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盼尖叫一声,跟疯了一样,连嘴上的伤都忘记了,恶狠狠地瞪着云倾,“红玉髓是我的!你休想信口雌黄,夺走我的东西!”
云倾挑了下眉。
红玉髓就算再名贵,但也仅仅只是一条首饰而已,盛盼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于激烈了?
但紧接着,云倾又想起,红玉髓是云缈夫人留下来的东西。
她原本以为它所代表的意义,仅仅只是云缈夫人与那个男人的定情信物,但盛盼如此抗拒惊恐的表情,忽然让云倾多了点其他的想法。
看样子这个女人利用那条红玉髓,得到了什么她不该得到的东西。
云倾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刚才情况紧急,她来不得将东西拿回来,直到此刻,那条红玉髓还在盛盼身上。
一想到云缈夫人的遗物,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玷-污了这么多年,云倾眼中掠过寒光,冷哼一声,起身就要去将东西抢回来。
但她刚起身,北冥夜煊忽然抬手揽住了她的腰。
云倾猝不及防又重新跌回到男人腿上。
她眨了下眼睛,疑惑地回头看,“怎么了?”
她不觉得北冥夜煊是不相信她的话,应该是有什么旁的原因。
北冥夜煊看着她娇艳的红唇。
他的小妻子刚才明显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以致于让她几乎让她失去冷静,无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北冥夜煊盯着那块破皮的地方,目光幽深,忽然俯身吻了上去。
云倾倏然睁大眼睛。
盛盼看到这个情景,抱着头,嫉妒地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
她死死地盯着云倾,表情扭曲的像个恶鬼,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
云倾也呆住了,覆在嘴唇上的,冰凉柔-软的触感,清晰地告诉她,她此刻正在被一个男人强势的禁锢在怀里,肆意轻薄。
这不是她跟北冥夜煊第一次亲吻。
他们第一次接吻,还是她主动的,直到此刻,云倾还能回想起当时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可是,哪怕她对感情再迟钝,也知道这样亲密的接触,对于不是情侣或者夫妻的两个人来说,究竟有多不对劲。
男人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他的腰,薄唇细细密密地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
尽管男人已经极力克制着,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侵占举动,但他全身上下无意识透出来的,恐怖又贪婪的侵略性,还是让未经人事的女孩招架不住。
云倾身体发抖,呼吸不畅,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双手无助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发出含糊的拒绝声,“不……”
黑发男人撩了下眼皮,看着怀中女子眼中的茫然与恐慌,按着她后脑勺的手渐渐地松了下来。
他依旧压着她,却不再用力,抬手轻柔地抚过她被吻红肿的唇角,宛如一只吸足了精血的精魅,贴在她耳边,低笑,“听话,能减少麻烦。”
云倾喘着气,尽管不解,但出于对男人的信任,她还是强自压下了心底那股陌生的,惊涛骇浪的情潮。
她心跳如鼓,眼神瑟缩着,不敢去看男人那张盛极的容颜,强自镇定地站了起来。
甫一起身,云倾几乎控制不住身体颤-栗,但硬是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装作面不改色地朝着盛盼走了过去。
身后,北冥夜煊盯着她佯装镇定的背影,双眼幽暗,鲜艳的薄唇划过一丝兴致盎然的笑。
他红艳艳的舌尖在唇上抹过,回味着刚才的甜美。
然后,惋惜地低笑一声。
没彻底拐到手之前,还不能“吃”了她。
得给小姑娘适应的时间。
万一吓跑了,他可能就没有老婆了。
男人眸色暗沉,眼底有着一抹深深压抑的欲-念,盯着云倾的背影,似乎恨不得将她吞下去。
云倾猛然打了个冷颤,脊背升起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控制住想要回头看的冲动。
说真的,如果做件事情的不是北冥夜煊,换成其他人敢这么冒犯她,她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拿木仓崩了对方。
但北冥夜煊帮了她这么多,早已被她划为最信任的人之一。
而且男人刚才话中有话,似乎是在帮她。
所以云倾暂时忍下了心中的疑惑与怪异,并且还自动安慰起自己来。
不就是亲了一下?
以前又不是没亲过,有什么害怕的?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发现跟她第一次亲北冥夜煊的情景,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第一次是她主动的,而这一次,是北冥夜煊突袭的。
一人一次,这算是……扯平了?
云倾暗中算着账,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收敛了所有的失态与不平衡。
等她走到盛盼面前,一脸冰冷地俯视对方的时候,整个人又变成了那个优雅娇纵的云大小姐。
盛盼此刻早已嫉妒的疯掉了,她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云倾。
在她看来,北冥家的姻缘本该都是属于她的,是云倾抢走了她的一切,还故意在她面前炫耀!
盛盼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可怕,“云倾,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自己没有男人喜欢,就来抢本该属于我的男人!”
云倾眉眼间掠过淡淡的戾气。
盛盼这句话,戳到了她心头某个不能触碰的点。
严格算起来,北冥夜煊的确算是她从盛盼手上抢过来的。
如果那天盛盼没有逃婚,那跟北冥夜煊领证的女人,就不会是她。
盛盼跟北冥夜煊有过婚约,这件事情是云倾心头一个坎,盛盼还三翻四次地利用这个坎来恶心她,让云倾异常的不快。
但云倾并没有急着去跟盛盼争辩,她弯下腰,去拿那条红玉髓。
盛盼察觉到云倾要做什么,挥舞着双拼命地抓挠起来,“啊!啊!!滚开!!滚开!!!别碰我!不准抢我的东西!红玉髓是我的!是我的!!!”
云倾目光一冷,一脚踩住盛盼的心口,女人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云倾确定盛盼伤不了人了,这才伸手,嫌恶地撕开了盛盼的衣服,将红玉髓从她脖子上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