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日前,高俅的军令下发到了德州和曹州,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曹州兵马都监是梁山旧将两头蛇解珍,拿到高俅命令出兵霜风岭,助水火二将擒拿梁山贼董平的公文之后,思虑了半个时辰,始终还是坐立不安。
考虑了半天,解珍还是到了德州,找德州兵马都监,兄弟双尾蝎解宝探讨。
解珍进了密室,先开口道:“兄弟,高俅老贼历来打压我们梁山旧系人马,我们原本的太守也被降成了都监,这次却肯用我们去建功,还是对付梁山的人,你怎么看?”
“大哥,这事恐怕不简单。”解宝眉头皱了皱,声音低沉地说:“以我看,高俅肯定是想暗中陷害我们!”
“兄弟说的不错,我正想起来一事!”
解珍突然醒悟过来,一拍桌子便大声说道:“去年我们在境内剿匪,后续兵马却被不知什么人给扣住了,我们那次差点死在贼人手里,现在看来不正可能是高俅干的?”
“恐怕真是!”解珍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我们要是去攻打董平,这高俅老贼一直希望我们死,估计要在后方乱来,到时候只怕是根基不稳,朝廷误会,我等命不保夕!”
解宝想了想,又道:“那梁山董寨主也是个豪杰,江湖上都说他义冠四海,是个英雄好汉,我们与其和他搏命,何不如去投奔他?”
解珍原本还略有犹豫,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大喜道:“如此甚好,我们这便出发,带上本部兵马按高俅之言前往!”
两人商议了一番,各自带了五千兵马,往曹州之东汇集而去。
时间回到现在,董双听雪豹营回报说解珍和解宝二人赶来,心中却是暗自提防,只带了石宝和杨再兴二人,三骑往前开去。
对于雪豹营的情报能力和单兵作战能力,董双还是非常放心的。
这支部队目前是他军队中单体作战最强的存在,每一个人配备的长枪都是点钢打造,一共不过百人的队伍,分为十队,每个队长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这些人都由石秀和唐斌专门针对潜伏和侦查进行过培训,再加上他们配备的碳钢盔甲和人手两架的神雕弩,综合素质自然强悍。
就连每个人配备的战马,也是前些日子从西域购进的汗血名马,日行数百里全然不在话下。
侦查时被人发现后就算是想强行突围,同样无人可当其锋芒。
在董双看来,这支部队除了没有配备现代枪支以外,可以说丝毫不逊于他以前服役的特种部队。
没过片刻,董双已经看到了对面的两人。
解珍见了董双,当即约束手下兵马,只和解宝两人上前,在马上双手抱拳笑道:“董大王,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是来投奔你的。”
“哦,你们确定?”董双笑了笑:“我如何相信官军的话?”
解珍说道:“大王此言差矣,我们兄弟二人在江湖上都知道你的威名,今日阁下三骑前来与我等见面,更是有关公单刀赴会之气概,怎能不叫天下人钦佩?”
“而朝廷昏庸无道,排斥忠良,我等立功数载,却落得个如履薄冰,整日被朝中奸臣相欺的下场!”
董双只是在马上一直笑着,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面前的两人,一句话也不多说。
“大王,还请相信我们!”解宝也拱了拱手说道:“我们以前也是梁山人马,但那宋公明甘为朝廷走狗,我们兄弟两今日才看明白了,只有自己干出一番事业,在这世间才是最有用的!”
说完,解珍和解宝跳下了马,直接单膝跪下,抽出刀来从手臂上直接划下,双手抱拳,神色诚恳地说道:“我二人愿随董大王出生入死,执鞭坠镫,无有二话,若违此言,必死于刀剑之下!”
看着那流淌一地的鲜红血液,尽管石宝和杨再兴二人见多识广,心中也是不禁微微赞叹。
而董双却是一直阴沉着脸,看也没看地上的解珍二人,目光在他们后方的一万兵马中打量了片刻后,眼神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砰!”
董双从马上一跃而下,盯着解珍和解宝的眼神过了片刻,才把二人扶了起来,大声笑了几声。
“董大王为何发笑?”解珍疑惑地问道。
董双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把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笑道:“两位兄弟,可还记得董某人?”
“董总督,是你?”解珍惊喜地叫道:“你如何在此处?”
“这事,可说来话长了。”董双笑着给两人解释了一番。
刚才,并不是董双不相信二人来投降,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而刚才查看了二人的军中配置后,董双便彻底不再怀疑了。
只因为,他们把所有的兵马全部带了过来,而且,在这一片平地终没有看到任何运粮车辆。
也就是说,他们是完全抛家舍业,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
此时,解珍二人听董双讲完后,也是感慨不已:“那卢员外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好汉,我们自然当舍出性命来助总督你!”
董双笑道:“可别如此说,日后我们兄弟相称便是,勿要坏了兄弟情义。”
二人感动不已,解宝又道:“大哥,我已经探听到,单魏二将正在曹州二十里外的霜风岭,准备水火攻的埋伏准备工作,我们不如三天后去杀他们个出其不意如何?”
董双笑了笑:“不错,我早已得知这二人要来围魏救赵,因此在一路打探,二位兄弟既然探知到了,我这就去让他们提前断了这个念头!”
解珍二人大喜,又对后方大声喊道:“日后都跟着镇东侯替天行道了,但有不从者,可速速离去!”
二人军中多有梁山旧人,又有被官司压迫之无辜百姓,闻言只有不到千人散去,董双给离去者每人发以白银二十两为路费,所有人都是感激不已,千恩万谢而去。
董双叫来随军军医,给解珍和解宝简单包扎了一阵,便叫众人准备出发。
“大哥,那我们是三日后赶过去,按我和他们原本约定汇合的时间段去反埋伏灭了他们?”解珍问道。
“不。”
董双的嘴角渐渐带起了一丝笑意:“现在就赶过去,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兵者,诡道也”!”
与此同时,济水边,数以千计的官兵正在挖设河道。
“抓紧时间!”
青年将军站在河边的巨石上,大声喊道:“今天入夜之前,务必挖通济水,待明日暴雨一至,便可将梁山贼在附近的洼地中一网打尽!”
听他这么说,那些督军更加大声叫骂了起来,拿起鞭子直接抽,那些士兵顿时干的更加卖力,唯恐不能完成任务。
“我说单老兄。”另一个青年男子在一旁笑道:“按我的做,在山岭里用火一烧,管他多少大军,早就变成一堆灰了,何必还把他们赶到洼地里去用水淹?”
“呵,我单廷圭治军向来严谨,怎会似某些人那么莽撞?”
单廷圭不屑地一笑:“在山里烧,怎么防范伤到自己人?若是贼人放火箭对付我们,你要怎么在山岭中对付火?”
“还有,闻尚书要我们等朝廷的援兵到了再打,你这愣头青可听着点!”
“都像你这般畏手畏脚,仗还打什么,直接投降算了!”青年人在一旁嘴角一撇:“我已经料到三日后会是西南风,到时候火只会成为我们的利刃罢了!”
“得了,还吹!”单廷圭在一旁大笑道:“上次演习作战,谁输了来着?”
青年人大怒:“演习的事,能算输赢吗?兵者,诡……”
突然,一道从远处飞速靠近的呼喊声传了过来,猛地打断了他的话。
“报,魏定国将军,远处堆积在霜风岭里的雷车和霹雳管全部爆炸,现在已经燃起大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