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参加婚礼很是累人,裴熠便放她早些休息了,第二日沈娇一早便起来了,她对赵紫璇的婚礼很是重视,起床后,早膳都没吃,就想离开皇宫。
裴熠早就猜到了她不会用早膳,让人给她备了吃的,由白芍拎到了马车上。
沈娇便带着几人离开了皇宫,裴熠还安排了不少护卫,有的在明处,有的则隐在暗处。
沈娇上了马车后,白芍就打开了食盒,食盒里装的有灌汤包、玉米、蔬菜等,量不算多,种类却挺丰富,底层还盛着八宝粥,都是沈娇喜欢的,她便简单用了一些。
张氏知道沈娇肯定会来,让人催完赵紫璇赶紧起床后,便带着丫鬟亲自出来迎接了一下。
沈娇今日是一身浅蓝色高腰襦裙,她肌肤雪白,眉目如画,纤细的腰肢不足一握,最近几个月,她又稍微长高了些,眉宇间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波光流转间,甚是明艳动人。
张氏连忙行了大礼,沈娇上前一步亲自扶住了她,让她不必多礼。几人直接去了赵紫璇的院子,张氏和沈娇往内室走时,便听见玉琼在哄赵紫璇起床,“我的小祖宗,您赶紧起来吧,一会儿夫人就该来了。”
赵紫璇却又往被子里拱了拱,因着要成亲,她昨晚有些亢奋,折腾到很晚,都没睡意,这会儿正睡得昏天暗地的,哪里是玉琼随便哄几句,就肯起的,她嘟着小嘴,瓮声瓮气地让人别吵吵。
张氏进来后,才发现,她竟还睡着,她转身就去找鸡毛掸子,想打死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东西,沈娇连忙让白芍去拦她,自己则快步走到了赵紫璇身边,直接捏住了她的鼻子,“快起,再不起,舅母要收拾你了。”
赵紫璇是被憋醒的,听到沈娇的话,瞬间惊醒了,喊了声表姐,小脑袋才动了动,朝外看了去,果然对上了母亲带着怒气的目光,她不由打了个激灵,麻利地跪坐了起来。
丫鬟连忙伺候她穿衣,一阵兵荒马乱,张氏真是被气得够呛,因着沈娇也在,终究是给赵紫璇留了面子。
赵紫璇偷瞄了母亲一眼,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才松口气,精神一放松,她还是有些困,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
沈娇看得好笑不已,忍不住摇了摇头,“怎么困成这样,昨天没休息吗?”
赵紫璇嘿嘿笑了笑,“睡太晚了。”
好在这会儿起得也不算特别晚。
赵紫璇五官本就明艳,打扮过后,更是漂亮极了,等她换上嫁衣后,张氏心中才有些不舍,眼眶都红了。
她连忙背过了身,拿帕子轻轻擦了擦,新婚之日,可不兴落泪,她硬是压下了心中的复杂情绪。
赵紫璇却没她那么细腻的心思,她甚至没把出嫁当回事,反正两个府邸离得很近,到时还不是她想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沈娇心中也百转千回,上一世,她死得早,走时,表妹亲事都还没定下,这会儿,连表妹都出嫁了。
等她换上嫁衣后,室内又陆续来了几个人,不仅有赵紫绣,还有几个与赵紫璇交好的贵女,大家瞧见沈娇,连忙行了礼,各位贵女心中都有些酸溜溜的,根本没料到她竟会被封为皇后。
以往还不少人曾同情过她,大多数贵女都是比较善良的,得知沈娇在府里备受苛待时,大家都觉得她很可怜,皇上为她和陆凝赐婚时,还曾有人替她高兴过,觉得她总算脱离了狼窝。
谁料陆凝竟是摇身一变,成了前太子,还直接登基为帝,她竟一下子成了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真是好命。
沈娇并未察觉到众位贵女的小心思,她始终关注着赵紫璇,怕她会饿,还给她带了两包牛肉干,打算让她饿时充饥。
她是趁舅母不注意时,将牛肉干塞给赵紫璇的,赵紫璇眼睛亮了亮,抱了一下沈娇,“表姐最好了。”
张氏听到她对沈娇的称呼,立马道:“都叮嘱你几遍了,要喊皇后娘娘,不许再喊表姐了。”
赵紫璇吐了吐舌。
沈娇笑道:“就喊表姐就成,旁人改称呼也就算了,我可不希望舅母和表妹也和我生疏。”
张氏摇了摇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沈娇将赵紫璇送上花轿后,便打算回宫,勇毅侯府虽设了酒席,她却更想回去陪裴熠一道用晚膳。
回到皇宫后,沈娇才得知,今日宫里竟是出事了,皇宫内竟是闯进了刺客,欲要行刺裴熠。
沈娇听到这消息时,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赶往了乾清宫,上一世,他就曾受过一次伤,也不知这次有没有被伤到。
她回到乾清宫时,才发现太医还在,裴熠就靠在榻上,头上被包扎了起来,纱布上还隐隐泛着红,沈娇的泪珠儿瞬间就滚落了下来。
她慌忙擦了擦,将眼泪憋了回去,快步走到了他跟前,她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好在他仅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她问了问太医,他的情况,见太医说没伤到筋骨,只需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她才松口气。
等太医离开后,沈娇便有些憋不住眼泪,眼眶瞬间就红了,眼巴巴凑到了他跟前,紧张地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除了额头,其他地方有没有被伤到?”
