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还是盛言清最了解她了。
她的免疫力一直都不是特别的强,每次嗓子发炎,都要吃冰的东西,吃两碗清补凉下去,到了第二天就会好起来的。
打开后,她连忙拿勺子吃了一,一口下去,当冰凉的东西划过嗓子眼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人间酷刑没那么难熬了。
很快一碗清补凉下肚后,她看了看盛言清的身后,问,“还有吗?你不会就买了一份吧?”
“没,买了两份,就知道你肯定会吃两份的。”
盛言清说完后,从身后的袋子了拿出了另外一份,还有保温袋装着的。
慕晚满足的笑了笑,继续将第二份清补凉吃完后,打了个饱嗝儿。
盛言清一听这声音,直接就笑了,“我从来没见过谁吃清补凉能吃饱的,你是一个。”
“不然呢,要不然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保持着这个苗条的身材。”
看着她清瘦的样子,盛言清趁机道,“你的身体的确是没有之前好了,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很大的差别,但是你没发现现在随便有个什么,你都会发烧吗?所以我觉得你以后还是稍微注意点,别喝那么多酒,别总是熬夜,对自己好点。”
慕晚听到这儿,摆手让盛言清停下,她笑的随性,“我听着你的这番话,怎么像是男朋友在叮嘱女朋友呢?”
“嗯?有吗?”
盛言清摸了下后脑勺,又转移开了话题,“对了,何欢和顾言骁之前的事情问出来了吗?”
“没有……”
慕晚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林峰不愿意说,周子涵那边也问不出来,而何欢和顾言骁本人更是不会告诉她了。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有没有目击者。但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要寻找到目击者怕也是困难重重。
“能不能去那个游泳馆去问问看,说不定还有什么当年的人留下来了呢?”
听了盛言清这话,慕晚斟酌了一番后,“可以试试,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用处,毕竟你也过去调查了,顾家既然是将当年的事情封锁的那么严密的话,那肯定就是大事儿。”
“一旦是大事儿,那边游泳馆的人就肯定会全部大换水,就算是没有换下来的,那么这些年肯定也都被顾家的人盯着的,你也知道顾言骁跟黑道那边是断不开关系的,所以……”
慕晚思来想去,他们也没其他的途径可以找到线索,不如索性就试试……
她又看向盛言清道,“不然你去试试,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都冒出来了。”
盛言清听了后,点了点头,“好,那我让人再过去走访一次,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回去?”
“当然是回去了啊,不然在这里看着他们都不顺眼,你都不知道那个医生居然是顾言骁的朋友,他能治病吗?药我都懒得要,直接走人!”
慕晚半分钟都不想在医院里待着,五年前,她爷爷过世之前,在医院里整整住了半年,而那半年,慕晚几乎每天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除了帮忙打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之外,其余时间全部都是在医院里陪伴着。
而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她闻着早就已经腻了,一闻到这种味道,她就不可避免的想起老爷子。
盛言清带着她从医院出来后,她临时起意想要去看看老爷子。
“去香山墓园吧。”
“嗯?”
盛言清先是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掉头往墓园的地方走去。
当初老爷子过世后,慕晚和顾言骁已经领证,慕晚没有处理过这种白事,很多事情还都是周子涵和顾言骁帮忙处理的,而他们给老爷子选择的墓地也是整个墓园最好的位置。
地处很高,从墓地的方向看过去,几乎是可以看到整个京城的景色,而且等到秋天的时候,满山红色的枫叶十分的壮观,那是老爷子十分喜欢的。
担心她会体力不支,盛言清扶着她一步步的走上台阶,看着老爷子的墓碑时,两个人同时鞠躬。
可就在抬头的时候,慕晚发现了墓碑前面放着的一束鲜花。
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像是人刚刚走似的。
这些年,很少有人来了。
慕晚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了不远处往下走的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是谁?”
盛言清及时反应过来,“我追过去看看。”
慕晚没吭声,蹲下身看了眼那束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也不想在墓园这种地方喧哗。
她从口袋里拿出方巾,轻轻的擦干净照片上的浮尘,眼眸里漾出了柔和的笑意,“爷爷,我来看您了,这么久没见,您看我是不是又变漂亮了?只是今天没有穿裙子过来给您看。”
“您在那边还好吗?缺钱花不缺?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给我托梦啊,我最喜欢在梦里遇到您了,每次遇到您的时候我都不舍得醒来呢。”
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她孤身一人,唯一能够帮忙的就是盛言清,而盛言清也是爷爷从下养大的孩子,两个人也算是一家人了。
她嫁给顾言骁那五年,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盛言清在处理的。
所以这些年来,她也一直都把盛言清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在带着,能让盛言清亲自出面的,能够教的,她恨不得将流程都写的清清楚楚的。
好在盛言清没有让她失望。
“就是他!”
盛言清一气两喘的跑了过来。
慕晚点了点头,看着墓碑上的人笑着道,“那下次再来看您,下次来的时候一定给您带您最喜欢吃的窖鸡。”
……
盛言清下去看的时候并没有让顾言骁的人发现,但是当慕晚下去的时候,顾言骁却没有离开,而车子竟然正好的停在他们车子旁边。
慕晚走过去,纤细的手指抬起来敲响了车窗。
然后车门打开,顾言骁修长的长腿伸出来,人很快下了车。
慕晚已经走开,站在车前头靠着,上上下下那么台阶,她毕竟还是个病人,已经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