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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怎么了?”毕竟是自己的队员,感情更深,荀天的反应比萧栖快上许多,他猛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跑到榆木面前。
榆木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那样看向荀天,可惜嘴角艰难地上扬如何也没有挤出往常一般的微笑,“发生了什么?”荀天深呼吸一口气,他见榆木虚张嘴许久都没有发声又望着白鹅,却发现白鹅全身颤抖,似乎是冷极了,把双腿也叠到椅子上拿手臂抱住。
“别哭了。”瘦猴摸了摸小鱼的脑袋,又拿衣服内袋里揉成一团但还算干净的纸巾给她擦脸,萧栖也走上前蹲在小鱼的身边,手掌附着在她膝盖上,炙热的温度给予安抚人心的力量,“什么情况?慢慢说。”
“……榆木被丧尸扎了,那个女孩子拔了丧尸的指甲,在我们杀她妈妈的时候偷袭榆木。”
“……”荀天听完立刻翻看起榆木裸/露在外部的肌肤,最后在左手虎口上发现了一道短小发黑的伤痕,“你……”他暴怒着把剩下的话咽回喉咙里,正因为毫无办法,所以他觉得骂人都是徒劳的。
西斯延把弩从身上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她从哪里获得死亡三小时内的丧尸手指?”他和萧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出去查看两人最开始追出门时杀掉的那只丧尸,它正搁在墙角里发霉生灰,摆放姿势奇特的右手上尾指突兀的少了一段指节。
“啧。”萧栖对着这只手狠踹一脚,直接把丧尸整支手臂踢飞出去,西斯延低头对着地上空荡的臂管伸手捏住萧栖肩膀,后者回握他的手背,“我没事,只是觉得很憋闷。”
“为他的牺牲感到不值?”
“我知道那个女孩跟在后面。”“但是认为她没有威胁性。”
萧栖点了点头承认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被小孩阴两次了,上次老张回去的车也是,这次偷袭榆木也是……”西斯延明白萧栖在无力什么,他觉得自己本是有能力阻止这场悲剧,但他再厉害也非神明,不可能将一切未知都掌控于手中。
因为不知道如何安慰萧栖,西斯延只能选择沉默地站在他身旁,所幸这个男人很快调节过来,看着微蒙蒙亮的天空若有所思。
璨若星辰的烟花随着一声尖啸,升至半空中炸裂,华美绚丽又转瞬而逝。星星点点的火苗调皮地在夜色中跃动,偶有一些溅在萧栖里衣上,被他随意地伸手拂去。
他合上打火机的盖子放回衣袋,退后一步与警惕着环顾四周的西斯延站在一起,身边人很不赞同在这个地方燃放烟花,声音大得就像惊雷,和直接脱光送到丧尸口中别无二致,可是他又无法拒绝让榆木最后看一次的建议。
“声音太大了,必须马上撤离。”
“撤离就撤离呗,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过不了多久丧尸们便会蜂拥而至,将这里彻底埋没,萧栖说完直接回身进屋,从头至尾都未抬头去看一眼五色的烟花,他不是这场星空下盛景的观众,他还有更多个夜晚更绚烂的景色可以期待。
而有些人的生命就只能在此刻谢幕。
小鱼想起了蒋月言,同样死得突然,死得令人措不及防,似乎上一秒她们还睡在一张床上分享少女心事,下一秒蒋月言就只剩下一具被咬得支离破碎的骨架。
然而这次竟然更加残忍,她要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在面前变异,变成吃人的怪物,百般不愿又无能为力。
屋外一声巨响,接着明亮的色彩照亮了小楼内,红色的光打在众人脸上,白鹅本来把头埋在膝盖中发呆,她被烟花的声音似乎震回魂那般突然抬起头,冲到阳台上扶着栏杆看向天空。
烟花燃放的地点离众人过近,看着并不方便也不美观,但白鹅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升空又泯灭的光点。
耳边只剩下爆炸的声音,震得几乎耳鸣之下,像从云端终于落到地面,恍惚了近乎一个小时后,她彻底认清一个既定事实——榆木,她心爱的人,她认定的恋人就要死了。
从末世开始她就知道这一天总归会来,但白鹅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会如此地令人惋惜,令人憋闷。
他没有死在强大的对手手上,没有死在酣畅淋漓的战役中,没有死在数量众多的丧尸潮里,仅仅死于一个十岁女孩的恶意报复,仅仅因为细小的疏忽而亡。
抽泣声在烟火的掩饰下从门缝内传进屋里,白鹅终于支撑不住崩溃地撑在阳台上泪流满面。
屋内榆木踌躇许久,拍过荀天的肩膀两人走到角落,又一声烟火炸裂后他压低声音道:“队长,我走后,希望你能帮我多照顾白鹅,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荀天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甩开榆木的手,眼睛赤红满是血丝,“小周被咬的时候让我照顾他儿子,桃子临死之前紧紧抓着我的手让我照顾她母亲……你们都走了,我哪里顾得过来?”
