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扒去她的衣服,看看她身上到底有多湿。
这只是一瞬间的邪念。但我感觉到了这只水鬼的厉害。
爷爷曾经说过,所有种类的鬼作祟其实都是虚张声势,只要你心无邪念,它怎么做都不能得逞。可是人有耳朵能听,有眼睛能看,有鼻子能闻,有手能摸,有嘴能尝,说起来都是对人有用的,但是邪念也正是从这些通道进入人体,让人着魔。鬼通过引诱人的听看闻摸尝的**,使得它的诡计得逞。
为什么佛戒里有居士五戒、八关斋戒、沙弥十戒、比丘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戒,菩萨戒十重四十八轻等等?戒这些东西,实际上就是戒掉邪念,关闭邪念的通道。
有道就有魔。
有戒就有诱。
就如有盾也有矛。
在那个狭窄的电梯里,她汇聚听看闻摸尝的“矛”将我的“盾”击得粉碎。
我不但失去了戒心,反而好几次差点抑制不了内心的冲动,恨不能此刻就在电梯里将她征服。那些秽乱不堪的想象场景不断地在我脑海里浮现,场景跟大学时宿舍里一帮人半夜偷偷上网下载然后看得惊心动魄的那些视频一样。我想,那时候邪念已经深入我的身体,就像一剂慢性毒药,到了此时的电梯里才开始发作。
不仅仅是我,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人,几乎是所有人都中了毒。只是有的人已经发作过,有的正在发作,有的尚未发作。只有为数极少寥若晨星的人才能将体内的毒缓缓化解。
“你在想什么?”电梯缓缓升起,她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忽然问道。
我一惊,忙掩饰道:“没有想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她问道。
我顿了一下,回答说:“我今天没有去游泳的打算。”
“上次被吓着了?”她说道。
虽然她已经多次暗示或者明示她就是那次拖我下水的水鬼,但是这次听了,我依然惊讶不已。就像一个众所周知的嫌疑犯被逮住之后,当他在法庭供述所有的罪行时,其他人依然会感到震惊一样。
“你真的是那只水鬼?”恐惧从我心中一掠而过。我想起此时是在电梯里,而不是游泳池里。水鬼离开了水就没有那么可怕。
不过我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地板上还在淌水,从她身上流下来的水。难道这就是她保持身体湿润的原因?
我不确定潮湿的水鬼是不是像在水中一样拥有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不要用‘只’来形容我。”她颇为不满,甩了一下头发。几滴水珠飞到我的脸上,如同大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你是盯上了我吗?”我疑惑不已。
爷爷曾说,一旦从水鬼手中逃脱,水鬼从此就不再骚扰那个人。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过一次危险的人戒心比较重,以防重蹈覆辙。这样的话,水鬼懒得花更大精力去针对同一个人。它会选择懵懂的新人下手。
我已经从她手里逃脱过一次,为什么她还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