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赫连将军今日怎的这般着急?莫不是宫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了?”一个挑着馄饨担子得到小贩看着赫连煜被风吹起来的披风,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这也不是从赫连将军去皇宫的路啊。”
“你知道什么。”另一个路过的人道,“当年赫连中丞的事情翻出来了,听说是被常家陷害了的,想必这几日怕是要结案了,这已经不是赫连将军第一次策马疾行了,想必是因为他父母的事情吧。”
挑着担子的小贩放下担子,看向赫连煜消失的那个街角,“可惜了,赫连将军也算是一代少年英雄了,若不是赫连中丞被丞相陷害了,只怕这个赫连将军也会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吧。”
“我呸!”另一个百姓双手抄在袖子中,不屑的啐了一口道,“什么丞相,分明就是吃人血馒头的魔鬼,不过赫连将军……到底是赫连家的孩子,就算没了父亲的栽培,却依然能成为朝中的中流砥柱,日后娶了宁安郡主进门,赫连将军便是这京城的天潢贵胄,宁安郡主人美心善,赫连将军那才是为国为民的豪杰,是肱骨之臣,他们二人,那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几人对这位抄手大哥的发言表示赞同。
“哎……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两人明明这么般配,这皇上赐婚都赐了这么久了,两人怎的还不完婚呢?这在拖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几人沉默了一阵,随后不知道谁才幽幽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呢?许是章家和赫连将军树大招风了吧。”
一群人顶着寒风议论的热火朝天,没人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他们口中的主角之一宁安郡主正骑着一匹白色的马悠悠然的走了过去。
朝堂之上,昨日被气的吐血的皇上今日虽然清醒了,但是看起来却依然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病恹恹的坐上上首,高公公拿着一张明黄色的圣旨,扯着脖子在上面宣读着皇上对常甫恒的处置。
“此番拔出萝卜带出泥,没想到这么些年来,丧命与常甫恒之手的官员竟然这么多。”三皇子在高公公宣读的时候微微偏过头,同赫连煜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父母的案子,昨天夜里父皇半夜就醒了,我已经同他商量过了,你父母沉入泥沼这么多年的冤屈,也算是可以澄清了。”
赫连煜微微点点头,“多谢殿下这些日子的苦心了,臣的父母……必然也会对殿下心怀感激的。”
三皇子咽了一下口水,赫连煜这番话不是敷衍,也不是同他客套,可他听着……就是感觉心头有一些难过,若不是自己的父皇早年纵容奸佞,赫连煜必然是一个家庭美满的翩翩公子,断然不可能吃这么多的苦。
常府所有人流放,唯独常甫恒一人打入大牢,严加看管,所有家产一律充公,这是皇上对常甫恒的处罚,有些事情需要记载留档,所以留下常甫恒只怕是还要调查,黄金百两,蜀锦、云锦、丝绸各百匹,东珠五十斛,夜明珠五十斛,各种文玩摆件……这是对赫连煜的补偿,另外,当年被摘下来拿去烧了的“赫连中丞府”的那个牌匾,皇上也命人重新订做了,送到了赫连煜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