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了这件事之后,母女两人才总算是回家去睡觉了,早就已经听说了外头闹剧的其他几个人也已经醒了,正在炕头上坐等着听这件事呢。
听见母女两人把这件事情说了个大概之后,家里的人才叹了一口气,随后才听见平时在家里甚少发表意见的舒世主动开口不赞同的说。
“我看狗子这两年做事是越来越过分了,那是自个儿家媳妇儿自个儿家孩子,咋就能下的去这样的狠手,我看他小子的日子是过的又太踏实了,总得找个人好给他讲讲道理才行,要不我看他这日子也没法过,谁家的男人能过成这样啊!”
村里人早都知道他就是一个欠教育的人,可他从小无父无母,现在也没有人能够管的了他了。
更别说他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再去招惹他,只会给自己惹来不痛快,谁也不愿意管他,只是在他把事情做的过分的时候出口制止一句也就是了,这就算是尽了大家作为同乡的情分了。
但是女人们却不愿意这样想,和这样的男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侮辱自己,段良平一边拿着暖壶给孩子冲奶粉,一边一脸嫌弃的说。
“这种人还来往什么呀?我可告诉你,不行和这种人来往了,这是什么人呀?一点良心都没有,那可是一块儿吃了这么多年苦的媳妇啊,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真是够不要脸的。”
在旁边有所感慨的孙小琴叹了一口气,随后一边收拾已经裹乱了的被子,一边跟丈夫语带深意的说。
“你说他媳妇为啥能过成这样?还不是因为爹娘不顶事,要是那爹娘是顶事的,恐怕也不能过成这样。”
早有此感觉的高玉明也跟着连连叹气,语气十分沉重的劝说:“你也别多想,亲家是宽容的,咱家闺女也不是不懂事,她们家的日子是差不了的。”
早想到亲家会一些物伤其类的两夫妻赶紧跟着连连开口保证,总算是将这件事应承了下来。
一家人感慨也就罢了,毕竟谁也不是他家的人,就算是心里同情,可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说到这里就作罢。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就听见有人在外头敲门,一家人昨天才晚睡的,今天早上要被迫早起,都有些不舒坦,但是段良平仍然坚持着去打开了门,果然看见了在门外等着的女孩。
舒文也是一脸忐忑,站在门外语气有些为难的说:“大娘,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是想着明天就该你们回去了,我今天想打听打听,我今天要是先去城里的话去哪落脚?我怕我爹娘要是找我,肯定也要去城里的,到时候我肯定不能在你们那住。”#@$
披着衣裳摸着黑走出来的段良平睡意一下子退了个一干二净,对于女儿和侄女说了些什么话,她是一概不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女儿的计划有些猜测。
她原以为女儿不过是在暗中资助侄女罢了,却没想到女儿想了这么个招,走了这么一步昏棋,可是转头看见侄女忐忑的样子,他又心软了,只能把孩子引了进来。
随后带着人进了女儿的房间,也不计较女儿是否还在睡觉,有些不大高兴的开口说:“小安醒醒吧,你妹妹过来了,你跟小文商量商量咋办?我去给灶上加把火,回头也跟你们一块商量。”
被母亲这开灯的动作一下子吵醒了的舒安在看到堂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做的计划,随后赶紧给堂妹让出了个空,请堂妹在这坐下。
舒安看着身上穿着薄棉袄的堂妹也有些心疼,费力地从自己床头的柜子上把衣裳掏了出来,然后找出了其中一件衣裳。%(
这是一件藏蓝色的花棉袄,是去年父母新给做的,但是今年家庭条件好了,也就没有再穿这件,反而把这件压箱底了,没别的原因,这颜色太过老气,不过给现在条件不好的堂妹作为过渡也合适。
舒安把这件棉袄在炕上又捂一会儿,确认里头暖烘烘的才给堂妹套了上去,这星座的棉袄自然是比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老棉袄要好很多,更何况这棉袄还是硬邦邦的,一看就知道这布料还没下水洗过。
摸着身上从未如此厚实的棉袄,舒文很是感动,对这位堂姐的依赖心更强了,赶紧跟堂姐说了自己的情况。
两姐妹约好的是在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离开,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里头躺着呢,也没人愿意在外面溜达,正好也是天还亮,等到人到了城里以后天就黑了,这黑擦擦的,也没人能轻易外出,自然也就给
了舒文更多的时间。
只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舒文进城以后要住在哪,现在和未来还是不同,不管是谁要住店,都需要有单位拿的介绍信才行,要是没有介绍信,外头的旅店和招待所是不收的。
舒文这么小的年纪也弄不来介绍信,更何况这事办的实在仓促,就算是办假证件也根本来不及,如果不趁着过年这段时间跑的话,恐怕刘家就要开始议亲了。
想到这里的舒安也跟着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这件事是刚刚到实践的地步,困难实在太多,也是她所没想到的。
舒安又考虑了好一阵子,随后才说:“这样,你先回家去,别暴露了咱们的计划,等到今天中午你做完饭之后来我家一趟,那时候我肯定就已经给你计划好了,保证你进城之后有个地方居住,还和我家住不到一块去。”
虽然对于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但是有堂姐给自己帮忙,从未见过多少世面的舒文还是觉得格外的安心,连忙点了点头答应下这件事情,随后就直接离开了。
等到给灶里添了柴的段良平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孩子都已经走了,屋里也就只剩下女儿在一边面色慎重的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对于女儿根本不和自己商量就敢答应这么大一件事来,段良平是不满意的,正好家里没有别人,她直接拍了拍女儿的脑袋说。
“你这事做的是不是过分了?怎么什么都敢答应?你怕自己摊上的事还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