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后方的森林上空,又一次出现那个光点,可这次它却那么活跃,即便是千米之外,也能看清了它扇呼翅膀的动作,一团火的两边在缓速拍打,匀速前进。
柳睿又回归了自己那副桀骜不驯,又霸气凛然的形象。
二郎腿翘着,屁股稳当的侧坐着,右手优雅的握住与麓凤羽毛色匹配的缰绳,纹丝不动的驾驭着,还有那邪魅的表情,藐视众生的眼神,更是为她添加了些色彩。此次守灵,她有这么好的心情和意境,想必跟放下有多少关联。
再次从半夜降临墓地,她放松了不少,并没有跪在师父的墓碑前,而是像喝多了似的靠在墓碑前,就像是在靠着师父。
姿势很洒脱,很有临战前的松弛、临死前的认知。
多么想给她手上来一壶酒,一边喝一边聊天,这种喃喃自语的感受是最棒的。
旁边的麓凤也变得欢快了,不像白天和之前晚上那么疲倦的趴着,肯定跟主人的心情有关。
随着一阵深呼吸的叹息声,她靠在墓碑前睡着了。
在此行来时,看着月亮的方向,已过之时了。
“师父,女儿要回去了,您保重,明年在见。”
她挥手招呼麓凤,借用麓凤的嘴她起来了,很疲惫的上了麓凤的背,忽然觉得四肢乏力、精神恍惚,还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在脑子里徘徊。
在飞往宫殿的途中她又睡着了,麓凤小心翼翼的飞着。
终于,在子时最后一刻,它通过自己的超稳飞行,平平安安的将主人带回了家,她也回到了房间,不脱衣服直接躺在床上睡到了辰时。
日光透过窗帘缝隙,随着风渐渐吹蚀,一束一束的落在了柳睿的身上。
是滚烫的灼烧使得她从睡梦中被惊醒,根据自己的情况,她还是断定为自然醒,因为她真不困了。
“师弟!师弟!”
她换了件鲜艳又漂亮的轻薄睡衣,走在通向四楼的路上。
一上来就是吃饭的地方,餐桌周围还有书,而这里不仅仅可以用于吃饭,还可以用于看书之类的,特别是它的楼上正是总揽全局的阳台,风和清香的空气吹进来,特别是在下雨的时候,最为鲜明,空气更加凉爽。
“清誉心!”她直呼大名。
很不耐烦的坐在了桌子前,靠着靠背休息。
以往,这个时候清誉心都会在这,计划今天的行程,该去哪保护人民,又或是训练啥技术。
可互换了一会,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清誉心既不回答也不露面,这不仅让她心想起不安。
记得出行前所说的,三日后无消息,代表出事。而今天,正好是第三天结束,第四天开始,她貌似因为昨晚的美食和因为喝酒后的疲倦变得有些恍惚,头脑转动的缓慢了起来。
当她来到阳台寻找清誉心时,才明白今天是五月三日,清誉心离开的第四天。
她二话不说,下楼稍作洗漱穿衣后,唤出麓凤就朝着告海镇北边飞去,期间还不忘搜索边缘。
就在她来到告海镇最西面的一个沙滩上空时,她看到一个大树上挂着一个人,而且还很眼熟,她鉴于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就前去查看,来到树下时吓了一跳!
“华…知音!”
她急忙的把华知音从树上拽了下来,发现已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
柳睿一边照料华知音,一边四周查看,还皱起了眉头感到深深的疑问。
跟普通人似的手放在鼻孔处试试呼吸,然后跟郎中似的把了把脉试试心跳,从她眼神的纠结和表情的凝重可以看出华知音摔出了内伤,而且此内伤还非同小可。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还活着,一切安好。
“她怎么降临在这?还是空中?”
她先是看了一眼这棵树,然后又恐慌的看了看天,琢磨一会确定她不是出现在天上,而是树上。
只见她右手按在华知音的胸膛,左手像是气至丹田,散发出灰白色的散光,传递到了右手掌心,随着她轻轻的按压,一股气传到华知音的体内,她平静醒过来。
就像是在病床上麻醉过了一样,很淡定、安安静静,和柳睿之前看到的华知音不同。
可平静的醒来的下一秒,她就变回了柳睿认知的她。
“哎呀卧槽你**的!”
一句优美的话语从她起身后的口中喷出,柳睿虽然听不懂但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好话,所以做出了抿着嘴无奈的表情,像是对她放弃了治疗。
柳睿靠在树边,双手插起来盘在胸前,头歪着,一脸不屑并嫌弃的看着她。眉目之间还有一丝丝宠溺。
华知音伴随脏话起身,惊讶的跑到沙滩边,感受到了自己内伤的痛处,也明白了电视剧里武学者所说的内伤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可她不知道是内伤。
还以为是单纯的难受,表情狰狞、痛苦的洗了把脸,可是这样的方式,怎能消除疼痛?
终于,柳睿叹了口气,引起了华知音注意,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责怪,指着柳睿的鼻子乱骂。
“你个心眼小到一粒沙子的女人,我不就是跟清誉心靠的进了点?你就报复我!”她扶着胸口,强忍着疼也要活口大骂,柳睿却引以为常的笑了起来。
“说!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给我吃了什……药。”
在狂乱的无奈中她又晕了过去,让柳睿欣慰庆幸的是她昏迷前竟然还叫着承之己的名字。
也正是这句,让柳睿想起了来到这的人不知华知音一个。
她唤出麓凤,道:“保护好她,我去找找那位承公子。”
迎着麓凤的点头,她离开了这片沙滩,走进了森林深处,用肉眼和肉嗓寻找。
“还是公子人好,为人礼貌、相貌英俊,可比这小丫头要好太多太多。”
路上她不停吐槽,真替师父感到不甘心。
她在两百米外的一处草丛里,发现了承之己,他可以确定降临在陆上,只不过摔倒致昏迷了。
柳睿将他扶起,清理了他身上的赃物,还帮他擦了擦脸和身体其他部位。
弄到一半承之己醒了,发现柳睿在摸自己,就有点尴尬并不好意思,还很羞涩,瞬间远离柳睿。
“啥我没见过?还躲?”
承之己一边跑,柳睿一边追他,在一棵树后两人停了下来并说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