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欧阳德点点头,道:“他不仅仅是前督主,更是【鬼医】的亲弟弟。”
“鬼医?”
欧阳明月大吃一惊,追问道:“就是那个号称【救死不救伤】的【鬼医】?”
相比于她的惊讶,欧阳德则表现的异常平静,甚至他看到女儿那大惊小怪的模样,还稍微有些不解,皱了皱眉头问道:“难不成江湖上还有另外一个【鬼医】?”
在欧阳德的记忆中,似乎江湖中只有一个人被冠以【鬼医】之名,这个人便是百里长生的兄长百里长风,至于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听闻还有谁被冠以【鬼医】之名,即便是那个地方的那一群变态们,也在江湖中没有获得过如此殊荣。
“额!”
欧阳明月被欧阳德一下给问住了,她尴尬地笑了笑,道:“那倒没有,只不过女儿并未曾听闻【鬼医】前辈居然还有一个兄弟,而且还是前督主大人。”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欧阳德并没有在跟她说笑,而且他从也不曾跟自己开过玩笑,所以只好据实回答。
欧阳德也确实没有在跟欧阳明月开玩笑,即便她是他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没有例外,自从【圣笔铉剑】与百里长生无故失踪以后,他的心就没有一刻不系在这两件事情上,这些年来,欧阳德东奔西走,到处打探着自己兄弟的下落,有时候甚至几个月都不着家,徘徊在各地的路途上。
至于自己的女儿欧阳明月,她还小的时候,欧阳德也经常陪伴与她,欢欢喜喜的过着阖家欢乐的小日子,慢慢长大后,渐渐地不知为何,父母亲之间有了不知怎样的矛盾以后,父亲陪她的日子就渐渐少了起来,再到后来,他就基本上对她放任不管了,就算是欧阳德把【幽冥督查史】的部分权利交给欧阳明月的时候,他也都没有出现,所有相关事宜都是欧阳醉操持的。
欧阳德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沉声道:“你未曾听过很正常,这件事在我们这代人当中,知根知底的并不多,即便是他们在江湖上都久负盛名,江湖中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当时在江湖中,百里长生作为【幽冥督查史】中四大幽冥使者之首的长生使者,光他的一个名号,不知道让多少人胆战心惊,要知道长生使者百里长生可是一个人单挑【天龙十二堂】中七位堂主的猛人,谁人敢不畏惧他三分?
而神鬼莫测的【鬼医】,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是【鬼医】的盛名,那可是不下于百里长生的,他可是号称能把死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牛鼻人物,谁人敢不敬畏他三分?
就这样两个盛名伯仲的人,谁人也不会料到,他们居然是亲兄弟,谁人也不会向这方面去想。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他们不和?”
欧阳明月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她实在是想不通,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对兄弟,别人既然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那就说明他们从未在人前提到过他俩是亲兄弟这种事,除了他们彼此之间不和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来了。
欧阳德摇了摇头,道:“其实并不是,他们非但没有不和,恰恰相反,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一直都特别好。”
说完这些之后,欧阳德轻轻踱步来到了书房的窗前,双目也透过书窗来到了外面喷泉边上。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月光更加的透亮皎洁了,远处的天空中,一朵朵云朵在月色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把整个大地也映衬的白亮白亮的,书房庭院里的灯火通明,一朵朵摇曳着的灯芯,像是清冷月色下,载歌曼舞的玉洁仙子,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欧阳德仿佛又看到了许久以前,他们一群人坐在喷泉边上,饮酒赏月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的惬意,那么的充实。
那个时候,百里长风也在,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们几人的对话。
大哥说他一直都喜欢闲散的生活,等所有的事情解决了,他就会和嫂子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长生说他将来想有个家,搭个小窝,娶个贤妻,生上几个娃,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悠哉悠哉,再无江湖恩怨情仇。
百里长风说他一生的愿望便是悬壶济世,将自己师承的医术发扬光大,再别无他求。
当时,穆元还调侃他说是他年龄大志气短,也变得古板了,除了一天抱着他的瓶瓶罐罐捣鼓着,就是大白天躺在那里打呼噜。
穆元还笑着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大家园,还有花不完的钱,因为他最向往的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姥爷生活。
大哥听了他的话以后,笑着骂他说:“你口口声声嫌长风兄志短,没想到你小子才是最没志气,一天老惦记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穆元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他说:“我说老大,没志气又如何,人这一辈子,安安稳稳是真,健健康康是福,纸醉金迷啊那是命,多少人羡慕都还羡慕不来呢。”
一句话,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酒过三巡,他自己也曾摇晃着酒杯,满怀豪情的说过,那他就在圣铉城为他们兄弟守着这个家,等他们那一天累了,他们依然可以回到这里一起饮酒闲话。
欧阳醉则是一边喝酒,一边一个劲的往自己的酒葫芦里灌酒,他虽然话少一点,但是却一直都很洒脱,有酒则欢。
还有一人也是没有说话,他表现的有点心不在焉,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一般,欧阳德至今很清楚的记得他那张脸,他便是杨晨,自从大哥出事以后,他就从江湖上失踪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欧阳德总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有时候想着想着,他的眼睛也就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感情很好?”
欧阳明月越听越迷糊了,道:“那为什么他们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呢?”
这确实有些有违常理,既然他们没有什么矛盾,关系有特别好,按理来说,不应该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才对。
欧阳德顿了顿,才道:“因为他们所处的阵营不同,尽管他们兄弟的关系特别好,但是,自始至终,长生与他的兄长百里长生是属于不同的两个阵营,长生一直都是跟在大哥身边的,自然也就是属于我们【督查史】的人。”
“而他的兄长却不是我们的人,如果他们二人的关系公之于众,难免不会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用来挑拨是非。”
江湖之中,本来就白云苍狗,世事难料,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者不常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者时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