“……”榆木缓缓弓下了腰,荀天说的这些事发生时他也同样在场,那时他是被嘱托的人,这次却轮到了他。
“我也不想这样的……”痛苦压抑的声音从一名铮铮铁汉的喉咙里挤出,榆木捂住了脸,“我真的想亲自照顾她……队长,可是我做不到了。”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荀天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离开了那么一会你就……我该留下来的。”
“队长,你又能料到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会藏着丧尸指甲么?”
荀天无法料到,但他不会让任何不熟悉的人靠近自己,这份警惕心不会因为对方是学语孩童是残疾老人而改变。他想自己每天训练队员都是教他们学会杀丧尸,杀人,学会在随意掌控他人生死时保持初时的善意,却忘了让他们提防他人的恶意,更要提防利用善心而来的恶意。
瘦猴看见西斯延和萧栖走进来,抖落一身灰烬味,穿好外套拾起行李,向他用下颚指指门外,示意该走了。
他脱去脏污的外套,背好行囊,拍了拍小鱼的背轻声在她耳边说句什么,小鱼吸了吸鼻子抹去泪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抱起一箱烟花向门外走去。
荀天也注意到撤离的信号,他还未说话榆木便主动讲:“我就不跟着了,队长,希望你和白鹅,希望你们所有人,凯旋队所有队员都能好好活下去。”
“……要去和她道别吗?”
“……”榆木本想说不用了,但看着白鹅瘦弱的背影又实在舍不得,他闭上眼睛,手掌握紧又松开,最终缓缓走向阳台。
萧栖就站在阳台的正下方,清楚地听见白鹅如何不死心地劝榆木回安全区,“研究院不是已经开发出来初代丧尸疫苗了吗?榆木,我们去试试。”
“白鹅,所有实验鼠全部死亡,一代是失败的。”
“那……那万一你身体有抗体呢?”
西斯延把反/恐/弩装进后座,回去喊萧栖上车,就看见他捧着四颗鸟蛋隐在阴影下不知道想些什么。
“斯延。”萧栖见西斯延走过来主动喊了他的名字,“如果哪一天我被咬了,不用心怀侥幸,在我变异之前杀了我。”
“……如果我被咬了呢?”
“我也会在你变异之前杀掉你。”萧栖问:“难道你想变成那么恶心的生物?”
“……”
“与其在被袭击后想着万一,不如小心些不要受伤。”
西斯延听到现在才明白萧栖突然来这么一席话是想表达什么,“我会注意的。”他叹口气,“想提醒我不要心软可以直说……但是也别那么快杀了我,说不定还有救呢。”
萧栖僵硬地撇撇嘴唇,“斯延,你讲笑话的能力真的很差劲。”
留给榆木和白鹅分别的时间太过短暂,不过五分钟荀天便迫不得己进阳台把白鹅强制拉了出来,榆木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白鹅身上,靠在门框后没有再向前。
就像是阴阳两界的隔阂,分离了他与其他人。
萧栖最终将四只麻雀蛋都留了下来,只可惜来不及去问泡妹的方法,将死之人总归有丰厚的优待,活人却还得忧愁明日要去向何方。
可是白鹅拼死也不愿意上车,执意要带上榆木一起走,或者就和他一起留下,小鱼也跟着泪目祈求道:“如果奇迹真的发生了呢?”
瘦猴耳根软,小鱼央求两句他便晃动着草根站到白鹅那边,荀天耽搁不起时间,最终只能将榆木也一起带走。
白鹅非常后悔刚得知榆木被扎时一直恍惚悲痛,都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话,上车后便紧紧贴着他一刻不停地找着话题,反观榆木静静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鹅的脸,想把最后的画面刻印进灵魂。
萧栖窝在座位里拿酒精灯和水煮麻雀蛋,榆木在白鹅喘气的间隙和萧栖说:“你吃了吧,给我也是浪费。”
“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这么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酒精架,“你要溏心蛋还是全熟?溏心快。”
“全熟吧。”荀天在驾驶位开车,“也就快两分钟而已,野生蛋很腥的而且不煮熟有寄生虫怎么办?到时候拉肚子太麻烦了。”
他们就像完全不知道榆木即将变异一样,聊着并不用担心的后续事宜,萧栖盯着沸腾的水,耳边是白鹅絮絮叨叨的声音,一开始榆木每隔一个句号都会嗯一声回应,但等萧栖拿筷子拨动两下蛋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女人仍旧继续说着,却再也没有了男人的回复。
他抬头看向后视镜,小鱼躲到最边角的地方,西斯延和瘦猴都已经站起身举起匕首,白鹅没有后退,她对着皮肤变色指甲黑长正嗬嗬大喊的榆木强忍着点燃最后一丝希望,她问:“榆木……你还记得我吗?”
榆木眼瞳无光无神,张开嘴呲出黑污的利齿,伸长着脖子要去咬白鹅,被西斯延眼疾手快一把推开,用刀尖贯穿了它的头颅。
神明未听到眷侣的祈祷,奇迹并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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