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得谢谢蔺贵子的赞美如此不落俗套?”墓幺幺冷笑道。
“像我在你霸相府那时,喊我蔺姐姐其实也挺好的。”蔺雀歌仿佛没听到,难得有些笑意。“你别误会,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也不是在损你自私自利。只是,我喜欢你这样潇洒的活着。你从来都是为自己活着,所以你不知道为别人而活,有多么的辛苦。”
墓幺幺默默地摆弄着一些法符,她的眼前一片平静。
“不像我,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活。为我母亲活着,为我父亲活着,为我门派家族活着。所有人都夸我懂事贤淑德美,为了父母而木秀于林,却从来没有人提醒过我有朝一日会被风吹折。为了门派家族存亡,不得不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卖出去。”她抬起头来,黑暗里她灵秀绝美的凤眼,似夜色被风吹动的清澈溪水。“是的,我很生气。什么凤女,什么我辈英才唯雀歌,什么天下第一美,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头和头衔,这张脸,这身份,这个身体,我全部都不想要——我好想哪怕只有一次,为自己活上那么一会儿。”
“可是我不能。”她眸里闪闪的光泽像是跌落泥潭的流星,瞬间喑哑而悲伤。“所以我疯狂的嫉妒你,我嫉妒你拥有我所不能拥有的生活,我嫉妒你想跟谁吵架就跟谁吵架,想杀谁就杀谁,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你。我更嫉妒你——可以让染霜那么那么样的喜欢你。”
“可是我知道染霜为什么喜欢你啊——像你这样可以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你不为你疯狂不为你着魔呢?”蔺雀歌苦涩的说道,“连我一个女人,都会为你那份疯狂而痴迷嫉妒,更何况那些男人。”
“我常常想,要不是因为你我父亲的敌对立场,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蔺雀歌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墓幺幺的脸颊。“我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你,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身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后来我才明白,那就是我得不到的人生。”蔺雀歌抚摸着墓幺幺的脸,温柔似一个知心姐姐。“墓妹妹,这次出去之后,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墓幺幺没有避开蔺雀歌,抬起眼睛望着她。
“走出这个山洞之后,我就是弗羽家的主母了。我和染霜从此就会毫无交集,再无相见之日。”蔺雀歌轻轻伸出手攥紧了墓幺幺的手,“我知道染霜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哪怕一点点喜欢我,但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求帮我一次。”
“让我作为蔺雀歌这一个人,活上一次。”
她凑到墓幺幺耳朵旁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正正地盯着墓幺幺,等着墓幺幺的回答。
“……”墓幺幺看着蔺雀歌的眼睛,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忽然面色一冷,瞬间朝前一扑,抱着蔺雀歌就地一打滚——
轰——哐哐——嗡嗡——
巨大的轰鸣和震动从她们的背后山洞门口方向传来。
而她们脚下的地面仿佛就要被什么深藏在地底的巨人撕裂了一般,疯狂的震动着,地面上龟裂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快跑!”墓幺幺顾不上照顾已经彻底傻掉的蔺雀歌,站起来将她朝背后一扔,扭头冲她大喝。
可是已经晚了。
他们对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数次比刚才还要可怕凶猛的音爆因为山洞的震动而轰然爆发……
地动山摇,滚滚烟尘里,隐隐约约一幢小山一样高的黑影直起了身子。
“鹰王……”蔺雀歌面色惨白地扶着地面,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可能呢……发生了什么……”
墓幺幺瞬间扔出数个符咒,转手推出生灭力凝成的保护罩挡在了护在身前,又扔进嘴里一颗丹药,拼命地抵抗着鹰王的恐怖威压——
转头一看,身后的地面已经因为这种不知从何而起的震动裂出了一条巨大深深的沟堑,就算用归雁步可以跨过这些沟壑,也因为无法预测到下一条龟裂何时出现而无法行动。
而山洞仍然在不停的剧烈震动,隐隐约约的水流声愈加狂动。
这是海水倒灌进山洞的声音。
眼前有鹰王,身后是渊壑,海水还在倒灌。
前是死路,后是绝路,上天入地都是空想。
弗羽王隼,姑奶奶我这次要是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操/死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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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
幺幺就是这么帅气潇洒流氓臭不要脸,傲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