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雪视线掠过站在欧天晴身后的中年男人,咬牙压下被打的怒火,冷声问,“陈老师,您一向不过问各大世家的争斗,如今却公然带着的人闯入薄家,这是什么意思?!”
研究院派系复杂,内-斗十分严重,陈震是科研部部长,完全能够代表科研部的态度。
陈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天晴今年为科研部挣来了大笔资源,还拿回来神眠,科研部理应站在她这边。”
薄轻雪的眼睛又红了,这一次却是因为愤怒。
她在科研部任劳任怨这么多年,陈震之前一直表现的很看重她,她也一直将对方当成老师尊重。
却没想到,薄迟寒刚倒下,这些人就在第一时间放弃了她。
医学院在全力救治薄迟寒,如果连她付出多年心血的研究院,都选择了袖手旁观,那薄家就真的只能孤军奋战了。
薄轻雪觉得冷,她就好像独自站在冰冷的悬崖边,只要这些人轻轻一推,就能让她彻底跌下深渊。
她将希翼的视线,看向陈震身后的人。
她看着她昔日的好友们,盼望着能听到一点儿支持的声音。
科研部的成员们,对上薄轻雪求助的眼神,有人冷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沉默,有人偏过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唯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句话。
薄轻雪心底漫上一丝冰冷的绝望,她最后将眼神看向站在欧天晴身后,一个容颜俊秀的青年,脸色苍白,带着一丝哀求,“顾夏……“
顾夏似是愧疚,根本不敢看她,避开了她的眼神。
程思雨见此情况,冷笑一声,抬手挽住了顾夏的胳膊,扬起下巴,“薄轻雪,顾夏现在是我男朋友,你竟然敢当众勾引我男朋友,不要脸!”
说完,似是愤怒到极点,竟然学着欧天晴,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薄轻雪脸上。
顾夏愣了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嘴巴动了下,最终还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薄轻雪如遭雷劈,连脸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她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青年,用尽最后的自制力,没有让自己痛苦的哭出来。
欧天晴似乎是欣赏够了昔日的竞争对手,被自己踩在脚下众叛亲离的凄惨样,她慢悠悠的越众而出,高傲一笑,“薄轻雪,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驱逐出科研部了,以后别再说你是我们研究院的人,你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说完之后,她回头,看向身后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一群世家子弟,“研究院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主场了。”
薄轻雪听到欧天晴的话,慌忙敛起多余的情绪,挺直了脊背,怒声说,“薄家今天闭门谢客,不招待任何人,请你们离开!”
付音音冷笑,语气不屑,“薄家一个小小的旁系血脉,竟然也敢跟我们这么说话?简直不知所谓!”
欧天晴微微一笑,“付小姐说的是,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我们研究院的人,没教会她规矩,是我和陈老师的失职,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会再好好教教她的,放心,我一定教到付小姐满意!”
说着,欧天晴缓步朝着薄轻雪逼近。
付音音抱着胳膊,冷眼看戏。
宋天昊一行男人,对薄轻雪没什么兴趣,薄迟寒一日不死,几大世家就一日不能安心。
相比较一个旁系,他们今天的目标,是薄迟寒本人。
宋天昊眼神冰冷,“听说薄迟寒还没断气,搜!今天务必要送他最后一程!”
一群人带来的保镖,立刻横冲直撞地闯入薄家大宅内部。
顿时,整个薄家大宅尖叫声和J-报声四起。
宋天昊吩咐完之后,正要去找薄迟寒,一转头,却发现顾煜城远远地站在门边,抽着烟,烟雾缭绕间,表情模糊,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像是对薄家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宋天昊心底生出一抹怪异,忍不住走了过去,试探道,“顾少来了,却怎么只站在这里?”
顾煜城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我没兴趣。”
宋天昊心底的怪异感顿时就消失了,薄家一个病秧子,一个主不了事的女人,的确是引不起这位的兴趣的。
他笑了笑,“那您看着就好。”
说完,转身带着人去找薄迟寒了。
薄轻雪看到一片大乱的薄家,面色大变,“住手!你们想做什么?!”
她一边质问,一边就要去拿手机,却被程思雨先一步抓住了手臂,“你以为我们还会给你搬救兵的机会?”
她用力将薄轻雪两条胳膊拧在身后,脸上透出一个恶意的笑容,“真够蠢的!”
欧天晴站在对面,唇角勾着一丝冰冷的笑容,“如果外面的人还能顾得上你的话,我们怎么可能闯到这里来?”
薄轻雪脸上多出恐惧。
她这个时候才听到,外面除了J-报声,还有激烈的交锋声。
外面早就打起来了……
欧天晴捏着薄轻雪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眼中渗满了恶意,“这一幕画面是不是很熟悉?我听说二十年前,你们薄家就是这么败落的,没想到二十年后,竟然还要再经历一次灭门之祸,真可怜啊……”
薄轻雪痛的红了眼睛,却是笑了,“我们薄家的人,纵然是死,也不会像你们一样卑鄙无耻,我们不可怜,你们才可怜!”
欧天晴似乎被她戳到了痛处,抬手重重地甩了她一个巴掌,冷笑,“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横,我看你这张嘴是不想要了,是吧?”
薄轻雪冷笑,她是性子软,胆子也不大,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欧天晴的威胁,她反而立了起来,眼神变得冰冷又凶狠。
“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就别说废话,我告诉你,即便薄家人都死光了,也永远都不会对着你们这种人卑躬屈膝!”
欧天晴眼中掠过冷意,薄轻雪此刻的表情让她想起了云倾,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也是这么讨厌!
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好了!”
雪亮的刀光一闪,朝着薄轻雪的脖子上重重地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