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便好似死了一回一样。
司徒馥算是想明白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好了。
不是因为名声受损上吊自杀，就是被魏昭弄死。
但反正要死，那怎么就不能拖几个人一起死了。
她头一个看着就是程宏瞻，脑中思绪万千，最后落在了一个名字上。
秦紫莲。
司徒馥突然大笑出声，当着堂上所有人的面，大叫。
“我要报官，我要见京兆尹！”
“我要揭发程家，揭发程宏瞻私藏罪犯，犯下欺君大罪！”
……
这边闹得越大，沈卿绒便越高兴。
这时候的程宏瞻只怕还想着司徒馥白折腾一场，沈卿绒却连睡午觉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声，就等着看证据确凿，程家被下狱的那一天。
程家上下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的。
程宏瞻哄骗她在先，程父堂而皇之利用沈家上位，程母则是对她多有磋磨，在沈家落败之后，更是百般羞辱，杖责打骂不在少数。
而人生重回一次，她终于在这一年找到了机会，将这恶心的一家子都打入地狱！
她这般想着，就不由得笑出了声。
楚寰宇落入院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正在偷笑的沈卿绒。
他顿了一下，走到近前，“在看什么，怎么笑的这样欢快？”
院子里贸然出现男人的声音，还将沈卿绒给吓了一跳，但她转身发现是楚寰宇，又是一惊。
“你怎么会过来，这、这……”沈卿绒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楚寰宇看着她，“你想说，这青天白日的，我就这么翻了你们家的墙头？”
沈卿绒没有回答，但点了点头。
“这也没办法，谁叫你父亲不许我登门拜访，迫于无奈，我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楚寰宇感叹道，仿佛真是无奈之举。
但沈卿绒可不会信，她斜乜了他一眼，“尽说假话，就是拜访，也没有直奔我的院子的。”
眸中嗔怪灵动活泼，看的楚寰宇心神一动，下一刻就握住了沈卿绒的手。
“你说的是，我就是想见你了，便想着就算是做一回‘墙头’君子，也觉得值当。”
沈卿绒被这话说的有些羞，连忙背过身子，不敢正面去看楚寰宇。
只不过楚寰宇也有点不好意思，便在说完之后，稍稍挪开了脑袋。
但这一转移，就看到了软塌边上的小纸条。
“这是什么？”他说着，随手一捞，就将纸条拿在了手心，也看到了上面的字眼。
等到看完，他略为挑了挑眉，“我早就想问了，你和程家到底是有什么恩怨，怎么一直争对程宏瞻？”
一针见血，叫沈卿绒方才生出的娇羞情绪退却了大半。
再抬头，她看着楚寰宇，十分纠结。
好在楚寰宇也不是非要知道答案，或者说不希望逼着沈卿绒回答，便拍了拍她，“罢了，不想说就算了。”
人总有秘密，就好像他自己，也不想在沈卿绒面前说起，自己在陷害兄弟们的时候，有多自然以及心狠……
沈卿绒感念他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也确实和面对父亲母亲的时候那样，不想用谎话来骗他。
她抿了抿唇，道：“给我点时间，等到我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也不再害怕的时候。”
“你在怕什么？”楚寰宇不懂，或者说从小到现在，他就没明白沈卿绒在害怕什么。
她仿佛时时刻刻都很理智，这种理智不是因为早慧，而仿佛是因为遭受过什么样的伤害……
可她除了幼时生活在乡野，哪里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