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乌黑的眼睛,仿佛闪烁着犀利的刀光,“我只能狠狠地,抽烂诸位的脸了!”
季非烟端雅的脸上,多出一丝被冒犯的怒火。
她盯着云倾,正要出口训斥,话语却在触及到,陡然闪现在大屏幕上的设计图时,骤然僵在了喉咙里。
不止是季非烟,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僵滞了。
火焰红的四维设计,从最小的手木仓,到最大的火焰炮筒,整整七张,不停地变幻着角度,以一个个完美强大的姿态,强势地撞入现场每一个人的视野中。
所有人都被那股迎面而来,霸道到无与伦比的惊人气势,牢牢地摄住了视线。
心神中除了那一副副强大美丽的木仓械轮廓,再也容不下其他。
时间和空间仿佛完全定格的胶片。
有那么一瞬间,偌大的会议室,似乎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寂静到近乎死寂。
季非烟平静高傲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地整个裂开了。
她甚至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盯着大屏幕上那七张设计图,面上布满了惊慌与不可置信。
满脑子不停地回荡着一个念头。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不同于“逆感系列”出现时的震惊与赞叹,这七幅设计图出现那一刻,只剩下满场死寂。
屏幕内外,两所会议室,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一幅幅设计图,忘记了所有。
直到一声冰冷的讥笑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看到了吗?即便再给季小姐你一百年,在这个领域里,你也达不到我的程度!”
季非烟脸色煞白,将视线从设计图上挪开,死死地盯住了云倾。
云倾冰冷讥诮的声音,终于唤回了所有人的神智。
看到大屏幕上那一帧帧画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现场所有人,均倒抽一口凉气。
科研部那些老机械师们,控制不住地神经的颤-栗,一窝蜂地跑上前,双手抚摸着那一帧帧变幻的图像,恨不得将脸贴在大屏幕上。
“天呐!天呐!这是……”
“我的上帝,太漂亮了!”
薄轻雪抬手抚摸着一张设计图,眼底尽是忘乎所以的狂热,“……我只在国外的某些杂志上,看到过这种类似的底座设计,但机械领域内,还从来没有人成功过,现在竟然真的出现了……这是“神迹”!”
季非烟听着那些老机械师们狂热的夸赞,握紧了拳头。
而沈家和科研部一众高层们,此刻却都傻了。
哪怕是恨死了云倾的沈薇,看着大屏幕上的那七张设计图,都无法喊出来,这些图不好。
何况是其他人了。
科研部那些刚才出现讥诮过云倾的人,此刻都苍白着脸,惊恐地看着那七张设计图。
而六区的人,此刻已经全部离开了座位,站在距离屏幕最近的地方上,睁大眼睛看着那些设计。
他们比一般人更加了解木仓械,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一整套木仓械设计的独特与可怕。
联合大学几个军校生,此刻也一个个都傻了。
季航抬手抹了把脸,“我的直觉果然应验了!”
他是当初在森林中,亲眼目睹过,云倾拆木仓械时的场景的。
那种震撼,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所以,他才敢胆大包天地,对云倾提出那样一个,在旁人看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要求。
但毫无疑问,云倾成功了!
这套设计图一出,整个华国,再也没有人敢在机械领域,与这女子一争高下!
而其他几个军校生,震惊过后,纷纷回头看季航。
栾娇娇狠狠地抽了一口凉气,瞪着季航,“指挥果然都心黑手狠!”
谁能想到,不过是当初在联合大学赛事上,一个小到几乎不起眼的要求,最后竟然会为华国,争取到这样恐怖强大的机械设计?
穆千禾板着脸,“我有点不爽!”
其他几个都有些类似的心情。
可不就是不爽吗?
严格说起来,联合大学根本没有帮过云倾什么,但对方却拿出了这么珍贵的回报。
这对于这群从小被教育着,五美三好的年轻人们来说,激动的同时,心底又不可遏制地,生出亏欠。
时舫微微一笑,“校长和六区几位,心底有数,她们不会亏待薄家跟薄小姐的,等着看吧。”
薄迟寒深吸一口气,走到云倾身边,眼底欧不可遏制地,透出复杂,“倾倾,你……”
云倾冲他一笑,“科研部的一切,以后薄家说了算!”
这算是她送给薄家的,第一份回报。
薄迟寒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为云倾是女孩子,过去吃了那么多苦,薄家实在亏欠她太多,所以在薄迟寒心中,云倾一直都是需要宠爱呵护的存在。
这种心理,导致他总是下意识忽略云倾的强大,总想将她放在羽翼下,好好护着。
却忘了,这是薄修尧与云缈的女儿。
她需要的,不是一味的保护。
而是能让她,肆意翱翔的天空。
研究院一种高层,看着那一整套设计题,面若死灰。
他们都知道云倾物理天赋恐怖。
但也仅仅是知道,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
一来不想承认薄家人的优秀与强势,所以总是刻意忽略了。
二来,季非烟有717的光环,在物理领域的优秀,所有人用目共睹。
他们将季非烟请回来,也是一心认定,季非烟一定能碾压下去。
于是便理所应当地,想也不想,当众废了云倾科研部部长的位子。
但现场却仿佛一个厚重的巴掌,重重地括在在场每一个研究院高层的脸上,将他们脸面全无。
就像云倾之前说的,像她这样恐怖的天才,来研究院坐镇,是给他们面子!
大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对,拒绝,给她找麻烦,甚至几次三番要将她驱逐出研究院。
在云倾拿出了这套设计图之后,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重重地返回来抽在他们脸上。
每一个巴掌,都在告诉他们,他们有多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