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过头来看着浑身湿透的唐宣。
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当然可以。”
这个女子与他身旁的那个男子便是修行出法力的两人。
除了这两人外,还有两人更像是护卫,身穿着灰色的甲胄,面容偏老,看样貌似乎已到中年。
山庙很小,里面沉积了许多灰尘,再加上露出一个大洞的屋顶,一面土墙倒塌,中央还生着一个火堆。
这样算下来,能落脚的地方实在没有多少。
唐宣找了最后一处能够容人的角落擦了擦灰尘坐了下来。
外面天色灰暗,山庙中一片沉寂,火光摇曳在土墙梁木上映出一片光影。
至于白雕,唐宣让其自行找个休息的地方。
这种生于天地之中的妖类遇见这种天气自有其避雨之地,无需为其担忧。
况且,除非遇上很强的妖物,或是能力怪异,如唐宣这种具有神魂攻击之法的人,否则白雕这种飞禽是很难遇上什么危险。
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子忽然开口说道:
“这位兄台,这荒山野岭之间,你是怎么上这里来得,多危险啊。”
这声音似男似女,显出中性,似乎做了些遮掩。
非但如此,此女身着男装,就连某些特征也被特意遮掩了。
但面对唐宣前世阅尽万千形态之人来说,还是极为容易看出其女子的身份。
除了这点,这女子身上散发的气息决然与其身旁之人不同,透露着一股阴凉,显然是阴气过重了。
虽然内心知道对方的女子身份,但作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说却显然不适合揭露这件事情,免得遇上某种尴尬的场面。
“来山里猎些野味,结果迷了路。”唐宣随口糊弄道。
他也不管对方到底信不信。
叶澜又看了眼唐宣,心中已然清楚这个问题必定是对方在糊弄自己。
不过她也不放在心上,这出门在外哪有别人随口一问,就将自己的事全盘托出的,那不是傻子嘛。
就像她们一行人,好好的官道不走,偏要到这深山当中,那吃人的虎豹可不是开玩笑的。
更何况都到了这里面,恐怕还有父亲曾经说过的妖物。
这几日几人仓皇逃命,一路上心情沉重,都极为沉默,她又看了眼憔悴的兄长。
兄长已然沉默了好几日,身形都消瘦了一圈。
但她却是个花季少女,哪里能闲得下来。
这不,一看这进了屋的男子面容俊秀,一下子便起了些攀谈的心思。
若真是个野户,大汉,她又哪能有这门子心思去特意说话。
“嗯?看你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饿了吧。”
忽而,叶澜又掏出一张饼子递给唐宣。
“倒不是很饿,承蒙好意。”
两人之间不停的闲谈着,从倒塌的墙壁中不停刮进些风雨,雨声不绝。
天色暗了,火光也有些小,柴火要烧光了。
“我去再拾些柴火吧。”一个身穿灰甲的汉子站了起来说道。
还没等那汉子站起身来,又有个人走了进来,此人浑身黑衣,身材健壮,面上长满了络腮胡,带着股邪气。
“修士?”唐宣望了过去。
不过此人身体中的法力也十分稀少,比起唐宣来说自是远远不如,但又比那女子高出许多。
几人一同望了过去,那黑衣人不管不顾直接走了进来。
刚一进来他便发现里面竟然没个歇息的地儿了。
山庙里四处都冒着雨,为数不多干净的地方早已被几人占据。
柳石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对修出法力的男女。
咱们可得好好玩玩,就这样一下子结束,那多没了意思。
山庙中有五人,比起他情报中多出了一人。
不过也无妨,不过是个如虫蚁般的凡人,到时候随手碾死即可。
最关键的还是那叶澜与叶靖两人。
一想到那太华宗的信物,他便心中生出些火热来。
柳石的目光落在唐宣身上,眼中不由得泛出丝丝森然。
这个舞台不需要无关的人,不过现在还不是揭露一切的时候。
他做为江湖中为数不多的顶尖高手,一年前更是修得妙法,这次只要拿到太华宗的信物,这天下还有哪处不能去得。
“这位兄台,这山庙中无有容身之处,大家相处江湖之中,免不了相互协助,不如且让我一个位置如何?”
柳石面朝着唐宣,虽然嘴角僵硬的带着一丝笑意,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开心之意。
“那我若不让又如何?”唐宣淡淡的说道。
他疑惑的看着此人,这几个人当中偏偏就要来找他的麻烦,这是为何?
柳石听闻这句话后顿时面色一冷,他今日来到这个地方本就行杀人之事,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只好请你去死了啊!
“哈哈,能如何?”他眼睛一眯,眼神中泛起丝丝森然来,“自然是请你去见......”
“唉,这位兄台,不就是个位置嘛,我们挤挤给你让让就行了呗。”
叶澜看着面无表情的唐宣,只觉得此人虽然生得俊俏,但恐怕并无经历过多少事。
连应对这种事都傻乎乎的,哪像她这种江湖儿女,自然懂得身处江湖,小事需让这种道理。
有时候让一让便能得到一份善意,化解一份危机。
叶澜立刻让身旁几人都挤了挤,几人让出一片干净的空地来。
“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好,不然就你这傻乎乎的性格,本侠女才懒得救你。”她心中暗暗想道。
这男子就连她是女子都看不出来,明明两人说话时她露出那么多破绽。
否则他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柳石坐到一旁,现在还不急,戏台还未搭建好,等片刻之后,那小子不过是条死虫罢了。
且看他倒是如此在自己身前惨叫。
行走江湖多年,这种事情他早已见得多了。
虽然生得好看,性格硬气得不行,但最后落在自己手上到最后还不是只得跪地求饶。
让他们舔鞋就舔鞋底,让他们吃苍蝇,他们就去吃屎。
恨不得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模样。
这种事情他实在见得太多了,这男子最后也不过是其中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