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逸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苦涩道:“那些杀手全都被剿灭,是江湖上有名的红叶楼派出来的,据说那里的杀手价值不菲,没有黄金万两是下不来的!”
“红叶楼?”花语非的眼底染满了戾气和杀意。
她沉声询问:“王爷可否告知我红叶楼的大本营在哪里?我想要替祖父报仇,查清要害他的真正凶手!”
盛君逸迅速阻拦:“不行,你不能冒险,红叶楼杀手极为齐心,但凡有人闯入,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花语非不是个怕事的主儿,既然对方敢招惹到她的头上,那她就绝不放过,她医毒双绝,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
她咬牙道:“身为孙女,我必须要给祖父报仇,你劝不动我的!”
盛君逸眉心拧了拧,江湖跟朝廷向来泾渭分明,互不纠葛,这一次红叶楼突然对朝廷命官动手,着实蹊跷。
若是前往查问倒也可以,只是不能让花语非以身犯险。
他温声劝慰:“凡事等见过了老将军再做打算,他的车队走到了锦州城,咱们天黑就能赶到!”
花语非也没有继续纠缠红叶楼的问题,总归是要去走一趟的,如果能逼问出实话来最好,若是不行,就杀个片甲不留,毁了那些狗孙子。
马车一路疾奔,救命如救火,两人在半路上根本就不曾停歇片刻。
天刚入幕,就看到城门矗立在眼前,盛君逸拿了令牌直接进城,在府衙之内,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花老将军。
一名面相粗狂的统领疾步迎上前,当看到盛君逸身边只跟了一名女子的时候,眼底满是狂怒和失望之色,他不满质问:“王爷,不是说让你带御医回来吗?你怎能只带个女眷过来?”
盛君逸回头想介绍花语非,她却已经快步跑过去,颤声呼喊:“祖父,我是语非,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
花老将军半眯着眼睛躺在床榻上,他须发皆白,满是沟壑的皮肤上有着军人的坚毅,只是那双从前精光闪闪的眸子,此刻却没了半点精神。
他失声苦笑:“老天爷,你不要再折磨老夫,我不想再做这些摸不着的梦了,有本事你就收走我这条命!”
花语非伸手探在他的额头,却发现烫的厉害。
身上隐隐有恶臭味飘散开来,应该是伤口发炎了。
她再没有犹豫,连忙伸手去掀开他盖着的锦被。
那名青年统领已经明白了她的身份,他着急的冲上前道:“大小姐,不可以,你是女子,怎好去解老将军的衣裳?这成何体统?”
花语非眼底骤然闪过凛冽寒意,冷声斥道:“医者眼中,不分男女,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祖父的主治医生,任何人不得有半点的质疑,否则以军法处置,还不赶紧退下?”
青年统领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想要反驳的时候,却被冷叔给拉到了一旁,他低声劝道:“你别管了,大小姐医术高明,就连王爷的毒症都是她给稳定住的!”
“真的?”青年统领兴奋的双目放光。
毕竟是一手将自己提拔上来的老将军,自然是不想让他有事的。
冷叔挑眉:“骗你作甚?臭小子,你们这里有热水吗?赶紧去给我们王爷倒一碗过来,这一路上风尘仆仆,连口水都不及喝呢!”
青年统领连忙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提着一壶茶回来。
盛君逸已经来到花语非的身边,看着她聚精会神的为花老将军处理已经腐烂起了恶疮的伤口,惊得心口发闷。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军医竟然如此敷衍,愣是把个不太严重的伤口弄的发炎腐烂。
盛君逸担忧询问:“语非,花老将军怎么样?”
花语非先是给他打了一针退烧加消炎的针剂,然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幸好咱们来的及时,否则非得烧死不可!”
听她这么说,盛君逸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还是有救的。
看到花语非拿了针筒去吸那些白色的脓疮,他忍不住好奇的询问:“这是什么?”
她轻声解释:“清创,如今我祖父的伤口已经恶化的厉害,外面的伤药浸不进去,里头的腐肉快要到骨头了,必须全都刮出来才行!”
盛君逸瞳孔剧烈收缩,他厉声怒斥:“随行军医呢?赶紧滚上前来!”
一名眸光不断躲闪的老者被青年统领提上来,大声嚷嚷:“王爷,就是他给老将军处理的伤口,也是他说实在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