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有他在(1 / 1)

沈娇悄悄瞄了他一。

陆凝神情严肃,面容显得有些冷峻,他拉着她手腕的手逐渐下滑,牵住了她嫩白的小手,两人的手指都修长白皙,只是他的足足大她一圈,可以完全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沈娇心不在焉地点头,想起两人的剑拔弩张,有些迟疑,“会惹怒母亲吧?”

陆凝若是在意,也不会这般叮嘱了,他中闪过一丝冷意,低声道:“顾好你自己就行。”

沈娇乖巧点头。

他将她送到骊水堂就离开了,一如既往的忙碌。

沈娇这才走进小院,院中的腊梅开得正好,枝头几抹黄,瞧着很是惹人怜爱,院中的花,是她亲手照料的,沈娇有一段时间,不曾修剪花枝了,便让白芍取了剪刀过来。

她正认真修剪着,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少女是小跑着进来的,瞧见沈娇就欢欢喜喜凑到了她跟前,“哎呀,你和二哥可算回来了,我还怕你们会错过团圆饭呢。”

沈娇将剪刀递给了白芍,带着陆琪进了屋,等丫鬟都退下后,陆琪就与她分享起了京城的八卦,“你近日不在京城,肯定好多事都不知道,如今皇上已经有意为静敏公主挑选驸马了,昨个我听表姐说,过了上元节,皇上要在宫中设宴,京城排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都会受到邀请,你表哥还挺危险的,静敏公主就喜欢长的好看的。”

静敏公主是当今皇后唯一的女儿,皇后膝下无子,对这个女儿可谓宠到了骨子里,她今年十六,过了年就十七了,确实该考虑婚配了,普通人家的姑娘一般十四五就会定亲,皇后想多留她几年,这才迟迟没给她定下驸马。

沈娇记得,上一世静敏公主的驸马是陈家儿郎,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上一世公主定亲时,表哥和张婉清还未退亲,如今表哥却没有婚约在身,这么一看,表哥确实挺危险的。

这位静敏公主可不是个善茬,她很得圣上宠爱,跟她一比,陆琪的跋扈根本算不得什么,听说每个月都有宫女被她杖毙,她一个不高兴,就会惩罚身边的人,宫里的奴才最怕的就是去她跟前当差。

沈娇的心不由提了起来,说起来,陈家儿郎与表哥气质还挺像的,两人都是温润如玉,犹如皎皎明月那一款。

陆琪继续与她八卦,“静敏公主最初喜欢二哥这种类型的,身边的护卫都是五官深邃,不苟言笑的,前年还瞧上了二哥,想让二哥给她当驸马,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瞧见二哥就躲,还非说二哥身后有小鬼,被邪祟缠身了,让皇后来府里为二哥驱邪。”

皇后自然没让人来,韩国公位高权重,连她都得礼遇三分,哪敢任静敏公主胡来,最后静敏公主再不敢惦记陆凝,喜欢的男人也变了个类型。

皇后只当她孩子心性,也不曾多想过,沈娇之前并不知道此事,听完却总觉得是陆凝使了什么手段。

陆琪走后,沈娇还有些心神不宁的。

今年是大年三十,她也不好去勇毅侯府,便给表哥和舅母去了一封信,将皇上有意设宴的事,说了一下,距离上元节也不过十几日了,虽说公主未必就能瞧上表哥,万一真瞧上的话,只怕整个勇毅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赵子璋收到信后,就提笔写了回信,信上仅有“勿忧”两字,他的字苍劲有力,很有大家风范,透过这两字,沈娇都能想到表哥沉稳的模样,心中倒也没那么慌了。

晚上的家宴摆在了老太太这儿。

三房的人都来了,因是家宴,男女的席位并未分开,沈娇的座位紧挨着陆凝。众人都到后,曾氏就张罗着大家入了座。

沈娇在陆凝身边坐了下来,他是直接从外面回来的,一身的寒气,沈娇只扫了他一,便收回了目光。

大家有说有笑的,冉姐儿自然也到了,小丫头直往母亲怀里钻,吴氏身边的婆子却一脸紧张,小声哄着冉姐儿,随后硬是将人哄到了一旁。

曾氏离她们不算远,也听到了婆子和冉姐儿的对话,她心中有了猜测,不由多看了一吴氏的肚子。

沈娇也多看了一,她记得吴氏不久后就会公布有身孕的事,许是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婆子这才这么谨慎。

