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你们估摸着需要多久呢?”
“保守估计,三个月吧。”,张竟回答道。
吴拂环视了一下四周正在工作的工人,点头,“嗯,可以。我不着急,你们只需要高质量完成便好。”
“好嘞!”
“那你们便去忙吧。”
“是。”
走出旧苑之后,跟在身后的秋菊面色有些怔仲,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小姐,您这些图纸到底是如何画出来的?”,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小姐还有这等天赋。
吴拂脚步顿了顿,道,“秘密!”
“啊!小姐,你就告诉我嘛!”,秋菊不依不饶。
“就不!”,吴拂坚决地摇了摇头,眼含笑意。
一粉一黄的小小身影在阳光下追逐着,奔跑着,仿佛是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空气中都似乎洋溢着甘甜的气息。
吴拂走后不久,刘管家便来到了旧苑。
“刘管家。”,见到刘管家的到来,张竟便停下了巡逻,走到刘管家面前给他行了个礼。
“进展得如何了?小姐可有来过?”
“回刘管家,大约两三个月便能完工。小姐方才来过,刚走不久,刘管家过来的时候没有遇见小姐么?”,张竟恭敬道。
刘管家皱了皱眉头,“嗯,怎么要这么久?”,他以为只是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能完成了。
“刘管家,您有所不知,小姐这幅设计图奴才也是花了些时间才终于弄明白的,这种设计奴才们不熟悉,因此为保证质量,奴才们也只好做得慢一点,所谓慢工出细活嘛!”
刘管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有想到吴拂的设计图纸竟然是让见识多广的张竟都有些为难谨慎,心下对吴拂又多了一些好奇和期待。
他也不清楚自己内心中的那一丝期待到底是为什么。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便认真做,莫要让大小姐失望。”,刘管家点点头,而后巡视了一周,便准备动身离去了。
“刘管家且慢。”,张竟走上前,叫住了已经迈出了几个步子的刘管家。
“何事?”,刘管家不解。
张竟挽了挽自己的袖口,道,“刘管家,奴才想问一下,大小姐之前可否有过教书先生?”
刘管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觉得一直住在这种破落旧院子的不受待见的大小姐,会有教书先生吗?”
张竟连忙低头拱手,“是奴才愚昧。”
“非也,我对大小姐也甚为好奇啊。”,刘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过,你知道该怎么说吧?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相信你如此机颖,必然是懂的。”
张竟点头,“奴才知晓,请刘管家放心。”
若是说之前他不懂刘管家对大小姐的态度,那他今日可算是彻底懂了。
“如此最好。”,刘管家很满意,“对了,你可看见大小姐往哪个方向走了?”
他有急事要找吴拂相商。
张竟想起方才吴拂离去的方向,便指了一个方向,刘管家便顺着他指的反向匆匆忙忙离开了。
刘管家走后不久,一名停下来休息的工人便走上前对张竟说道,“工头,你说这个大小姐是被高人指点还是天生神童?”
“或许,两者皆有吧?”,张竟下意识地回答道,片刻后反应过来便一手拍了那人的脑袋,“你问这么多干嘛?还不快去干活!”
“是是是!”,那人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头顶,讪笑着走开了。
刘管家顺着张竟指的方向快速走去,果不其然在一处拐角见到了两个嬉戏玩耍着的小女孩,正是吴拂和她的丫鬟秋菊。
拐角处的花朵盛开得刚刚好,与那两个小女孩的灿烂笑容极为相衬。
“老奴见过大小姐!”,刘管家站在一尺远的地方,朝吴拂行了一个礼。
见到刘管家,吴拂也停止了嬉戏,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将双手叉在腰上,清声道,“刘管家找本小姐可是有事?”
刘管家拱手道,“也无什么特别的是,就是想禀告一下大小姐,伙房那些丫鬟已经被赶出府,请大小姐放心。”
“这件事我知道,你做的很好。”,吴拂点头,她知道,刘管家并非是想要单独讲这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老爷时候小姐府上的丫鬟只有一个,恐有不便,于是想让老奴帮忙选几个丫鬟,小姐你看?”
吴拂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道,“我们院子不需要过多的丫鬟,四个足矣。”
“至于是选哪些丫鬟,这种事我来决定,到时候买丫鬟的出资便交给你了。”,顿了顿,吴拂又道。
“是,小姐。”,刘管家点头。
“对了,刘管家,明日你给我安排一辆马车和几个人手,我要出街去买丫鬟。”,未了,吴拂又道。
刘管家愣了愣,他没想到吴拂是想要亲自买丫鬟,而不是在府中挑几个现有的丫鬟....
“怎么?可是不行?”,见到刘管家没有及时回话,吴拂挑了挑眉头。
她不想要在府中现有的丫鬟挑出来是因为这些丫鬟固有的偏见太深,不好改造......
“不是,既然小姐想要在外边买丫鬟,那老奴明日便随小姐一同前往。”,刘管家低头道。
“好。”,吴拂点头,心下有些猜不准刘管家想要做什么。他要亲自前往?她原本只是想要几个奴才一起去便好。
其实她更想只和秋菊去,但是她们两个实在太小了,她怕就她们两个出街容易遭遇坏人,而以她们的力气必然是不敌的。
吴拂与刘管家没说几句便离开了,秋菊跟在身后,一路无言。
刘管家望着吴拂远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深沉了起来。
他以前很少这么近距离接触到吴拂,这些日子近距离接触吴拂多了,越来越觉得大小姐似乎一点儿都不像是小孩子,反而是机智冷静成熟得让他都觉得有点儿害怕。
兴许是因为从小便不受宠爱所致吧?沉默了许久,刘管家终究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