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哈端嚣张的笑声就从远处及近了。
“弗羽王隼!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哈哈哈哈哈!”哈端盘在海面之上狂笑道,“就这几十个人和一个小虫子而已,就能救下你的命?!”
弗羽王隼一副被人打断了好事的黑锅脸色,看向哈端的眼神比之前还要凶戾数百倍不止。他这架势就要起身站起,却被墓幺幺拦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蹙眉,说道,“别担心我,幺幺。”
“谁担心你了。”她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哈端,朝前走去。“你弗羽王隼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我墓幺幺几时也没做过赔本的生意。”
哈端此时显然极为膨胀而自信,那个虽然有些本事的虫子凶兽已经被自己的两个将军团团包围住,至于那几十个人类,也被自己的手下包围起来。眼下他孤身信步朝前走着,就是为了让他们的手下看看,自己是如何将那个母畜征服,如何将那个母畜背后的弗羽王隼捏成齑粉。
那个母畜仿佛被它强悍的外表所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它都走到她的面前,她还一脸冷漠,甚至头都不抬,目光冷淡至极。
身形是这个母畜几十倍的哈端,甚至不得不弯下他那高贵的头颅,低头看着那个矮小的母畜。“母畜啊,现在赶紧臣服与我,我便把你赏给我那几个将军,不然,我就把你丢给我族最下等种折磨。”
这母畜此时手无寸铁,之前那把让他也心悸的黑色镰刀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哈端极为自信的推断,那镰刀应该只是一个一次性法宝罢了。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不到两三米的距离,面对这样一个弱小的母畜,他只要轻轻抬起爪子来,就能将她碎尸万段。
罕见的有了点好心情,于是还很耐心地和这个母畜交流给她个机会。
“哈端王子是吧?”这个母畜终于开口了,仰起头来,笑得倒是很是甜美无邪,人畜无害地让他很是受用。
“嗯。”
“你们这些荒人,不仅蠢,还瞎得很。”只是一瞬间的空挡,抬起手指咬破,精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符印来。“蚌精,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到底带了多少人。”
红色的精血在空中刹那消散成烟。
稀薄的烟云消散。
哈端听到那话,勃然大怒,可怒意未启,转过头来便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灵可爱的小娃娃。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带来的救兵?多了一个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小不点?”哈端笑得都要肚子疼了,他面目狰狞地一抬起巨大的鳌爪,一把将那小娃娃夹起。
那小孩儿连反抗也不反抗,就被他的巨鳌夹在半空,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平静地看着它那硕大无比的头颅。“哇哦,主人你看,好丑的大脸蛤蟆。”
“我吃了你!”哈端气的快要爆炸,因为哈睿的原因,他生平最痛恨就是听见别人说他丑。他张开血盆大口,眼看那小男孩就要成了一顿美餐。
然而——
他的巨鳌停在了半空。
本该被夹成了两半的小男孩儿完好无损地趴在他的巨鳌上,歪着脑袋看向对面站着的墓幺幺,“主人,我睡好了,也好撑。”
“那就吐出来吧,灵山。”墓幺幺说道。
灵山喜笑颜开——
哈端的身体上,忽然感到无比的沉重和难以描述的压力和恐惧。
在这个小男孩的四周,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影子。
哈端以为自己是眼瞎了,眨了眨眼,又多了很多。
一片一片的人影,站在他的巨鳌之上,还有灵敏跳下去的,还有一个翻身跳到他的身体上的——
嗡鸣阵阵。
铠甲声。
甲胄声。
铁蹄声。
人影连成了海洋。
堆满了他们面前这空旷的曾堆满了尸体的帅塔。
在一个瞬间。
在一个哈端这辈子,毕生,也不会理解,至死也不可能理解的瞬间——
在他们的面前。
出现了一支泱泱之师,重铠铁蹄。
八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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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