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璋虽然生气,却拿她们没什么办法,最终,赵母自然是让人提亲了,赵子璋本以为康王根本不会同意,谁料那边传来的竟是好消息,别说赵子璋愣住了,张氏也完全懵掉了,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真点了头。
赵紫璇兴奋极了,她对张婉清一直喜欢不来,却与裴珠意外地合眼缘,自然希望裴珠能够当她的嫂嫂,她连忙让人给沈娇传了个口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娇。
沈娇此刻正在给花儿浇水,听到丫鬟的汇报时,欣喜地将花洒递给了白芍,连忙对那丫鬟道:“你快仔细给我说说,表哥什么态度?是不是对县主挺满意?”
那丫鬟便绘声绘色将这两日的事说了一下,听到表妹跑去寻找表哥时,裴呈竟也在,沈娇不由有些好笑,“裴呈与莫景言交情不错,与表哥也算熟稔,他已经不止一次去过勇毅侯府了,表妹也是,竟还是这般大大咧咧的,不过倒也帮了忙,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得知勇毅侯府和康王府结亲后,自然是一家欢喜一家忧,曾氏多少有些不高兴,甚至跟李妈妈说:“姐姐怎么如此糊涂?那勇毅侯府仅剩赵子璋一颗独苗,就算他再厉害,也难以光宗耀祖,哪里比得上有父兄帮衬的?县主嫁给谁不好,竟是要嫁给赵子璋。”
因着不喜欢沈娇,曾氏自然也不太喜欢勇毅侯府的人,每次赵紫璇过来时,她都不太高兴,不止一次地跟李妈妈说过,张氏不会教人,一个小姑娘整日往外跑,半分规矩都没有。
琼儿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幸亏县主不是您的孩子。
曾氏的姐姐原本对这桩亲事也是不满意的,毕竟在她心里,赵子璋说不准有问题。奈何府里一向是康王做主,旁人过来提亲时,康王总能挑出对方的毛病,换成赵子璋,康王却满意极了。
说起来康王与赵子璋也算有缘,康王是国子监祭酒,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他对国子监的优秀学子,多少有些印象,这些年,他最看好的学子便是赵子璋。
赵子璋勤奋踏实,又学识渊博,难得的不骄不躁,完全没有年轻人的心浮气躁,他一直想让裴呈跟赵子璋学学,当初还动过让赵子璋娶裴珠的想法,打听了一下才得知赵子璋早就有了婚约,他这才作罢。
他喜欢潜心钻研学问,也懒得理会京城的闲言碎语,根本不知赵子璋退亲的事,得知赵子璋有意提亲时,他才得知,赵子璋去年便已经退亲了,他直接做主应了下来。
见母妃有些郁郁寡欢的,裴珠隐约猜出了她在郁闷什么,她当即将沈娇告诉她的话,给母妃说了一下。
大曾氏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也是女人,因着后院还有旁的女人,年轻时,她自然也郁结于心过,后来,有了两个孩子后,她才不在意这些。
她自己心中清楚,她并不是不在意了,只是懒得再管了,那种因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日子,她实在是过累了。她选择了放过自己,其实,她心中何尝不希望,夫君只守着她一个人?
只是这个想法不现实而已,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要贤良淑德,内外慧中,以夫为天,绝不可善妒,自然也不能有独占夫君的念头,这些年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努力在当一个合格的王妃。
听完裴珠的话,她却莫名眼眶发酸,只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赵子璋这般洁身自好之人,在她眼中却成了“不行”,之前的她多么愚不可及。
她打心眼里为裴珠高兴,甚至有些明白,康王为何会看中他了,她摸了摸裴珠的脑袋,笑道:“他既这般风光霁月,你就安心备嫁吧,母亲只希望我的珠儿,能够一生顺遂,无忧无虑。”
裴珠受不了她这般煽情,笑道:“母亲觉得满意就行,那我就先回屋了,昨晚女儿没休息好,回去补个觉。”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就这么溜走了。
大曾氏哪里瞧不出她是躲懒去了,不由摇了摇头,“亏得张氏是个和善的,不然,就她这么个性子,能得婆母喜欢才怪。”
不管旁人心情如何,沈娇却很是为他们开心。上一世,不论是表哥还是表妹,都没能有个好归宿,这一世他们却都定了亲,不论是荣傅,还是裴珠,都是极好的人,沈娇很是高兴,都盼着他们赶紧成亲了。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陆凝归来,她最近已经习惯了等他归来,见她睡得这么晚,陆凝多少有些怕她的身体吃不消,便刻意早回来了些,有时将人哄睡后,他会继续去忙碌。
沈娇瞧见他后,明显察觉到了他情绪有些糟糕,陆凝不仅在追查父皇被刺杀的事,还查了外祖父等人死去的原因。
他一直都怀疑他们的死,并不简单,梦中梦到的事也证实了这一点,哪怕有心理准备,找到确切的证据时,陆凝还是对当今圣上的卑鄙无耻有了更深的了解。
更令人发指的是,好几个将领的死亡也皆是他的手笔,其中甚至包括沈娇的两个舅舅。他登基后,便开始忌惮勇毅侯府,这才设了一场局,几个优秀的将领,为大周出生入死时,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除了勇毅侯府父子三人外,奉国将军李成海,辽东总兵赵明鑫、神机营右副将周练皆死在他手中。
他怕这些将领功高震主,就将其残忍杀害,他们的尸骨也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就是这么一个恶心玩意,竟是派人刺杀了他的父皇和母后,只是想到这一点,陆凝就恨不得闯入皇宫,直接手刃了他。
最近几年,边疆一直不太平,时不时就有旁的国家,挑衅大周,不止是残害他们的百姓,抢夺他们的战马,甚至明目张胆的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究其原因,只因大周缺乏名将。如今当今圣上甚至想对英王动手,陆凝只觉得他脑子进了水,如今的镇北候,不论是谋略还是城府,都跟英王差远了。
英王若是倒下,偌大的大周就仅剩一个镇北王能领兵出战,届时,大周必然会面临巫夷和南通的全面进攻。
沈娇原本还想跟他分享一下她的喜悦,瞧见他神情有些冷厉,她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眼中的笑都逐渐消散了。
其实,早在三皇子提前出事时,她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只觉得离他逼宫不远了,她心中莫名紧了紧,却又不敢过问朝堂上的事,这会儿只是软声道:“夫君忙了一整日,肯定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脑袋好不好?”
