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收敛心神,往病房里面走。
阿棕这一次没有阻止我。
他知道,能救薄暮年的,或许只有我。
病房里面的温度很低,薄暮年全身插着管子躺在手术床上。
看着薄暮年的样子,我的眼睛闪烁着雾气。
我揉了揉眼睛,腹部的位置隐隐作用。
陈醉说的没错,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当时怎么就按照桑柔说的,对薄暮年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
我对他开枪,还当着他的面,将孩子流掉。
让薄暮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流掉,薄暮年当时的心情,肯定很痛苦吧?
眼泪不自觉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我抖了抖身体,缓缓伸出手,轻轻摸着薄暮年的眼帘,轻声低喃:“薄暮年,我们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霍城谨还活着,薄暮年可以放过霍城谨,薄暮年没有逼迫我,我们两人的结局,不会走到今天这样。
可是,薄暮年,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逼我?
滴滴答答的仪器的声音,敲打着我的耳膜。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睛闪烁着雾气。
我放下手,凑到薄暮年的唇上吻了吻。
“薄暮年,我爱你。”
我爱他,就像是当初爱上霍城谨一样,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我想跟薄暮年在一起,我不想跟薄暮年分开。
我真的是坏透了,我现在完成将霍城谨忘记。
霍城谨死了,可我除了刚开始的震惊悲伤之外,没有一点感觉了。
是因为我移情别恋的关系吗?
我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坏,坏透了。
我怎么会这么坏呢?真的……坏到不可救药。
“薄暮年,你恨我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嗅着空气中沾染的消毒水味道,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睛泛着一圈红色,朝着薄暮年哽咽问。
薄暮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安静躺在那里。
我望着一动不动的薄暮年,倾身靠近薄暮年,亲了亲薄暮年喉结,爬上病床,跟薄暮年躺在一起,手紧紧握住了薄暮年。
“薄暮年,我陪着你好不好?”
“我知道你恨我的,恨我就要活着,要不然,你怎么恨我呢?”
“我等你好不好?薄暮年。”
我自言自语跟薄暮年说了很多话,我有点累,靠在薄暮年身上睡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薄暮年很平静,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说的那些话。
我揉了揉酸涩难受的眼睛,从床上起来,摸了摸薄暮年的短发,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仪器在这个时候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我不由睁大双眼,立刻朝着门口的阿棕喊道:“阿棕,快点叫医生。”
阿棕进来,看到一直在响的仪器,脸色变了变,连忙出去叫医生进来。
几分钟后,医生带着护士过来。
他们将我和阿棕赶出去,开始给薄暮年检查。
我跟阿棕站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候。
“慕小姐,若是这一次少爷活下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靠近他。”
阿棕冷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愣了愣,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看向我的阿棕。
我的身体倏然绷紧,我慢慢握着拳头,轻声道:“好。”
不靠近,或许对我跟薄暮年都好。
毕竟我们两人之间,横亘着霍城谨的命。
“我真是为少爷觉得不值得,我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会爱上你这个卑劣无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