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也听见了,那脚步……异常沉重,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他的心口,让他呼吸越来越不顺畅,逼着他离开自己居住了这么久的中原,和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姐姐。
“砰!”雅间的门猛然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大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那男人一看见顾诀,二话没说,眼眶便先红了,他跌跌撞撞的上前两步,扯下头上的遮挡,真是先前同顾诀比试的胡云喜。
“殿下……”胡云喜颤抖着上前,眼中含着热泪看着顾诀,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这些年……老臣找你找的好辛苦,你怎么……怎么跑道中原来了呢?”
顾诀明显有些被震惊到了。
“胡将军还是先起来吧。”白安安上前一步,轻声道,“我看你眼下身子似乎有些虚弱,你先稍安勿躁,坐下吃些东西,再慢慢说。”
顾诀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喜意,但是却还是上前一步,将胡云喜扶了起来,白安安叫人送了一些酒菜上来摆在了桌子上,白安安微微颔首道,“胡将军,这樱花坊不是专门做酒菜的,所以将就着一些吧。”
胡云喜点头道谢,白安安和赫连煜两人脸上并没有很明显的喜色。
毕竟先前胡云喜在宴会上,那可是表示了对中原赤裸裸的看不起,白安安和赫连煜自然没法子对着他嬉皮笑脸的,胡云喜似乎也想到了,于是主动倒了一杯酒,“两位,我是个粗人,先前在宴会之上,对你们中原多有冲撞,老胡是个粗人,时常得罪了人也不知道,还请二位不要同我计较才好。”
胡云喜一脸诚挚,白安安和赫连煜也不好一直端着架子,便也倒了酒,意思了一下。
酒杯方才放下,胡云喜便恳求的看着白安安,“宁安郡主,你身为郡主,身边必然不缺殿下这一个人,我恳求您,让殿下和我会突厥去吧,大王病重,若是见不到殿下,只怕死不瞑目啊。”
白安安捏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才不轻不重的将杯子放到桌子上,“胡将军,顾诀虽然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既然说了他是我弟弟,那他就是我弟弟,所以……还将胡将军说明情况,剩余的,也要让顾诀自己参考才行。”
胡云喜愣了一下,低声道,“殿下脖子上带着的吊坠,上面刻的是突厥语,翻译成中文,应该是猛虎的意思,地上的印章是突厥帝王世代相传的印章。”
不出所料,全说对了,昨日下令决心要就胡云喜的时候,白安安已经将顾诀吊坠上的文字和印章斗殴拓印下来,找人翻译过了,同胡云喜说的一模一样。
“既然顾诀真的是你们突厥的太子……不知道突厥是不是这样说的,那为何还会流落在外呢?”白安安皱着眉头。
顾诀听了白安安的话,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衣袖。
“这个……”胡云喜放下筷子,有些难过的轻轻掩面道,“这个……当年,大王本来决定攻打中原,于是便带兵去了前线驻扎,却没想到,我们方才一走,拓跋辰修的母妃,那个蛇蝎美人,就像王后和小王子下手了,可怜我那妹妹,手无缚鸡之力,为求自保,也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子,便只能带着小王子逃出了皇宫,等大王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找遍了突厥的大江南北,可是就是没有找到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