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绒心里想着过几天能看到云雅郡主的好戏,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点。
她回到家,晚上的时候却想着要去见质子一面才是。
至少要让魏昭见到了楚寰宇,那一天的宴会上,她才会满意。
便是要借用她的手段给自己出气,那也要给个甜头才是。
“经冬姐姐,你去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她写了一封信,找着了经冬。
“这是要给谁的?”经冬不解,素日里也没看她给谁写过信。
沈卿绒微微一顿,“给小樊的,姐姐你送去东城宽窄巷子最里面的那号房,小樊就在里面。”
那是楚寰宇给左小樊安排的地方,除了她和质子,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眼下通过小樊去传信,倒是可以掩人耳目。
“你把信交给小樊,和他转述,将这封信去交给质子,务必要在明日之前交到质子手上。”
“质子!”经冬惊呼出声,“小姐你什么时候和质子认识了,竟然还给他传信!”
那一晚楚寰宇突然袭击,房间里只有沈卿绒一人,她们自然是不知道。
沈卿绒微顿,“先前狩猎的时候相交了几句。”
她只说到这里,至于剩下的,她要等拜了师之后才能和经冬细说。
经冬带着疑惑出了门,将手上的信封转交了出去。
沈卿绒则是坐下来,将自己那些缝制了静脉的帕子悉数剪坏,然后缝缝补补,做了一个小小的荷包。
不好看,但是打发时间的作用是达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又从小丫鬟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五夫人不肯让刘姨娘上桌吃饭,姨娘使了脾气,被五夫人压着跪在了院子门口。”
“五爷回去看到了,却只当做是没有看到,刘姨娘眼下正在院子外面哭呢。”
沈卿绒觉得出奇,兴味十足的问,“那老太太知道了吗?那边有什么表示吗?”
“那边也安静的很,更是早早的熄灯了,刘姨娘派过去的人都没能看到老太太。”小丫鬟回答。
大陈氏此举显然是打算作壁上观了。
沈卿绒觉得好笑,回想刘玉珂当时那么听大陈氏的话,眼巴巴的跑来沈家想要谋取未来,但是现在却被弃如敝履。
这出戏,只怕五房上演的次数不会少了。
她只希望不要停,刘玉珂要真是个包子她倒不抱希望了,但是显然刘玉珂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
正思忖着,她屋子里的窗户边上突然响了一声,好似被石子敲了一样。
沈卿绒下意识的回头,走到窗户边上。
她皱眉细听,没有了声音,却好似藏着一声声野猫的叫声,丫鬟们要上前来看,却被她伸手拦住了。
“没事了,只是野猫的叫声罢了。”她平静道,“你们去叫言春姐姐进来伺候。”
小丫鬟们走了,她迅速关上门,而后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两道黑影出现在她眼前。
“小樊!”沈卿绒惊呼,刚要上前,就看到他旁边的人突然掀开了黑色的兜帽。
她动作微顿,有些警惕的看过来,然后看了一眼左小樊,高高挑起眉毛,似乎是在问到底怎么回事。
左小樊看一眼四周,“我去送了信,他说信里写了让我带他过来。”
“他说了你就信了?你就不知道自己看看信?”沈卿绒无语,似乎是没有想到左小樊会这么不靠谱。
左小樊挠挠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你叫我过来的?”
他转过头,“那你……”
两个人都看向旁边的容貌惊人的少年,尤其是沈卿绒,眸中的打量和思虑毫不掩饰。
楚寰宇轻笑一声,眉眼淡淡的看向二人,“沈姑娘要利用我,难道还不让我亲自上门来问问缘由的吗?”
他看了信,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气。
没想到沈卿绒会想出那样的法子,为了利用三公主出去,还要让自己也出面。
沈卿绒面色一僵,旁边的左小樊左右看看,却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小樊,你先出去等一下,我和质子有些话要说。”沈卿绒轻声道,后者有些不满,却也还是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门窗紧闭,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之后。
沈卿绒坐下来,目光如炬的看着楚寰宇。
“只是小忙罢了,质子没必要亲自来一趟吧。”她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视线四处游走,却不落在楚寰宇的身上。
“再说了,质子身娇体弱,这样贸然出门,受了风寒或者是磕了碰了,那可怎么办?”
这话听上去是关心,但是细细品究起来,却哪里都像是嘲讽。
楚寰宇是聪明人,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对上次夜探的事情还有怨念。
“沈姑娘传召,某不得不来。”他回答,笑容依旧。
沈卿绒面色一僵,一双眼睛都好似要被他勾引了去。
他的容貌是杀器,也是毒药。
能杀别人,也能毒自己。
沈卿绒自认自己对美色看的不重,但是遇到了楚寰宇之后,却每每都被他的容貌给惊到。
“你、你离我远一点。”她如是道,然后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离他远了一点。
但是楚寰宇却自顾自走上前来,端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沈姑娘一声,那半张药方该给我了。”
上次一别就说了第二天来拿药方,但是没想到两个人都有些事情,故而就耽搁了。
楚寰宇本来就想着找时间过来取的,正好今日收到了她的信,故而过来了。
沈卿绒面色微僵,刚要说话,却被人抢了对白。
“我已经同神医说了你的事情,只待时机合适,我就能带你去见他。”
“那还差不多。”沈卿绒嘟囔着,小小的脸蛋埋在阴影里,越发衬托得她像是个皮肤瓷白的洋娃娃。
两个半大的孩子,都是容貌惊人。
坐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舒服。
沈卿绒将药方取了出来,这是她的誊抄本,当然,只给了一半。
“剩下一半,要等我拜师了再说。”她道,随后将窗户打开。
“你可以走了。”
再不走,她恐怕就要被这个男人的容貌勾引,然后自己眼巴巴将另外半份药方都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