吴氏这两年压力一直很大,如今总算怀上了,脸上始终挂着笑,曾氏没忍住,让丫鬟去小声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脸上也带了笑。

她恼了快一天了,气陆凝对她没有半分敬重,傍晚,韩国公回府时,她甚至没忍住去了韩国公那儿,与他诉了苦。

韩国公听完却狠狠斥责了她一通,让她少没事找事,他甚至直接撂下了狠话,说若再有下次,他会直接剥夺了陆沉的世子之位,她若不信,就尽管试试。

他甚至当着曾氏的面,写了想改立世子的折子,对曾氏说,她若不安分,也不必等三年了,陆沉这辈子都别想当韩国公,下次他会直接将折子呈给圣上。

曾氏彻底被吓到了,手脚都是软的,被丫鬟扶住后,才没摔下去,回到住处后,她就捂脸哭了起来,唯恐因自己的行为害了陆沉,她如今想骂沈娇和陆凝时,都只敢搁心底骂了,怕万一被韩国公听了去。

大年三十本该高高兴兴的,她却郁郁寡欢,见吴氏有了喜讯,她心中的难受才稍微散去一些。

她一直害怕沈娇会提前有孕,率先生下嫡长孙,这会儿见沈娇的肚子没什么动静,反而是吴氏怀上了,曾氏多少松口气。

沈娇根本不知道曾氏整日在想些什么。

她总觉得陆凝有些过于沉默了,平日不说话也就算了,今日好歹是年三十,他竟然还是寡言少语,一副置身事外的感觉,好像与整个韩国公府都格格不入,除了陆沉偶尔会与他说一下话,旁人基本不会与他搭腔。

沈娇忍不住瞄了陆凝一,见他又要饮酒,她伸手按住了他手中的酒杯,她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按着,白皙的小手,比白玉制成的酒杯还要莹白,许是过年的缘故,指甲盖上还涂了一层丹寇,粉嫩嫩的,甚为好看。

陆凝的目光,在她漂亮的小手上停留了一瞬,才挑了下眉,他平日并不喝酒,因着是年三十,才多饮了一杯,见小姑娘不想让他多喝,他倒也没坚持。

沈娇小小松口气,拿走了他的酒杯,她记得他胃不好,还是不要喝酒了,陆凝却想起了她醉酒后,甚为配合的模样,心中不由动了动。

果然片刻后,陆琪就沉不住气了,让丫鬟上了果子酒,吴氏有了身孕,自然没喝,陆琪便敬了沈娇一杯。

沈娇还挺喜欢果子酒的,她没敢多喝,想到上次好像喝醉了,只打算喝一杯,她时不时小啜一口,喝了半天才将一杯酒喝完。自然不清楚,一杯酒,也足以令她醉倒。

没多久,她脸上就染了薄红。

回到骊水堂时,小丫头便彻底醉了,小脸红扑扑的,被陆凝揽到怀里后,就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陆凝让小厮备了水,抱她沐浴了一番,搁在平日,与他共浴时,她小脸总是红得滴血,十分抗拒,这会儿也没了往日的羞涩,被他戳到时,她甚至好奇地摸了摸他。

她神清澈,泛红的尾却透着妩媚,当真是又纯又欲。

陆凝呼吸都乱了,等将人抱到床上时,浴桶的水,洒出了大半,落在地上的花辫也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沈娇没有睡意,精神难得旺盛,明明累得小手都抬不起来了,还直往他怀里钻,软软唤着夫君。

她浑身很热,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唯有贴着他才能舒服些。

陆凝眸色暗沉,咬了咬她的耳垂,沈娇也学着他的动作,去咬他,叼住他的耳垂后,就咬了几下。她醉得不轻,口中的力道也没个轻重,咬完他耳垂,就去咬他喉结。

陆凝只觉得要命,将小姑娘按在了床上,俯身覆了上去。

第二日沈娇醒来时,浑身酸痛得厉害,头也很疼,她睛尚未睁开,就察觉到陆凝也在,她被他抱在怀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感受到他的变化后,沈娇脸烫得厉害,下意识就往里侧躲,下一刻就被男人拢到了怀里,他压低的声音也响在了耳边,“怕什么?昨晚不是把玩了许久?”

