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爷爷昨晚关于预测天气的话,大叫一声:“不好!”
奶奶被我突然的惊叫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衣服问道:“你怎么了?一大早的一惊一乍,你想吓死奶奶呀?”
我连忙将口中的牙膏泡沫涮去,将牙膏和牙刷往奶奶身边一放,紧张道:“完了完了。一目五先生有危险!我得马上去文天村一趟。奶奶,您帮我照看一下我的月季,浇点水。我去了文天村再来吃饭。”
奶奶被我的话弄糊涂了:“你昨晚刚刚从文天村回来,怎么一大早又要过去?”
我说:“爷爷昨晚根据南风猜测今天不会天晴的,可是您看,天上的太阳灿烂着呢。一目五先生是见不得阳光的,这下它们惨了!”
奶奶道:“你爷爷今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去了,是不是也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出了什么事?吃了早饭再去不行吗?”
我点头道:“我想爷爷也是去了那里,他都来不及告诉我一声!奶奶,我先走了啊!回来再跟您解释。”说完,我急忙迈开步子沿着昨晚的路跑回去。
当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文欢在的地坪时,果然看到爷爷在那里。文欢在和他的媳妇也正低头去看爷爷昨晚画的那个圆圈。文欢在坐在椅子上,两条腿软绵绵的晃荡。不过圆圈上多一个东西--竹床。太阳发出的光芒刚好被竹床挡住,那个圆圈就落在竹床的阴影里。
爷爷见我跑来,脸上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看来阴沟鬼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啊!”爷爷咬了咬下嘴唇道,“昨晚的南风就是它们弄出来的,害得我差点失信于一目五先生。”
文欢在和他媳妇微笑着点点头,看来爷爷已经跟他们解释了阴沟鬼的事情。
“你当时没有发觉南风不正常,后来是怎么发现的呢?”我问道。
爷爷笑道:“回家了再跟你说吧。”我知道爷爷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讲方术的事情,便不再勉强。
文欢在却好奇的问爷爷:“那您又是怎么知道阴沟鬼的所在地,并把它们都制服的呢?”
“啊?!”我惊呆了。原来爷爷一大早出门不仅仅救了一目五先生,还已经将阴沟鬼都制服了!顿时我既恨自己不争气、贪睡,又恨爷爷不告诉我,叫我一起去制服阴沟鬼。我气得直瞪爷爷。不过我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爷爷正在反噬作用期间,怎么能制服那么多的阴沟鬼呢?好在文欢在已经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我便紧闭了嘴等爷爷回答。
爷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打趣道:“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不但告诉了我怎么制服阴沟鬼,还告诉我这些阴沟鬼藏在什么地方了。”说完,爷爷指了指脚下的渔网漏斗。
爷爷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竹床脚下有一个渔网漏斗。渔网漏斗由一个弯成半圆形的竹片和渔网做成。我小时候喜欢用这样的渔网漏斗去老河里或者其他小港里捕鱼捕虾。
但是爷爷这个渔网漏斗里捕捉的不是鱼也不是虾,而是一些类似水草,却比水草叶要大要厚得多的古怪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水草叶”怕疼似的蜷缩在一起,如一个个刚刚出炉的蛋卷,还冒着阵阵热气。
“这些东西……就是阴沟鬼?”我惊讶得嘴里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文欢在得意道:“那你说什么样的才是阴沟鬼?”
爷爷呵呵一笑。
文欢在颇有几分卖弄的神色,指着地上的古怪东西道:“这东西跟我们水田里的蚂蝗一样,都是要寄生在人的身上才能生存。当害不到其他人的时候,它们就会死亡。”
蚂蝗我是知道的,南方的水田里随处可见这些既恶心又令人憎恶的东西。人们在水田里插秧的时候,它们能循着人的移动造成的水声寻找到人的位置。然后在人们感觉不到的情况下,将它们的吸盘一样的软嘴吸在人腿上,吸取人的血液。当它们的肚子被人的血液撑得又圆又滚的时候,便会松开吸盘一样的软嘴落回水田里,等待肚子饿时再寻找新的血源。
让人觉得可怕的是,这种动物是打不死也杀不死的。如果你用石头将它捶碎了,一旦它遇到水,还是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如果你将它斩成了十多截,一旦它遇到水,便会化解成为十多条蚂蝗。
我在水田里帮爷爷插秧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东西。
爷爷每次捉到蚂蝗后,顺手从田埂上折一根草杆,用草杆的端头抵住蚂蝗的吸盘软嘴,像洗猪肠一样将蚂蝗翻过来,然后放在田埂上让太阳晒。爷爷说,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彻底使蚂蝗不再复活。
“阴沟鬼吸的是人的精气,蚂蝗吸的是人的血气。蚂蝗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鬼呢?”文欢在揉捏着两条软腿,抬起头问爷爷道。
我笑道:“你的想法还真是稀奇呢。蚂蝗也可以算是鬼?我可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哦。”
文欢在辩解道:“怎么不可以呢?人也有被叫成鬼的呀,做事又急又不经过大脑的叫冒失鬼,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的叫做小气鬼,胆小如鼠的可以叫胆小鬼。我看蚂蝗也可以叫做一种吸血鬼。”
爷爷提起渔网漏斗,看了看里面蜷缩的阴沟鬼,道:“人所归为鬼,从人,象鬼头,鬼阴贼害,从厶。《说文解字》上是这么解释鬼的。鬼跟人毕竟不是一类。把人叫做鬼,大多是贬称而已。”
五一长假要回老家一趟,今天多更几章,待我回京再继续更新。《我跟爷爷去捉鬼:灵宠诡事》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