少女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小心翼翼瞅着他。
对上她的目光后,陆凝才收敛起身上的不悦,他捏了捏沈娇的小脸,微微颔首。
他确实有些脑壳痛,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在压抑对当今圣上的憎恶,他的人才刚刚与英王联系上,他只能再忍一段时间。左右等不了太久了。
陆凝将脑袋搁在了沈娇腿上,小姑娘软乎乎的小手,便放在了他太阳穴处,轻轻揉捏了起来。
她捏了几下,觉得这个姿势不太顺手,就让他好好躺在了床上,她则让白芍为她寻了个杌子,随后,她便坐在了杌子上,又在他脑袋下枕了一个枕头,这才给他按。
陆凝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认真,好笑的同时,心中又涌起一阵暖流,他合上了眼睛,随她折腾去了。
她捏得还算舒适,陆凝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见他没再拧着眉,沈娇悄悄松口气,她揉了近两刻钟,见他呼吸很是平稳,才察觉到他竟是睡着了。
沈娇也觉得累了,就停了下来,她没有喊他,而是直接趴在了床头,忍不住拿眼睛悄悄描摹着他的五官,越看竟越觉得他好看极了。
沈娇心跳微微有些快,目光落在了他唇上,这一刻,她像是被人下了蛊,想亲亲他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沈娇不由屏住了呼吸,一点点朝他靠近了一些。
她觉得,她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他了,可是她却有些怂,他醒着时,她根本不敢主动亲他。
快触碰到他的唇时,她紧张得心脏都快从胸腔中跳了出来,总算如愿以偿亲到了他。
这一下,她亲得很轻很轻,亲完,心里不由有些喜滋滋的,很是满足,她没忍住,又轻轻亲了一下,正欲退开时,却一阵天旋地转,她直接被男人箍住了腰身,整个人也被迫趴在了他身上。
沈娇还穿着鞋子,怕不小心弄脏被褥,她不由惊呼的一声,“我的鞋。”
陆凝没有起身的意思,深邃的眼眸紧紧注视着她,眼底涌动的情愫,有一点点吓人。
沈娇被他看得有些脸热,身体也一阵烫意,她有些不敢面对他,小脸埋在了他胸膛上,“你、你没有睡着呀……”
见她羞成这样,陆凝又有些好笑,他又不是死人,就算睡着了,她若是亲他,他一样会醒。
他直接双脚夹住她的绣花鞋,帮她踢掉了绣花鞋,鞋子坠落在地上时,陆凝一个翻身,调换了两人的姿势,他没有说话,直接封住了小姑娘的唇。
他刚刚累得厉害,只是闭目休息了一下,小姑娘偷亲他第一下时,他就察觉到了,当时就心悸得厉害,谁料紧接着她又亲了一下。
哪怕知道,她已经在偷偷关心他了,陆凝依然没料到,她竟会偷亲他,他心动得厉害,一时竟失去了言语,只是认真吻着她。
她的唇很是甘甜,他每次都像吃不够,总是吻得很深,直到沈娇有些喘不过气,轻轻捶了捶他,他才停下。
他又轻啄了几下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她下巴上,锁骨处,明明动作轻柔,呼吸却逐渐乱了。
沈娇小脸红得滴血,拿手遮住了眼睛,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她不由小声喊他,“夫君,拉上帷幔好不好?”
平日里,他一直很克制,知道她怕羞,他始终很配合,今晚,他却没有听话,不仅没有拉下帷幔,甚至没有熄灭烛火。
沈娇想推开他,却听到他在耳旁低声道:“宝儿,让我好好看看你,嗯?”
沈娇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喊了什么,她也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丝丝甜意,似乎她真是被他视若珍宝的宝儿。
她推拒的小手,也不由揪住了他的衣襟,明明还什么都没做,手心就已经紧张地出满了汗。
她也不知为何,竟是胆大包天地与他讲起了条件,“再喊一声。”
陆凝本以为,以她害羞的性子,绝不会同意,谁料小姑娘竟与他讲起了条件,他一时只觉得好笑,又生出了逗弄人的心思,“喊什么?”
沈娇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见他如此,只觉得他好坏呀,她张口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
见小姑娘恼羞成怒了,陆凝不由笑出了声,他头一次这样笑,胸膛都为之震颤了起来,之前的不悦也早就消失了。
瞧着好可恶好可恶。
沈娇还想继续咬他,他却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压低声音又喊了她一声,他声音沙哑,一声宝儿,落在耳中格外好听。
沈娇不由弯了弯唇,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时,却又莫名有些心慌,忍不住耍赖,“已、已经晚了!让你戏弄人,我刚刚也在逗你,快拉上帷幔去!”
她虚张声势的模样可爱极了,陆凝没忍住,又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尽量两点四十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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