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沸人声渐近,山下灯火成龙,映她她翠瞳青璃,笑意嫣然。
弗羽王隼此时已恢复如常,面色无任何惊异,若有所思地上盯着她。“墓贵子果然是一个妙人,如传闻里一样常理不可揣度。”
“大爵爷不也一样不可用常理揣度吗?”她撩起浸于水里的长发,被她撕裂的里织大泄春光。“换做常人,此时怕不是已慌张到跪下来哀求我放他一马。稍微好一点,也应该选择逃为上策。”
“逃?”他冷嗤一声,不屑地睥了未远的灯火,“爵爷我从不知这个字该怎么写。”
“是吗?那看来大爵爷果然是不把疏红苑和霸相府放在眼里的。”她显得轻松而愉快。
“墓贵子总是这样与人谈话时处处设陷的吗?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容易得罪人。”弗羽王隼的笑容更加深不可测。
“难道大爵爷私下里查了我这么多情报,还不知道我生平爱好得罪人?”她娇嗔地望着他,顾盼里,千重的风情。“那爵爷你这匡海坊买的未免太不值了。”
弗羽王隼微微眯起了眼睛,隐隐精光于杀气之间,叱呵希烈。他半晌沉默,山门外,人声已近于耳边。“你既知我不寻常理,那你大可猜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不知爵爷发现了没,我现在正揣摩待会面对静夜卫,以及圣帝使者,当然,还有你鳌鹰堡里的人,该怎么做伪证,才能留爵爷在疏红苑里多当几日座上宾。”她伸出手指轻划过,眼也不眨的,数道血痕瞬间出现在她的身体上。“所以,我很忙,没空去猜爵爷的心思。”
弗羽王隼难得再次笑了起来,只不过怎么听都有些气结的意味,“墓贵子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他稍稍一顿,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做伪证这样的粗活,还是让爵爷我这个粗人来做吧。”
墓幺幺不待听他说完,已察觉到他体内的化力波动,抬手就已去阻他。
可弗羽王隼的外家功夫绝对是一流的高手,从这样的近身擒拿格斗上,没有生灭力和法术的拼斗,她根本讨不到任何的便宜。
他气力极大,完全是凭借蛮力将她压制。
噗通——
他抱着她将她扑倒在寒泉深处,但是墓幺幺怎么可能这么轻松遂了他的意思。时间虽短不足以让她根据战斗本能来找出他的弱点,但她精准地抵抗招数,也超出了弗羽王隼的想象。
水下的空气愈加稀薄。
弗羽王隼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不知用了什么古怪的擒拿招式,单手攥住了她的双手手腕脉心处,而另外一手则迅速地点了她身体上数个穴道。他点穴的这套外家功法,让墓幺幺也上了道。她发现,她体内的生灭力竟然完全无法使出了不说,就连身体也无法动弹了。
深水里,无法使用生灭力,无法动弹,空气很快被从心肺里抽出。
砰———
一声钝响。
弗羽王隼紧紧掐着她的脖颈,将她直接按在了寒泉的池底,她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寒髓之上,刺骨的寒冷侵入她脾肺,呛得她咳出了一大串的气泡。
霖霖水波里,他黑漆漆的瞳孔全是黑暗而可怕的杀机,像是一座没有任何活物的魔窟。
“刚才我鲁莽不合礼数,现在重新介绍下。墓贵子,初次见面,我叫弗羽王隼——夜昙郡弗羽家承祖千年之爵爷,冠夜昙海帝王。也是你这个女人,绝对不该得罪的人名单之上的第一个名字。”
他用神识传音入她脑海里,攥着她的脖颈提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恶意而冷漠。“给爵爷我好好记清楚了。”
他忽然低下头来,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大口大口的空气,伴随着他侵略性的异香侵入她的唇齿之间。
他的气息凶狂而霸烈,似一阵飓风,扫过她昏沉的意识。
这吻,不缠绵,不缱绻,只有刻肌刻骨,追思罪戾。
他总算有些满意地看着少女起初反抗的眼神,渐渐迷蒙一片失去了焦距,直至缓缓闭上。于是他心安理得的开始觉得,她的唇瓣柔软而细腻,不像是说话时那样尖锐,多了几分可爱,她甚至还开始回应了他。
郁结刚平复时,也是刚要沉迷时,更是会有疏漏时。
可一如他最开始所说。
怀里看起来终于被降服了的少女,从不寻常理。
弗羽王隼猛然睁开了眼睛,寒泉深处,本不应该有火。
可是她幽幽睁开的眼睛里,被她手心里一道耀天而起的灼热火光,映成了烈夏骄阳。
轰隆隆——
……
“咳,咳,咳。”弗羽王隼狼狈地松开墓幺幺,第一次露出震惊愤怒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她凶神恶煞,“墓幺幺你是不是个疯子!”
墓幺幺脸色异常的虚白,嘴角隐隐有血丝,显然刚才扔出的爆烈符,还是伤她不轻的。
他见她不语,更加暴怒,攥着她的肩膀摇晃道:“你不怕把自己炸死了?”
“重新介绍一下。大爵爷,初次见面,我是霸相府的墓贵子,霸相汪若戟之女墓幺幺。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对了,我还是你死也不能得罪的人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
她幽幽一笑,血丝淅淅沥沥地沿着她的嘴角流下。“给本贵子,好好记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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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幺幺不按套路出牌萌还是弗羽大爵爷不按套路出牌更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