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将你知道的弥嫣的事情告诉我。为何这弥嫣有这样的姿色,还在当这下贱的婵仙?”虽然墓幺幺说话不中听,但是却说出了所谓“婵仙”的本质。
在月族之中,有一些家族为争取一些资源,会挑上长相美艳的少女,进贡到宫里来。这些少女经过特殊教导,会练习一种特殊的双修功法。这种功法对男人的修炼非常有好处,说是月族豢养的顶级鼎炉也不为过。这些婵仙们多半被圣帝作为赏赐来赏人,运气好的会被当成妾,不好的就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纯粹属于玩物。上次送给他们青藤子的,也就包含着这样特殊的赏赐。更让墓幺幺所不齿的是,所有的婵仙都会先经过圣帝的临幸,有极为个别的婵仙甚至因此会得到圣帝的喜爱,麻雀变凤凰也不是不可能的。
“贵子好厉害竟然能看见她面纱之下的长相啊?!”吉棠儿忙不迭拍马屁,见墓幺幺眼神一凛,慌忙说重点:“弥嫣她本来出身穷苦,没什么钱,虽然人不错,但是运气太差,本要轮到她月幸面圣的那天,生了大病,杨监仪说她晦气,就直接把她贬成了戍品婵仙。前些日子青藤宴上,不但没有侍奉好青藤子,还偷了弗羽家二爵爷的名贵药膏,差点没被打死。”
“得罪了杨监仪吗?”她沉思了片刻,“此次赊春宴的主角晨妃,好像也是婵仙出身,对吗?”
“……”吉棠儿脸色白如纸,愣是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墓幺幺微笑,手上用力。
吉棠儿的脸色青紫一片,双脚不住地踢腾着,眼看就要晕过去了,墓幺幺松开了手。
“我说,贵子我说……是的没错,晨贵妃是婵仙,是婵仙。”
墓幺幺的眸里一寒,“还有什么想瞒着我吗?”
“不敢不敢贵子饶命!”吉棠儿哭了出来,“晨贵妃和弥嫣是同一批进宫的婵仙!”
“这才对吗。”她并没有立刻松开吉棠儿,而是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再问你个问题。这宫里头,每年都要不明不白地死上多少宫女啊?”
吉棠儿一愣,脸色惨白惨白。
“还有个问题,像你这样平平的小宫女,结束了役期之后是要如何呢?有多少宫女,能像你一样,日后不说荣华富贵,最起码能有个天大的靠山无后顾之忧呢?”
这位传说中恶鬼一样的贵子,这位有着通天背景的贵子,此时的声音听到吉棠儿的耳中,是那样轻,那样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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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九曲回肠的奢靡长廊,就远远看见一处月牙形的人工湖,里面盛开着各式各样的名贵花草,珍怪稀兽倒是随处可见,人工湖边那工艺非凡的开放式庭院里,富丽堂皇的楼阁依山而建,数条小瀑布从山顶而下,自楼阁檐牙飞流直下,于是整幢别苑,无门,却有天然的水帘做门,何其精巧曼妙。
这水帘门的样子,像她这样曾参加过寻欢会的人来说,那可是很眼熟了。
还未走到苑外,就可以听见里面已是娇笑艳艳,百莺缭乱。
吉棠儿忙不迭上前一步,手里亮起一阵光,面前的水帘应声而开。
“霸相府——墓贵子亲临!”吉棠儿脆生生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可是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剪子,将整个别苑里头所有的声音咔嚓一下剪得鸦雀无声。
墓幺幺走了进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她泰然处之,眼神轻轻一扫,笑意愈加的温润可人。
这里头,竟还有不少她的熟人呢。
想来这次的赊春宴,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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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吉棠儿领着她朝里走去,这些贵子和烨晋们,脸上的表情是一个比一个精彩,甚至还有个别的抱在一起嘤嘤哭起来的。
在座的各位贵子们,有一多半都在上次的云丝会上见过面,想必各个对墓幺幺在云丝会上放出来的那堆凶兽们仍然有着惨痛的记忆。
这人家这些贵子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也是正常。
其实这也到无可厚非,毕竟多数人更在意的是和坊间的传闻——关于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传闻,以及最重要的,杀了天狐族的九公主这件事情。
连九公主都能随便杀了,然后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诸位从云丝会上幸存下来的贵子们,各个感觉有种劫后余生之感,所以自然更是惧怕的多一些。
不过也不乏不怕的。
比如说——
她有位非常熟悉的熟人。
不是别人,正是越芙越烨晋,越侍郎的夫人,怎么也算的上她的小姑子。于是墓幺幺对她礼貌一笑,越芙想来是想起把墓幺幺扔到霸相府门口等死的事情来,脸色瞬间白了很多,挤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便不多看她一眼。
墓幺幺也不强求,平静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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