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绒听了,没有说什么。
好在楚寰宇知道症结所在,也不和之前一样,等着她给出什么回应。
解决不了那件事,说别的都没有用。
九月下旬,云清子搜刮了六皇子府上所有的好药材,终于心满意足的带着小徒弟回家。
楚寰宇为了感恩神医的救命之恩,派了数十人一路护卫云清子回到边关。
师徒二人拐道漳州,跑祁连山脉上待了几天,正好等到附离草开花,一人摘一点,将东西好好保存着,然后出了边界。
因为时间有限,沈卿绒这回也没有机会跟着云清子去神医谷看看,只好约定了以后再来。
借着楚寰宇的本事,她顺利进了通州,在通州城内找到了住了三个月的言春和经冬,主仆三人碰上了说了好一通话,才平静下来。
“姑娘,你真去了楚国的都城?”平静下来之后的言春就变成了好奇宝宝,总忍不住问她具体发生了什么。
沈卿绒点了点头,“很繁华的地方,说起来感觉和京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那边的姑娘更温婉秀气一些。”
楚国多美人,想来也是风水养人。
京城的天气干燥,姑娘们到了冬天脸上都还少不得要多些红血丝,还有些严重的,甚至会皲裂。
不过楚地气候湿润,气温也颇为温和,邵家开设的一门课里面就讲到了地理气候,她照着那些算法,感觉楚国的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冷。
“姑娘拜师学医,不都是在京城吗?怎么这神医又跑去照顾六皇子了?”言春没动脑筋,抓着沈卿绒有些没说清楚的地方就开始问。#@$
但这话说完,经冬的眼睛一黯,然后迅速打圆场,“姑娘也是年纪大了一些之后才学医的。”
“那六皇子是自幼养在神医跟前,兴许是神医已经将他治好了之后,才来到大魏教咱们姑娘的呢。”
况且沈卿绒也讲到这位六皇子武功高强。
从体弱多病到治好,再到武功高强,期间总要有个漫长的时间。
言春‘哦’了一声,信了经冬的解释。%(
沈卿绒也没多说,她不怕两个丫鬟都知道真相,毕竟是贴身照顾的人。
从前学医就瞒不住她们,而楚寰宇的事情,像是聪明一点的经冬,就很快能猜到。
至于笨一点的言春……既然经冬给了解释,沈卿绒便也不说什么了。
沈卿绒在通州休息了几天,在即将动身直接往京城去的时候,楚寰宇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怎么……”沈卿绒刚才还在看附离草保存的怎么样了,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楚寰宇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里是大魏,她能顺利进来还要多亏楚寰宇处罚了那个姓孟的大将军,让两国边境感觉没那么紧张了。
可楚寰宇的身份不一样,他要是这样突然进入大魏,若是被人察觉,肯定会出事。
不过楚寰宇不在乎,沈卿绒离开的时候他在朝中有事脱不开身。
等事情好不容易解决了,沈卿绒又已经出了关。
他只能快马加鞭,一路赶来。
好在是沈卿绒在通州停留了几天,不然楚寰宇还真追不上来。
他不听沈卿绒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拢住,一路风雨兼程,连身上都带上了泥土的气息。
“别说话。”楚寰宇轻声道,手上的力道加大几分。
沈卿绒即将脱口而出的嫌弃就这么咽下,只能被动的被他抱着,然后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楚寰宇终于放开她,怀抱分离的那一刻,沈卿绒竟还感觉有些失落。
“等我。”楚寰宇道,然后转身离开。
沈卿绒瞪大了眼睛,还以为他就是过来抱这么一下,正要说话,走到前头去的楚寰宇好似反应了过来,然后看向她。
“我身份脏,你等我先去洗漱一下。”
沈卿绒懂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般的回过头来,口是心非道,“随便你去做什么。”
楚寰宇一笑,转身离开。
在他走之后,沈卿绒都没有心思收拾东西了,手无意识的随便找了点小东西捻磨着,心神不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又被人敲响,沈卿绒瞬间站起身来,可门外传来的却是经冬的声音。
“姑娘,该用晚饭了。”
“好。”沈卿绒应了声,抖索着将手上的东西丢掉,然后打开门,看着丫鬟们将餐食放上来。
她庆幸的想,还好他们在这通州租了小院,吃饭什么的也方便,等会楚寰宇过来,也不会惊动别的人。
她怀着隐晦的心思,在饭食端上来之后,就叫言春和经冬都去外面候着,还让经冬去多拿了一副碗筷。
经冬不解,但对上沈卿绒的眼神,意会了。
果然,在房门关上之后,楚寰宇就突然出现了。
他洗漱了一下,但发上还带着微微湿润,换了一身洁白的衣裳,越发衬托得这人温润如玉,容颜绝世。
沈卿绒低头吃饭,努力维持本心,不受男狐狸精的诱惑。
但是男狐狸精丝毫不自知,他笑着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饭,一看就是饿得很了,让沈卿绒不注意到都不行。
“你这是……路上没吃饭吗?”
楚寰宇咽下口中的饭菜才回答,“赶路哪有这么多时间停下来吃饭,都是在马上凑活着吃点干粮。”
“还要多亏你,我才能立马就吃上热乎饭。”
没点正行,沈卿绒想,低下头不去看他。
可他不远千里而来,连一顿舒服的饭都吃不上,就为了过来找自己,也让沈卿绒心里麻麻的。
吃过饭,楚寰宇坐在位置上看她,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子来。
沈卿绒打开看,发现美是一个玉镯。
“你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她问道。
楚寰宇的视线也落在玉镯上面,轻声道,“这是亡母遗物,以前都在楚宫里放着,我这次回来清点母亲的东西,发现了这个。”
“这个玉的水头,听宫人说这是她从前喜欢戴的,就取了出来。”
沈卿绒静静地听着,觉得手中的玉不是玉,而是什么烧的滚烫的石块。
不然怎么会烫的她就要拿不稳。
而下一刻,楚寰宇的手伸过来,包裹住她拿着玉佩的手。
“我虽未曾见过她,但想来我与她是母子,我的心意就是她的心意吗,这东西就当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让我代替母亲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