沈娇懵了一瞬,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她本想羞恼地反驳,随着他的话,她脑海中却跳出一段记忆。

沈娇羞死了,根本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出的事,她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死活不出来了,见她羞成这样,陆凝唇边染了一丝笑。

今年是大年初一,还得给长辈们拜年,等他起来后,沈娇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张小脸依然红扑扑的,她甚至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要饮酒了。

这是她嫁入韩国公府的第一个新年,曾氏和韩国公给她封的红包格外厚,老太太也给了她不少。

沈娇也给冉姐儿封了一个大红包。

接下来几日,便是走亲戚的日子了,初三这日,陆凝需要带着沈娇去安国侯府,沈娇其实很不乐意回去,丫鬟准备礼品时,她也有些闷闷不乐的。

陆凝捏了捏她的小脸,什么都没说,坐上马车后,他就将她抱到了腿上,随后便看起了公文。

沈娇早已习惯了他的繁忙,乖乖窝在他怀里没有动,她对他谋逆的事,依然心有余悸,每次,他在她面前看什么东西时,她都乖得不行,睛根本不敢乱瞄,唯恐看到什么机密之事。

等下了马车后,沈娇才发现来的竟是勇毅侯府,并非安国侯府,沈娇不由瞪圆了睛,陆凝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走了。”

他竟是率先迈开了步子,门口的小厮瞧见他们也愣了愣,连忙迎接了一下。

沈娇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反应过来时,陆凝已经随着小厮上了台阶,白芍和半夏也拎着礼盒下了马车。

见她没跟上,陆凝才扫了她一,“不想来?”

沈娇连忙摇头,弯了弯唇,快步跟了上去。

小厮笑道:“大姑娘刚刚也带着姑爷回来了,才刚进府,表姑娘快进来吧。”

沈娇带着陆凝直接往老太太的住处走了去,她小脸上溢满了笑,话也多了起来,主动对陆凝道:“不知道外祖母今日状态怎么样,若是能认出我来就好了。”

沈娇已经拜托李神医为老太太把过脉了,她是年龄大了,早年又受了刺激,才有些糊涂,李神医就算为她针灸了几次,也没法将人治好,只能让她不那么严重。

前段时间沈娇来看她时,她依然没能认出沈娇。不过李神医还是很厉害的,治好了老太太的头疾,能让她少遭点罪,沈娇已经很满足了。

她来到老太太这儿时,大房和二房的人也都在这儿。

老太太头疾好了后,精神头都好了不少,这会儿大家正陪着她说话。

府里人丁单薄,今年又是赵紫绣头一年带夫君回来探亲,黄氏与张氏商量了一下,便打算一起聚,这才都来了老太太这儿,还能稍微热闹一些。

听到小厮通报,说陆凝带着沈娇过来了,黄氏和张氏都愣住了,还是赵紫璇最先反应了过来,连忙道:“快让他们进来吧,哪还需通报。”

她说完,就拎起衣裙,跑了出去,亲自迎去了。

见她如此不稳重,张氏不由摇了摇头。

沈娇一就瞧见了表妹,赵紫璇跑来后,冲陆凝打了个招呼,就拉住了沈娇的手,“你快进去,祖母刚刚认出我来了,快看看能不能认出你。”

老太太也不是一直糊涂,有时候,也会清醒,只不过这几年,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沈娇闻言,心跳都快了些,也顾不得陆凝了,拎起衣裙,就随着赵紫璇跑进了室内。

她进来时,老太太正拉着赵紫绣说话,问赵紫绣陆凝是谁,赵紫绣格外有耐心,告诉她娇娇已经长大了,也成亲了,她的夫君便是陆凝。

老太太上次清醒是两年前的事,那个时候沈娇才十三岁,还是个小丫头呢,见她竟已经成亲了,老太太心头有些发酸,“哎呦,你和娇丫头都成亲了啊。”

她刚感慨完,就见一个小姑娘朝她跑了过来,仔细一瞧还真是沈娇,长高啦,眉长开啦,也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以前,她还能将沈娇抱在膝头,如今小丫头都这么大了。

