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煊的视线,对准了台阶上的苏和,眼底闪烁着一线阴冷,语气却是温和的,“苏少爷昨日拜访薄家……所为何事?”
苏和微笑,“只是想感谢他们,在倾儿离开帝国这段时间,照顾她而已。”
北冥夜煊对上苏和的眼睛,唇角勾起,“倾宝是我的妻子,即便感谢,也该由我来感谢,苏少爷此举,有些逾越了。”
苏和笑容优雅,“倾儿自幼与我一起长大,她与我之间的情分,是旁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代的,况且——”
青年缓缓地朝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北冥夜煊的眼睛,“倾儿生性单纯,最厌恶欺骗……她若知道有人骗了她,定然会伤心难过,你说是不是,北冥少爷?”
北冥夜煊眼底闪过丝彻骨的寒意。
如同他之前威胁他一样,苏和同样在威胁他!
北冥夜煊笑了,“那是旁人,我对倾宝来说,是不一样的。”
苏和似乎预料到了,他要说什么,眼睛开始变凉。
“因为——”北冥夜煊眼底流露出残忍,“她爱我。”
苏和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眼神冰冷地盯住了北冥夜煊。
北冥夜煊勾着唇角,语气泛着冰冷的寒意,“无数苏少爷愿不愿意承认,都改变不了,倾宝爱上我了,这个事实。”
“她那样的女孩子,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倾宝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苏和眼底的冰冷越来越盛,“北冥少爷大抵是忘了,自己曾经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让倾儿受委屈的事情。”
“她喜欢你,所以愿意体谅你,包容你,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肆意委屈伤害她的理由,你甚至——”
“曾经害她吐了血,伤了心!”
北冥夜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无论如何,他害云倾伤心吐血的事情,都是事实。
而他又舍不得,拿云倾死亡的时候,去刺苏和。
因为那同样是他的失职与痛苦。
北冥夜煊最后看了苏和一眼,转身朝着云倾所在的地方走去。
苏和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缓缓地垂下了眼睫。
云倾百无聊赖地等在车里,思索着两个男人之间会说些什么。
苏和与北冥夜煊,明明之前都不认识,为什么会有单独的话题?
难道他们有什么合作?
关乎到她,还真有可能……
云倾正思索的时候,车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云倾抬头,就看到北冥夜煊站在外间,脸色有丝莫名的苍白。
云倾怔了下,下意识出声询问,“怎么了?”
北冥夜煊凝视着她的脸,用一种很深很深的目光,几秒钟后,忽然动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很重的力度。
云倾趴在男人心口上,听着男人异于往常的心跳,有些怔忪,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生什么事情了?”
北冥夜煊的情绪……有些反常。
北冥夜煊垂眸,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她乌黑的眼睛清澈见底,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她看着他的眼神,是一种全身心的信任。
北冥夜煊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纠缠了许久之后,男人才直起身,薄唇贴在她耳边,声线透着一抹沙哑,“对不起,倾宝……”
他让她受到过伤害。
他还为了北冥老爷子委屈过她。
云倾表情错楞。
她不知道北冥夜煊为何会无故跟她道歉,只是看着男人的表情,隐约察觉到他似乎有些难过。
“做错事了才需要道歉,”云倾乖巧地趴在男人怀里,细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喉结,“你今天有背着我,做了坏事吗?”
她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咬了咬红唇,“你莫不是背着我,跟其他女孩子有了来往?”
北冥夜煊看着她灵动的眉眼,揉了揉她的发顶,声线低沉,“我有倾宝这么好的妻子,怎么还会看上其他女人?”
云倾被夸了,眉眼顿时弯了起来,“好吧,只要你不跟其他女孩有来往,其他的,我都原谅你。”
她真的是个很大度很大度的女朋友。
北冥夜煊上了车,将小姑娘放在腿上,抬手搂住了纤细的脊背,轻抚着她的头发,眼神很深,“我以前为了爷爷和白瑾玉,委屈过倾宝,倾宝不生气吗?”
云倾眨了下眼睛,看着北冥夜煊有丝失意的眉眼,瞬间猜到了男人的情绪反常从何而来。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笑着问,“苏和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苏和来京城几天了,她之前发生额事情,他定然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
他与她一起长大。
她受了委屈,苏和肯定生气,自然会帮她找男朋友算账。
云倾自觉猜到了真相,看着北冥夜煊冰凉的眉眼,笑着说,“那是北冥夜煊的爷爷跟弟弟,而我又没有受什么伤害,自然不会生气。”
“况且……”云倾雪白的手指,缓缓地拂过他的眉眼,“你只是没有帮我报仇而已,并没有委屈我,我就更加不会生气了。”
云倾是真正的,最会换位思考的女孩子。
她知道自己情商很低,又没有谈过恋爱。
所以碰到有关北冥夜煊的事情,都会下意识将她放在对方的位置上去想,就怕委屈了对方。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做不到,一动手就戳老人家心脏,”云倾蹭了蹭北冥夜煊的眉眼,“至于白瑾玉……”
云倾说着就笑了,“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主动去跟你告状而已。”
只要她跟北冥夜煊开口,说她要处置季非烟,北冥夜煊绝对不会为了白瑾玉,轻易放过季非烟。
“白瑾玉曾经救过你的命,”云倾弯着红唇,笑容甜美,“没有他,受到伤害的就是你,所以我那时,才愿意放季非烟一条生路。”
北冥夜煊静静地听着云倾说些那些,关于他的事情,眼眸极黑,“以后别这样善解人意。”
他亲吻着她的发丝,“你是我的妻子,在我心理,就应该是第一位。”
“我为了他们委屈你,无论缘由如何,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