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听了莫语凝的话虽然疑惑，但是哪里有奴才质疑主子的时候。
“快去吧，我自己去母亲还有父亲那里请安。”
丫鬟点点头，就下去了，莫语凝一个人在莫府里悠闲地散着步，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父亲这一连几日都留在了书房里头，已经很久很久没和娘亲有过亲近的时候了。
以前她小的时候，父亲在母亲面前还时常笑得开心，连她那种小丫头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
可如今，好像一切都变了，父亲对母亲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耐心，母亲看父亲眼睛里也早就没有了倾慕的光亮。
莫语凝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莫语蝶的身上。
长姐啊长姐，你可莫要怪小妹心狠，实在是小妹没有办法。
从前你娘亲挡了我娘亲的路，我们就只能和你娘亲斗。
如今你挡了我的路，我也就只能对你下手了。
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不知好歹！
莫语凝想着想着，就到了莫山川的书房。
她敲了敲门，却没有等到莫山川的应答声。
难道是父亲还没有起床？不可能啊，虽然自己今日走得早，可如今也已经是辰时了。
莫语凝又不断的敲门，没过一会儿，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声音。
“凝儿？你怎么在这里？”
莫语凝闻声扭头，莫山川赫然站在院子里。
“父亲？！”
莫山川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啊，我，我方才去给你祖母请安了。”
“噢，是凝儿来的唐突了，凝儿想来给父亲请个安，父亲这几日一直都在书房，凝儿怕您累着，还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一碗银耳羹，给您送过来。”
莫语凝说着就举起了手里提着的食盒，刚才，去书房的路上路过了厨房，她进去看厨子刚好在准备早膳，就顺手拿了一碗银耳羹出来。
给父亲请安，空手来，总归是不大好。
莫山川有些心虚的摸了摸笔尖，又轻微的咳嗽了一声：“凝儿有心了，来，进来吧。”
莫语凝随着莫山川进到书房里头，将手里的银耳羹放下了，还有些疑惑，怎么父亲今日行为举止都怪怪的。
“女儿见父亲刚才咳嗽了，父亲可要当心受寒，如今深冬时节，天寒地冻的，父亲出门定要多加一件衣服。”
莫山川干笑了两声，才道：“凝儿真是为父贴心的小棉袄，如今冬日冷得很，你和你娘亲卧房里的炭火可还够吗？也要担心受冷啊，女儿家的定要注意保暖。”
莫语凝乖巧的笑了笑：“父亲放心便是，我和娘亲什么都不缺，娘亲她，她如今日日吃斋念佛，还请父亲，不要再怪罪她了。”
若是以往，莫语凝说这样的话来替徐氏求情，莫山川肯定会很不耐烦，不过今日莫山川心虚得很，就没和莫语凝计较。
“为父明白，你娘亲在为父身边快二十多年了，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怎么会真的生她的气呢？”
“真的吗？父亲，你真的不生娘亲的气了？”
莫语凝一听莫山川说自己不生气，激动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莫山川含笑着点点头，莫语凝转了转眼珠子，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父亲放心，女儿定不会忘记父亲和莫家养育我的恩德，只要有朝一日，女儿能嫁入到西门家中，定会竭尽全力为莫家办事，不辜负父亲和祖母的期待。”
莫语凝突然间一跪下，莫山川还下了一跳，听到她原来是在跟自己表忠心的，莫山川才松了口气。
“凝儿，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动不动就跪下，仔细膝盖疼。”
莫山川蹲下将莫语凝扶起来，安慰道：“凝儿你放心，父亲还有你的娘亲都一心为你，你对莫家的心意，父亲和老夫人也都明白，你如今也是父亲和老夫人的期望啊。”
莫语凝眼中含着薄泪，咬着下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莫家，她一定要嫁到西门家，嫁给西门修。
她一定要想尽办法解决掉莫语蝶这个拦路虎。
莫山川送走了莫语凝，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还好没露出什么破绽。
凝儿一向没什么心机，应该察觉不出来，若是换成了莫语蝶，自己就怕是要露陷了。
莫山川之所以这么心虚，是因为他昨晚出去和另外那间院子里的如儿私会去了。
今早如儿缠得紧，他回来的才有些晚了。
还好赶上了凝儿给自己请安，不然被凝儿发现自己不在书房里，让她回去告诉了徐氏，徐氏定然会察觉出什么的。
莫语凝回到徐氏的厢房，准备给她请安，看到母亲正坐在梳妆台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的出神。
“娘亲，你想什么呢?”
徐氏被莫语凝的话打断了思绪，猛地转过头，看到是莫语凝，低头叹了口气。
“娘亲为何如此惆怅？女儿刚才去给父亲请安，娘亲放心吧，父亲说了，他并没有真的生你的气。”
徐氏自嘲的笑了笑：“凝儿，你还小，你不明白的。”
莫山川当然不单纯是因为生气，他是因为自己如今已经人老珠黄，所以越来越不在意自己了，搪塞自己几句罢了。
这些年，徐氏日日夜夜的走脑子，满心满眼都想着如何斗倒林氏，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焦虑的很，相由心生，自然要比一般这个年纪的女人更老一些。
“娘亲？”
“凝儿，你说，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恢复到从前的容貌？”
莫语凝看自己的娘亲的确又是在为了人老珠黄一事发愁，也难过的很。
可人的衰老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人力又怎么可能违背自然规律呢?
不过
“娘亲，我今日去药铺，还的确听说了一种东西，对美容养颜有奇效。”
莫语蝶脑子一转，想到了今天早晨在药铺那里听一个中年妇人说起来的那味药材，她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
听到莫语凝的话，徐氏猛地转过头问道：“快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