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拂抬头,笑了笑,“没事的,太子哥哥,这风筝之前便飞不起来,兴许明日太子哥哥将它组装完之后便能飞起来了。”
纪淮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他方才只是想拆开一些部分看看的,没想到却是把整个风筝都给拆了,这下可大件事了,看来他是要好好研究这些机关了.....
不过看到吴拂那期待的眼神,纪淮心下升起了一股斗志,他一定不会让拂儿妹妹失望的。
“嗯,我相信太子哥哥,一定会将这风筝弄好的。”,吴拂眼神坚定,她是真的相信他。
她之前就听说,这太子似乎是师承京城有名的墨禹大师,兴许是学到了不少机关精髓,相信在他的帮助下,这风筝定能重获“新生”!
“嗯。”,纪淮笑得很好看,让人如沐春风的。
门外再度响起了冷觉非的声音,“太子殿下可是在里面?”
“学生见过夫子!”,吴拂与纪淮推门而出,朝冷觉非行了一个师生礼。异口同声道。
冷觉非微微点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吴拂,又转向纪淮,淡声道,“太子殿下,请随我来。”
“是,学生失礼,让夫子久等。”,纪淮鞠了一个躬,旋即跟上了冷觉非的步伐,走之前还朝吴拂投去了一笑眼。
吴拂则是朝他挥了挥手,以示再见。
看来这太子殿下来到无拂苑纯属是路过....
“小姐,这风筝真的还能装回去吗?”,秋菊回望了一眼那一地散架的风筝,不确定道。
吴拂抿了抿唇,目光悠远,“能,当然可以。”
说罢,吴拂转身便回了屋子,她也得好好琢磨一下这风筝是怎么回事。
吴拂蹲下身,看着这些被拆散开来的支架,思考了几番,没有思绪....
她拿起大风筝的那块帆布,细细地看着,不一会儿竟然发现了其中另有乾坤。
有东西!
吴拂眼睛一亮,连忙拿起剪刀将这块步剪了开来。
一块方形的折叠好的纸条从里面掉了出来,吴拂连忙拿起来查看。
这一看,吴拂的面色一变。
这是娘亲写给她的信......
联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吴拂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吴贵妃是有意让她发现这封信,她早就知道娘亲留了一封信给她。
可是娘亲是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的,娘亲能预料到她能活到现在,却不能预料到她这些年受了些什么委屈....
盒子.....
盒子在张大娘那里.....
她得找时间问问张大娘,不过娘亲说张大娘只知道这个盒子是给她的,并不知道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娘亲如此煞费苦心绕了几个圈子让她知道......
吴拂心下充满了好奇。
西厢苑
“夫子,学生有一事请教,叨扰夫子了。”,纪淮恭敬地朝冷觉非行了一个礼。
冷觉非则是连忙虚扶了一下纪淮,道,“太子殿下无需行此大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这礼受得起。”,纪淮郑重道。
“殿下找老夫所为何事?方才老夫有要事在身,怠慢太子了。”,冷觉非坐了下来,身后的小枫连忙给冷觉非与太子殿下沏茶倒水。
“夫子,学生有一事不解。”
“殿下请讲。”
“夫子今日在朝堂所言,可是真?”
“民强则国强,国强则、民安,太子以为如何?”
“道理是如此,但是学生以为,只有国家强了,民众才能跟着强大起来。”,纪淮思考了一番,恭敬道。
“太子所言不错,但是,一个国家,何以为国?只因为各个民众都信奉统帅我们的君主,因而才成国,若非民众均不信奉我们的君主,那么这个国家迟早会国不国,家不家。”,顿了顿,冷觉非又道,“因为有这些黎民百姓,国才是国,家才是家。”
“夫子所言不错,学生受教了。学生以为,民众强,国家强。国家强,民众也会更强。”,纪淮躬了一下身,道。
冷觉非点头,“受教可不敢当,这番话还是学生吴拂告知老夫的。”
“老夫是老了,连一些隐晦的道理都看不清了。”,冷觉非叹了口气。
“夫子所言过重,夫子学识匪浅,怎可妄自菲薄?只是没曾想到,这样的话语竟然是拂儿妹妹所说的。”,纪淮说不震惊是假的。
“吴拂是一个机智聪颖的好学生,太子与之多交流,兴许别有一番顿悟。”
“夫子之言,学生定会谨遵教诲。”,纪淮恭敬道。
未了,纪淮又道,“夫子,父皇托学生给夫子带一句话,父皇说夫子日后大可以在朝廷上直言。今日之言,父皇并未觉得不妥,相反,父皇还希望朝廷中能有更多像夫子这般的人才。”
“皇上有心了。”,冷觉非心下微惊,他以为昨日之言已经触怒龙威,没曾想.....
一旁的小枫心下也暗惊,皇上竟然不怪罪夫子的直言,甚至还鼓励夫子直言?这着实是不像是皇上的风格。
太子殿下纪淮与冷觉非告别之后并未急着离开相府,而是再度前往了无拂苑。
无拂苑中,吴拂已经再度懒洋洋地躺在了那棵老古树上边。
她一身粉衣,躺在褐色老古树上,那粉色衣裳随风飘扬,就像古老城堡中一只翩翩起舞的粉蝶,让人移不开眼光。
一阵清风拂面,纪淮只觉得自己的内心都仿佛被触动了一下。
“拂儿妹妹!”,纪淮喊了一声。
吴拂侧过头,望见一身锦衣的太子殿下正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吴拂连忙坐起身来,“太子哥哥。”
“拂儿妹妹,日后就叫我淮哥哥吧,叫我太子殿下实在是太见外了。”,纪淮摸了摸头,全然一个爱护妹妹的小哥哥模样。
吴拂内心闪过一缕暖流,“好,淮哥哥。”
等等,淮哥哥,坏哥哥,这谐音真的是.....
罢了罢了...
“拂儿妹妹怎么不在回床上睡?这树枝磕着可不舒服。”,纪淮有些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