沈娇自责极了,怪自己没有早点回来,她心乱如麻,都没有功夫去考虑,他怎么会被伤到脑袋。
裴熠根本没什么事,见小丫头掉了眼泪,他反倒心疼了起来,他伸手抹掉了她的泪,“别哭,我没事。”
他确实没事,不是在安慰他,他突然登基为帝,自然碍了某些人的眼。
这段时间裴熠一直让人监视着大皇子和二皇子,大皇子虽然残疾了,却并不甘心当个皇子,他之所以找耶耳王子买战马和□□,不止是想对付二皇子,甚至想杀掉裴献。
谁料短短时间内,京城却出了这么多事,不仅裴献被斩首了,裴熠归来后,竟直接成了皇帝,大皇子多少有些不甘心,便联系了刺客,想刺杀裴熠。
他父皇都能刺杀成功,没道理他成不了。
大皇子哪里知晓,他联系的杀手组织里本就有裴熠的人,他能成功才怪,裴熠这会儿不过是在使苦肉计。
大皇子凶残狠厉,性格与裴献十分相似,他的外祖父和几个舅舅也并不好对付,若不趁这次机会将他们解决掉,日后他们必成大患,裴熠并不想放过他们。裴献才刚死,就算大皇子意图谋反,若是直接杀掉他,太后肯定接受不了。
裴献这才让太医给自己裹了纱布,纱布上的血也并非是真的,谁料这会儿没吓到太后,竟是吓到了她。
他正欲与她坦白时,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匆匆赶了过来,裴熠到口边的话,咽了下去,低声道:“额头上的伤并没有大碍,胸口这一刀,也没什么关系,虽流了不少血,并不致命。”
沈娇听完,泪珠儿又砸了下来,人也慌了,“什么?胸口还中了一刀?究竟伤成什么样了?”
他好好穿着衣服,沈娇根本没瞧出他胸口有伤,她顿时沉不住气了,伸手解开了他的外袍,这才发现他雪白的衣襟上染着血,沈娇心痛极了,只是瞧见这些血,就替他疼得慌。
她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一会儿就哭湿了小脸,“你明明伤的这样重,还说什么没事?”
太后急匆匆赶了过来,她才刚睡醒没多久,听说裴熠遇刺后,她连忙带人过来了,一进来,她就瞧见了裴熠衣襟上沾的血,也隐约瞧见了他胸前带血的纱布。
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宫女连忙扶住了她。
裴熠这才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袍,想要起身站起来,沈娇却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许他乱动,太后也连忙道:“快不必起身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裴熠道:“我没事,太医说了并未伤到要害,养养就好了,皇祖母不必担心。”
太后自然担心,“这天杀的刺客,可查出是谁所为了?”
裴熠摇头,“只抓到两个活口,已经关押进了地牢,如今还在审问,我真没有大碍,皇祖母不必担心。”
他嘴上说着没有大碍,脸色却极为苍白,声音也有些虚弱,太后和沈娇都心疼极了,尤其是沈娇,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直到太后来了,她才飞快擦了擦,不想在她面前落泪。
谁料眼泪竟是越擦越多,他衣襟上这么多血,她只是想想就腿脚发软,心中也一阵后怕。
见她紧张成这样,太后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她又在裴熠这儿坐了一会儿,就带着人去了地牢,想要亲自审问这些犯人,看看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敢这样伤害她的宝贝孙子!
太后走后,裴熠才将人抱到怀里,沈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站了起来,语气都带了斥责,“你干什么?你身上有伤!不许乱动。”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啪嗒掉了下来,“刺客直接闯进了皇宫吗?你身边没有护卫吗?怎么会被伤到?”
裴熠还是头一次见她哭成这样,见她眼睫都哭湿了,心中软成了一团,他没忍住,再次将人捞到了怀里,“这么担心我?”
他力道跟平日一样大,沈娇一下子就跌到了他怀里,不仅坐到了他腿上,身体也撞进了他怀里,想到他衣襟上的血,沈娇的脸瞬间白了,唯恐碰到他的伤口。
“伤口怎么样?疼吗?”
她吓坏了,连忙去扯他的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短,明天再粗长,明天早上还要去医院一趟,我尽量下午四多点发表吧,推迟的话,会在评论区留言,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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