见过任何一个荒人都要强上百倍千倍不止包括那个哈端王子。
可这个荒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御尺桥一眼,他的目光一开始就固定在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
“你的威胁,成功的让我撤了兵,也成功的激怒了我。”他微微一笑。“现在,到我了。”
他并没有肉眼可见的什么动作,可御尺桥上都感到浑身立脚的地方都在颤。夜昙海仿佛煮沸的锅子,无数巨大漩涡擎天而起,滔天的波浪滚滚而啸,势落平原通,气蒸恒岳。在他背后齐高而立的海浪,似一座座立于随时会崩塌而来的冰山,又似一头头随时会扑向御尺桥的海水巨人。
“现在,立刻,马上出来,跟我走。”
“不然,我就带走他们。”
哈睿此时终于抬起了手指,他指向的正是墙垛上拼死的这些士兵和将士们少说得有数万人。
海浪激起片片的水花,像是有了咸味的雨。墓幺幺是直面着哈睿冲天而起的暴虐威压的,她站在这暴风中心,擦去嘴角渗出的点点血丝,四周的黑色生灭力渐渐消散。
她朝前迈出了一步,张开嘴:“哈睿,你”
带雨片帆摇,人烟散漫。
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金光蔽日,黑魔厉啸。
“哪一个你也别想带走。”
弗羽王隼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是那样的凶狂霸道,长弓覆手,黑金重铠,像是一道劈天而落的斧。
“不仅如此,你也别走了吧,哈睿?”幢幢鬼影将修长的身影在空中拔得像是一个虚幻的海市蜃楼,透着阴森鬼气,看不清眉目的男人阴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炸起。
看到这两人的出现,哈睿所带来的威压比刚才还要甚之,仿佛倍加激怒了一样,他
的目光落在这两个不之客身上,来回徘徊了一下,最终落在那个身着铠甲的男人身上。“弗羽王隼?”
弗羽王隼挑了挑眉,长弓抬起。
“你又是谁?”哈睿仿佛看不到弗羽王隼所带来的威胁,他的目光越过弗羽王隼,停在了白韫玉揽住墓幺幺的腰肢身上。
“你管得着?”白韫玉笑起,说罢还更过分地将墓幺幺朝怀里紧了紧。
这下不止哈睿,弗羽王隼都扔过来一个“你有种”的眼神给他意会。
“呵呵。”哈睿笑得很是凶残,他直起身子,手指抬起,“不愧是我看中的母巢,引来了这么多杂鱼觊觎。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了再重新抢过来。”
让这三个男人所不知道且知道就会伤心的是。
墓幺幺的心思其实根本不在他们三个人任何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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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修罗场开始
:做个小调查,你们吃狗粮喜欢直白一点的,还是像我之前那样写的内敛的?
因为之前放出的狗粮其实都非常非常内敛,我本人是想写直白一点的给你们哈哈哈。
就怕有些小天使雷这这种肉香四溢的,所以问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