沈娇一直跑到老太太跟前才停下,看到外祖母慈爱地冲她招了招手,她眶猛地红了,她哽咽着喊了声外祖母,就紧紧扑到了她怀里。

老太太一向疼她,见她红了眶,睛也有些发酸,“我的娇娇宝贝,都长这么大了,真好真好。”

她伸手拍了拍沈娇的背,抹了抹泪,才看向随后进来的陆凝,陆凝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锦衣,他五官俊美,身体颀长,相貌气质俱是一等一得好。

老太太看得直点头,心中甚为满意,“你就是娇娇的夫婿?”

陆凝上前一步,走到了老太太身边,也喊了一声外祖母,“是我,外祖母喊我非寒即可。”

见他举止得体,态度恭敬,老太太夸道:“是个好孩子,以后我们娇娇,就交给你了。”

沈娇红着眶,抬起了头,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交给了陆凝,陆凝紧紧握住了沈娇的手,他眉深邃,神情却很郑重,对老太太道:“外祖母放心,非寒此生必不负她。”

沈娇一心扑在老太太身上,并未留意到陆凝说这话时,有多认真,赵子璋和赵紫璇却注意到了,赵紫璇感动的泪汪汪的,只觉得表姐夫是天下最最最好的男人,与荣傅并排第一。

老太太年龄大了,清醒没一会儿就又糊涂了,拉着沈娇一直喊阿嫣,阿嫣是沈娇母亲的小名,也是老太太唯一的闺女。

“阿嫣,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她死死抓住了沈娇的手,脸上布满了泪。

沈娇被她喊得心都碎了,只能重复着,“我没事,我没事。”

说起来,老太太也是个可怜的,两个儿子战死沙场没多久,女儿竟也撒手人寰了。得知阿嫣去世时,老太太直接吐了一口血,人也晕迷了过去,这会儿记忆又回到了十四年前,以为阿嫣出事了,瞧见沈娇,才松口气,这是将沈娇错认成了女儿。

她有些精神不济,沈娇哄着喂她吃了点蛋羹,就将人哄睡了。

老太太歇下后,其他人才围在一起用午膳,大家也没问沈娇和陆凝怎么来这儿了,男人们喝酒时,女人们便说起了老太太的事,末了,黄氏还忍不住感慨道:“你今日来得倒是真巧,老太太见了非寒也安心了些,她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沈娇鼻子酸酸的,眶又忍不住红了。

回去的路上,沈娇心中依然无法平静,很庆幸陆凝将她带来了勇毅侯府,她都好久没好好跟外祖母说话了。

陆凝将她抱到腿上时,她没忍住又红了睛,哽咽道:“我小的时候,外祖母最疼我了。我每次过去,她都会偷偷给我拿好吃的,我分到的零嘴比表哥的都多,她以前最疼最疼我了。”

老太太确实最疼她,许是可怜她没有父亲疼宠,给了她双倍的爱,每次来到勇毅侯府时,沈娇都觉得她是天下最幸福的宝宝,就算祖母和爹爹都不疼她,有外祖母也足够了。

陆凝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胸膛上,只是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沈娇没忍住将小脸埋在了他怀里,小声抽泣了起来。

她又高兴,又为外祖母难受,很高兴今日能瞧见外祖母清醒的一面。

以往她难受时,都是躲起来偷偷的哭,想掉泪的时候,甚至会避开白芍和半夏,此刻,被他抱在怀里,她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

陆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低声道:“她现在也疼你,你依然是她的珍宝。”

听到这话,沈娇的泪,几乎是夺眶而出,对呀,外祖母一直都很疼她,刚刚还喊她娇娇宝贝呢。

她哭时,声音并不大,大颗的泪珠儿不住地往下掉,瞧着让人心疼极了。

陆凝吻了吻她湿漉漉的脸蛋,笨拙地哄道:“不哭了,老太太受了太多苦,认不清人,未必是件坏事。”

沈娇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此刻,她依然好难受好难受,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他衣襟都哭湿了。

陆凝卷走了她的泪珠,吻落在了她脸颊上,低声道:“以后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写完就发,估计也快十一点,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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