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跟在莫山川身后进了书房,莫山川开门见山的问了徐氏这句话。
“老爷,莫语蝶在莫府如今就是个定时炸药,咱们必须得早日计议了。”
“依你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徐氏将食盒放在书房的案桌之上,打开了盖子,热气腾腾的鱼籽羹还冒着蒸汽,丝丝缕缕的融入到空气当中。
“老爷,我听闻您今日胃口也不好,要不要先喝碗鱼籽羹养养胃口?”
莫山川皱眉看了看那个食盒,摆摆手。
“不必了,我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喝你的鱼籽羹。”
徐氏也不难过,款款几步走上前。
“老爷,如今莫语蝶在莫府待了这些日子了,妾身和凝儿想了不少办法,想找机会让她身败名裂,让西门家不愿意再娶她过门,可都失败了,是妾身和凝儿无能,没抓住机会,还请老爷责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之前你利用巫蛊之术,想要借此暗害莫语蝶,结果却被她倒打一耙。”
徐氏低着头不说话,看莫山川也没有要继续责怪她的意思,就退后几步跪下:“老爷,如今莫语蝶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向咱们提出要求并且离开莫家,我和凝儿已经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
莫山川似乎对徐氏口中所说的这个背水一战的计策格外感兴趣,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哦?你还想出来了什么新奇的点子?”
谁能相信,莫山川竟然是莫语蝶的亲生父亲呢?
他是莫语蝶的亲爹,竟然会在书房里和一个姨娘商讨要如何暗害自己的亲女儿。
“妾身记得,莫语蝶是不是从小就害怕猫?”
“猫?”莫山川凝神想了想,“嗯,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小时候被猫抓伤过一次,应该之后一直都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不过,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这阴影还在不在。”
“不管在不在,妾身都想利用莫语蝶的这个弱点,将后院的一只野猫抓来,让凝儿约着莫语蝶去游园,然后借机让猫扑到莫语蝶的身上,后花园有湖水和假山,都可以为我们所用。”
莫山川立刻就明白了徐氏的意思,他也很是犹豫,听徐氏的意思,她怕不是想要一举把莫语蝶的命都给收了。
“你的意思是,想要让猫了结了莫语蝶的命?”
“老爷多虑了,我定然不会如此胆大。”
“那你是想要,让她毁容?”
“老爷英明。”
莫山川沉吟了片刻:“你们要把握好分寸,不要伤到了性命,咱们留莫语蝶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要让她推掉和西门修的婚约,更是为了要她把这些年挣到的钱吐出来一点儿,帮莫家度过这些日子的难关。”
当初莫语蝶一声不响的就拿走了莫家账上的保命钱,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如今送到门上的待宰的羔羊的,这笔帐,他们必须得好好算个清楚。
“是,老爷,妾身明白,老爷大可放心。”
徐氏得到了令她心满意足的答案,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看来,莫山川果然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她就知道,莫山川这样贪生怕死又喜爱权势富贵,钱财金银的人,怎么会忍不下心来用最恶毒的法子算计他的亲生女儿。
不过,徐氏想到这里,她也有点儿后怕,如果今日换做是莫语凝,处在同样的位置上,莫山川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莫语凝置于死地。
这个男人,一向薄情,在他那颗心里,没什么能比得过富贵权势。
“老爷好好歇息,妾身先告退了。”
徐氏离开之后,莫山川一个人在书房里徘徊踱步,想了又想,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会为了所谓的和西门家联姻,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这也不能怪他,莫语蝶实在是太少教了!
她竟然敢义正言辞的顶撞自己!而且还软硬不吃!
她的那个娘亲就是一样的傲慢又清冷的性格,一直以来都让他看见就觉得心烦。
男人都是一样的,喜欢温软甜美的女人,莫山川也不例外。
之前去医馆找莫语蝶的时候,她竟然还对自己耀武扬威的宣战,好像要告诉自己她带着莫家的那些银两走了,一去不回,在外头发家致富了,也和莫家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看来,这个莫语蝶是一点儿都不想帮莫家了,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莫语蝶,不是为父没给过你机会,是你太不懂得珍惜了,那就别怪为父心狠了。
莫语蝶绝对不能嫁到西门家去,否则,莫家最后的一线生机就都没了。
莫山川一点儿都不想着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让莫家重新回到昔日的巅峰,只是想着要傍上哪个大门大户。
哎,罢了,听天由命吧,若是莫语蝶被猫扑到伤的严重了,那就是这孩子的命不好。
莫山川不想承认,他竟然真的希望自己的这个嫡女能就此消失,别再挡着莫家的路了。
莫山川虽然表面上看着软弱,但是心里狠辣的很,只要是挡住他的路的人,就都得消失。
“凝儿,一会儿你就去找莫语蝶,记得要和她好好说,就说你打算明天和她去后花园闲逛,千万记得,不要让她看出破绽来。”
莫语凝将徐氏嘱咐她的这几句话放在肚子里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好几遍,就裹着这几句话去到了莫语蝶的厢房处。
可莫语凝哪里知道,她的心理年龄和莫语蝶相比,幼稚太多了。
莫语蝶在现代历经了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不成还会看不出来莫语凝几句话里的破绽吗?
“语蝶姐姐,我来找你叙叙旧,你不会不愿意见我吧?”
莫语蝶晚上正在自己的厢房里头闲着没事看书练字呢,从前在现代的时候没工夫干的事情,总算是有机会在古代好好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了一下子了。
没想到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原来是二小姐啊,快进来吧,二小姐难得来,我怎么能怠慢了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