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阳使者是一个神奇的职业,当然也分三六九等,和来源有着很大的关系,当然也比较统一。无非就是死后的人,被选中,升级体质,然后灵魂被阴间控制,重返阳间,最终再成为守阳使者,开始罪恶痛苦的永无宁日的人生。
当然,也有乐在其中的,比如羽就是标准型。她生来就是永生的,也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早习惯了这种生活,来阴间办事也只是家常便饭,其朋友也都在阴间。
这里,被令人发指的烟雾洗卷,被半透明的灵魂侵染,被嚎哭大叫的罪恶覆盖。
很多人都认为……阴间是脏的:
“你看那一个个的灵魂、鬼怪,穿的破破烂烂,跟阳间的乞丐一样,味道一定很重。”
“还有乌烟瘴气的环境,不知道都弥漫了什么,不用去就知道丑闻熏天、雾霾严重。”
可事实远比这些人想象的简单,这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空气质量、环境氛围、灵魂体味都没事,这个世界要比现实世界干净许多,只是气氛有那么点恐怖而已。
最具有代表性的地方,就是阴间医院,除了色调以外,其余的所有卫生,都要超越阳间的医院。
不然,羽也不可能只要无聊就回来这,不想在阳间睡。
曾经有几何时她已经把着当成家了,只因为二叔在这,那时她孤独一人,带着寻找弟弟的意念,四处奔波。
当时,她还没买房,又能随时进入阴间,随便找个理由受个伤之类的,就可以来了。
那段时间,也是她来阴间最频繁的时间,20世纪后就很少来了。
二叔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道:“越来越频繁了嘛!”
短短几天来了两次,可想而知这一百多年她都干了什么,能让曾经收留她的二叔再一次震惊。
“这不,我有搭档了,带他来找天师的。”
二叔越过羽,他穿着独特的手术服,拿着一把奇怪的似刀不刀的东西靠近晓。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从他靠近的步伐和表情来看,有一种疯狂科学家的感觉。
这股恐怖气场直接吓到了身怀绝技、当过恐怖分子、同时还杀过人的华知晓。
旁边的羽都笑了,看来这不是二叔第一次吓到人了。
“特殊,很特殊,天师都很难将他觉醒。”
一句提醒让羽更加确信的点了点头,然后跟晓对了个眼神。
二叔来到办公桌前,给了羽样东西。
“他马上要转世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你三叔说的吗?”
这回,羽直接绷不住了,当场发火,道:“行啊,我唯一想跟他说的话,就是等你转世完再杀了你。”
“二叔,我可能没告诉你,我父亲已经把真相告诉我了,三叔就是那个挑唆我家庭关系的混蛋。我说他死后怎么被判了谎言罪呢,原来在这,哼。”
二叔听后,心里是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难过是因为她忘记了三叔养她的大恩情,即便是利用,也有养育之恩。
临走前,羽为了二叔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
她带着晓离开阴间医院,在门口犹豫了,看着左右两边的两条路,究竟先走那一条。
几秒过后,她看向晓,深情道:“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
阴间监狱,是专门关押此灵魂生前犯下某种罪行的地方,和阳间一样。
不过它们的罪行无数,认定直接,非常残忍。
坐落与受刑的深渊上方,就是阴间监狱,这里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全世界那么多的灵魂怎么关也关不完,而且地方就那么大一点。
囚牢的围栏更是被施了法术,无法穿透。
它们不用吃喝拉撒睡,以灵魂的形态坐完几百、几千、几万甚至上亿年牢,真永无止境。
羽带着晓来到它门口,通过看守记录后,二人走进了充满着真正的脏乱差的地方,是狱卒们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灵魂们在受牢狱时被迫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有很多因不满阴间神灵的作为而选择灰飞烟灭。
还有一种,那就是喝了孟婆汤后的灵魂,他们没有记忆,在投胎之前没有感知等,处于封闭状态。两人路过的第一层监狱就是这样的灵魂,它们是和蔼的,不会受到恶劣环境的侵染和时间上的折磨。
第二层监狱算比较不错的,也是第二安静的层面,它们都是带着生前的记忆坐牢,刑期基本在五百年内,很容易度过的。
而羽要带晓看得人就在这一层,一间不大不小,独立的牢房和走廊内,显然是特殊照顾的。
她站在拐角,踏进走廊前有些紧张,情绪也在激动和慌乱之间徘徊,她努力压制。
终于,她想好了,随着一声叹息后,她进来了。
这单独牢房里住的灵魂并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爱人,还在受牢狱之灾的夫君。
当初,他为了羽而死,但也为了某些事而获刑,他是这层灵魂中刑期最少的,过不了十几年就投胎转世了。而那时,兴许羽还活着,但两个人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了。
“一百年没来了,对不起……”她抽泣、泪流不止的抓着牢房围栏跪在地上,向夫君道歉。
“这一百年你一定很孤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语带哽咽的说话吞吞吐吐,蕴含无尽的哀伤感染四方,而夫君却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旁边的晓看到后,觉得她好不容易,而且专情,一段爱坚守了三百年,即便是对方死了,也没再婚。
他与牢里的萧郎对视一眼,萧郎这才愿意动身,他并不恨羽一百年没来陪他,比较这是别的灵魂们没有的待遇,他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他是谁?”他走过来,坐下的第一句话。
羽看了看晓,然后看向自己的夫君,称萧郎。
“他是我搭档,捉鬼的。”她回头看了一眼晓,萧郎注意到了羽的眼神,这是他非常熟悉的眼神。
“真相我也找到了,之己也回到了我身边,还有我爹娘,这就是真相。”
她面对萧郎的冷静并没有质疑,一心一意的表达着自己对他的爱,无私奉献。
她又非常的渴望,甚至又说道:“你知道,我可以……”
话音未落,萧郎阻止了她,顺势帮她擦眼泪,但手却穿过了她的脸,他自己握紧双拳,道:“哎呀!忘了!”即便是这么揪心,他也能表现的如此诙谐。
“放过你自己,别等了。”
“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你会受到惩罚的,我不希望看到你再一次离开我。”
“你走吧!我还没待够。”
羽带着晓卑微的离开了,羽走过拐角的时候,内心的泪再一次得到释放,蹲在原地哭泣。
而萧郎却冲着晓叫道:“搭档?过来!”
“对,就是你,过来。”他像个鬼魂诱惑活人一样,弄得晓心里再次慌了,不过他还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