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云倾在云家的地位,比云千柔高多了,云总之前将云倾赶出家门的事情,想必也是气狠了,想给女儿一个教训,不是真的不要她的!”
“羡慕嫉妒恨!云总真是云城第一好父亲!”
“之前那些阴谋论云总对云倾不好的杠精们,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接着出来杠啊!”
“英皇那些演员应该出来给云总道歉!”
“对,道歉!”
一时间,到处都是嚷着让唐堇色公司旗下的人,出来给云氏公司道歉的声音。
云父听到那些声音,憋屈到快要吐血的心情,总算有了一点点安慰。
只不过一想到这个“慈父”的名声,花了两亿的天价,云父依旧怒不可遏。
但为了明天的记者招待会能顺利举行,他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憋屈地咽下这口气。
云父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对着镜头,语气沉肃地说,“谢谢众位关心我家倾倾,为了倾倾以后能够安心养病,再也不受流言蜚语侵扰,明天上午九点,云氏将会在帝都酒店专门为她举办一场记者招待会,关于最近发生的所有传闻,都会在明天上午给大家一个交代,请诸位届时务必光临!”
此言一出,现场又是一阵沸腾,拍照声不绝于耳。
……
同一时刻。
一辆私人飞机停在了云城飞机场上。
一身黑色高领风衣的男人迈步而出,气势冷酷,容颜绝魅,一双幽深漆黑的冷眸,压得天光都恍然失了亮色。
男人顿住脚步,缓缓地抬起黑蝶似的眼睫,望向云家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温柔的想念。
……
晚,七点。
云倾在云家两母女愤怒欲狂的注视下,悠哉地吃完北冥家的管家特意让人送来的晚餐之后,又在花园里消了会儿食,才回到房间闭目养神。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藤花秋千上,看着宽美静谧的庭院,眉眼疏懒,眼睛里有着一抹怀念的色彩。
却没有人知道,这女子究竟在怀念谁。
猫儿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表情,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明明很温暖,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寂寥与难过。
猫儿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忽然蹲下来,仰着脸看她,“少夫人。”
云倾垂眸看她,对上小姑娘大眼溜溜的模样,有丝失笑。
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问,“怎么了?”
猫儿看着她乌黑的眼睛,低声说,“你是不是在想少爷?”
云倾愣了下,眉眼一弯,“没有。”
她在想她的故土。
她的伙伴。
她呕心沥血为之不惜死去的责任。
猫儿缩了下脖子,她并不知道云倾真正的来历,但她清楚云城的云倾,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情。
在小姑娘的认知中,能让她放在心里惦记想念的人,不是北冥夜煊,就是她早逝的母亲。
她小心翼翼地说,“少夫人,如果你难过的话,可以给少爷打电话的。”
北冥夜煊离开云城三天,云倾还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也没有发过消息。
其中只有北冥夜煊给她发过一次视频。
一点儿都不像是新婚夫妻应该有的样子。
云倾怔了怔,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猫儿笑,“可是我现在很好,没有事情需要给他打电话。”
“可是……”猫儿不知道该怎么劝。
她只是觉得,一个人给一个人打电话,不一定非得是有事,更多的时候,是想看看对方。
而且云倾怎么能说没事呢?
这里原本是她的家,可是却被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鸠占鹊巢。
她的父亲为了保住公司和另一个女儿,逼着她装精神病,无情地想要毁掉她一辈子。
这些事情,随意一件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却只在云倾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自始至终没有过一丝伤心。
是因为习惯了,已经寒透了心,所以才不会伤心的吧?
北冥夜煊宠爱的小妻子,应该是漂亮的,娇贵的,遇到事情会哭着跟他告状,说委屈……然后他会帮她千百倍地报复回来。
可是云倾没有。
这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子,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要依赖北冥夜煊的意识。
她的事情,她自己解决。
无比自信。
无比霸气。
又无比冷酷。
猫儿用更加小的声音说,“可是少爷和少夫人是夫妻啊,妻子给外出的丈夫打电话,不是很正常吗?”
云倾再次愣住。
她看着小姑娘清澈的眼眸,莫名从那里面,看出了一丝丝不明显的……控诉意味……
猫儿继续利用自身所有的萌宠属性,控诉,“少爷很关心少夫人,他每天都会问我,少夫人今年味口怎么样,心情怎么样,可是少夫人一句都没有问候过少爷……”
云倾按了按眉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女孩解释她跟北冥夜煊之间的关系。
严格算起来,她跟北冥夜煊之间,本就是协议婚姻,说好了彼此互不干涉。
可在旁人眼中,北冥夜煊就是她的老公,她的老公对她的事情很上心,很关心她,她却表现的毫不在意,甚至过度冷酷。
这样只知道索取,而没有回报的行为,落在旁人眼中……难怪就连单纯的小姑娘,都看出异样了。
云倾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或许也是一种对于危险的直觉,她隐约察觉到了她跟北冥夜煊之间的界限,似乎有些阶跃了。
而作为一个理智强于一切的人来说,感情用事是大忌。
她迟早要离开云城。
更无意将北冥夜煊,牵扯进她的人生。
所以,趁着刚有点苗头,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挥刀斩情丝,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云倾皱眉,顿了下,说,“如果他有事情,你可以告诉我。”
猫儿最终还是没有成功策反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给北冥夜煊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表达一下妻子的关心。
相反,她甚至觉得云倾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寒冷了。
小姑娘察觉到自己似乎弄巧成拙了,灰溜溜地滚到墙角去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