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贝中杰上前一步,给金倬正嘴里灌了些丹药。又安抚了好半天,才勉强从他嘴里知道了大概的经过。
……
从墓幺幺他们走之后不到一个时辰。
就生了巨大的变故。
之前还勉强靠着装备法器等与这些荒人主力麂战的峯月卫,其实除了因为宝辇的缘故被压制的很厉害之外,并没有太过劣势——最起码一开始,还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的。
照着金倬正的推断,的确如他所说,照这样的损耗程度,他们峯月卫是可以抗很久一段时间的。
但是,他还是料错了一件事情。
之前墓幺幺也警告过他,包括他自己也能看得出来,那只远远在战圈之外的白骨荒人肯定有古怪。但是他并没有听墓幺幺的去抢先一步杀了那个白骨荒人,第一是因为他分身无法,第二是因为他想——尽可能的拖到墓幺幺回来而不去惹怒那个荒人是最好的了。
他初步判断,那个荒人只是在旁边观战,随着时间的推荐,甚至更侥幸的想,那只是一个下等无智荒人也不一定。
只要拖到墓幺幺带着息烽将军来,就足够了。
他的想法的确是对的,也是极好的——直到那个白骨荒人,参战了。
从那一瞬间。
整个战局,就翻江倒海的生了彻彻底底的变化。
……
他们峯月军虽然一直镇守在定海门内没有直接参战,但是关于荒人的情报他们也是知晓很多的。但是金倬正也好,这五万养尊处优的峯月卫也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荒人存在。
这种你根本连想象都想象不到它能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金倬正是如何知道那荒人是动了的。
耳边一阵嗡隆作响,由远及近,就像是有千军万马从沙场之上朝他们奔腾而来。他回过头去望——的确是千军万马。
是根本无法数清楚的白骨,从海面上以千军万马也难以含括描述的姿态朝他们奔腾而来。
快得可怕,也多得可怕。
那些白骨扑上来,有各种各样的形态,有各种他们没有见到过的凶兽模样,荒人形态的白骨,甚至还有人类骷髅。
这些森森的白骨犹如可怕的蚁潮从四面八方攀爬上桥来,几乎就在一瞬间就将他们尽数吞没。
所有的法器也好,抵抗也好,在这些白骨面前根本犹如哑炮一样,连响动都没有激起多少。
这些白骨将他们撕碎,扔入海中。
甚至包括那些没有来得及退走的荒人。
他是一个很优秀的战士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将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得出了——
这个荒人,就连他们自己的种族,也在畏惧它。
……
他想起神话中的白骨地狱。
不,这比那白骨地狱还可怕。
因为地狱没有希望。
可这个荒人,之前甚至还给了他们可笑的希望,就仿佛玩弄蚂蚁一样,突然浇下了滚烫的开水。
……
所以他无法回答。
宝辇去了哪里,十三公主又去了哪里。
更不知道自己竟然还在活着。
砰砰——
虽然在远处,但是也听清楚大致情况的墓幺幺正思索这金倬正的话时,听到动静,突然察觉到不妥的时候,那把美丽至极,也熟悉至极的神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身后的李师傅等人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结果根本无法捕捉到兮风的度,李师傅就已经跪倒在地上,吐出血来。而羌措乌肃雪还有梼杌卫士兵们,也被嵬雍军牢牢控制了起来。
“息烽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墓幺幺,你蒙骗十三公主,害我大隆峯月卫五万白白折损于此……十三公主现在生死未卜,都是你一手造成!如今,我立刻毙你命于此处,你可还有任何话说?!”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墓幺幺的眼睛,明明声音轻柔得还不比一阵海风凶猛,却好像那烛龙吞吐的灼热龙息那样,只是一句话的威压,就足以让他们身后的梼杌卫和嵬雍军皆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浑身颤抖。
可她,未跪。
能看见她身体在面对上位者时本能的恐惧那般也有微弱的颤抖。
可是她仍然站的笔直,不避他的眼神,也不避他的威芒。
“我又不是哑巴更不喜欢背黑锅,我当然有话要说。”
墓幺幺抬起手指推开脖颈上的冰剑。
剑锋有多锐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还未碰触,肤便破了,血珠滚滚滴落。不过她好像根本察觉不到这样的疼痛,还能笑得出来,甚至笑得得意,笑得嚣张。
“先,让五万峯月卫折损于此,害十三公主生死未卜的这个锅——我不背。”她一字一吐,声音郎朗而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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