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左前方二十米处,看见没有,遮阳伞旁边,我和衡阳叔在一起说点事儿,没想到你也在这边,怎么,在约会啊?”吴逸民的声音低沉略带粗犷的磁性。
“什么约会,是同学会。”我看见了那边,点了点头道。
“同学会好啊,都说同学会,同学会,搞散一对算一对,拉着同学的手,只恨当年没下手啊!”
吴逸民的声音变得明快起来,笑着道:“你也过来坐坐吧,衡阳叔那朋友一家子,我让秦菲陪他们去购物去了,等一会儿才会回来。”
我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这过来坐坐。”
和一桌同学和老师告了个罪,我穿过几丛灌木堆,来到了周衡阳一桌,只有周衡阳和吴逸民两人,我一眼瞅见了很久不见的大丰。
“别理他,还不情不愿呢,我要让他给我坐在一边。”吴逸民连眼角都懒得瞥旁边如坐针毡的大丰,自顾自的道。
“呵呵!逸民哥,这大过年的,你把大丰管得这么紧干什么?”我笑着和大丰打了个招呼。我知道现在大丰现在替吴逸民管着好几家加油站,现在又在折腾两家液化气加气站,规模也是做得不小,这加油站和加气站,只要技术人员和每个站的管理人员负责,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粹是坐着数票子的事儿,对于大丰来说,也的确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活计。
“哼!我管得紧那是为他好,省得被他那帮子狐朋狗友给拖下水去了。”
吴逸民摇了摇头,道:“我得磨磨他性子,要不,他日后怎么干大事儿,整天心浮气躁,没一点干正事儿的样子。”
“算了,让大丰解放半天吧,这放个假,难道还能不让人松口气?”周衡阳也劝道。
丰子江大喜,一窜站了起来,
吴逸民见状,道:“给我把车撂这儿,打的去,别给我喝得烂醉如泥让人来抬你!”说着,吴逸民瞪了一眼丰子华,丰子华顿时又瘪了下去,等到吴逸民这一句话一出口,那才是动如脱兔,车钥匙刚放在咖啡几,人已经不见了影子。
“唉!你说这人都是三十来岁得人,怎么长不醒呢?”吴逸民叹了一口气,道:“我看他啊,也只有帮我守着这几个加油站、加气站的能耐了。”
“那也不错了,逸民哥,这年头,能够有一个死心塌地替你干事儿的人不容易,这加油站、加气站,交给大丰也挺合适的,每年稳稳当当赚三五百万不在话下,你还指望什么?莫不是人人都要当李嘉诚或者霍英东那样才行?”
我笑了起来,一摆手,道:“再过几年,这加油站的价格涨起来后,转手翻几倍价格,赚他几千万也够了。”
“我正想问你这事儿呢,市里边听说又要开口子审批加油站了,现在一家加油站位置好一点的弄完也是三五十万,一般的加油站也是二三十万能建起来,如果真如你所说,加油站日后能卖起价,我打算在市郊再弄十家八家,先把口岸站住。”吴逸民抿着嘴唇道。
“没问题,我估计要不了三年,这加油站的争夺得进入白热化,你若是想要玩短线投机,倒不是不妨在这边玩一把,若是真想搞这一行,加油站属于能源行业的下游零售终端,国家估计会逐渐收回,而且算是你想要搞,你的油源掌握在国家垄断企业手,你也只有玩死的命,所以玩投机可以,玩投资免了吧。”
我笑了起来,道:“不过加气站不一样,国家对这方面提倡绿色环保,鼓励发展,还是可以好好经营一把。”
“战略投资我没兴趣,玩短线倒是够刺激,你这样说,那我得好好去运作一下,再弄他几家加油站,这种以小博大的活计,我最是喜欢了。”
吴逸民不改本色,道:“真要想玩战略投资,我还不如多押一些在天孚面呢。”
我也知道吴逸民在玉州市里有些人脉,计经委那边肯定早有人给他漏了须子,所以才会有意做大。
不过,加油站本来也属于短命生意,等待国家开始收紧,石油、石化、海油,三家分家之后,这些民营加油站要么是被收购,要么是半死不活的赖着,油源卡在这三家手,你还怎么玩?
“嗯!天孚是一支成长的绩优股,押在边没错。”我笑了起来,问道:“衡阳叔,黔南那边的工程,现在怎么样了?”
“换了一个交通厅长,看样子还行,挺有魄力的,不过究竟水深水浅,还摸不太准,这次过来的是一个关系较好的副厅长,人还算本份,和我们也较投缘,也没怎么为难我们,所以我专门从沪海飞回来接待。”
说着,周衡阳点了点头,道:“今年咱们天孚建筑要争取把业绩作十二亿,天孚地产那边也要再一个大台阶,资金恐怕又有些紧张了。”
“唔!衡阳叔,逸民哥,未雨绸缪,得早作打算,今年可能国内外经济形势会有波动,不过总体来说,应该是对于出口型的企业影响较大,像天孚这样的企业没什么,不过也要早作准备才是,贷款能够早敲定落实最好不过。”
我思索了一下,于是建议道:“尤其是在半年,能够敲定几笔贷款是最好。”
我的预言素来十分准确,无论是周衡阳和吴逸民都相当信服,听得我这般一说,都十分重视,各自点头,琢磨着该怎么应对才好。
“对了,兰溪御苑和溪畔逸景的预售,恐怕也最好加大广告宣传力度,尽可能早一点出手回笼资金,手里有钱、心里才不慌,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我想了想之后又道。
我这般一说,倒是真让周衡阳和吴逸民都有些紧张起来了,这也意味着,经济形势真有什么变化,这对于建筑和房地产这些受宏观经济影响很大的行业来说,有相当风险了。
见二人神色都严肃起来,目光也投过来,我连连摆手,笑着道:“别太紧张,这或许是一个机遇,国家也不会放任经济局势出现大幅波动,弄不好,还能让天孚更快的发展,也是不一定。”
寇苓洗手间时看见了我三人,她有些惊,那个围着白围巾的家伙,分明是从那辆宝马车下来的人,看样子似乎和我还挺亲密,而另外一个年男子也显得气度不凡,她是从我侧后方经过的,我并没有发现她。
这让寇苓更是对我产生出了一丝好心,心里微微嘀咕,叶庆泉这个家伙始终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现状,但是却能在这美居酒店里谈笑风生,而且一碰是熟人,这似乎有些不可想象。
当我重新回到本位时,却并没有注意到寇苓盯着自己的目光多了一丝探究,在自己离开之后,萧致远立时又成了主角,滔滔不绝的和陈炳才纵论时政,倒也真有些口才。
“米娅,叶庆泉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寇苓小声问道。
“咦!我该问你才是,不是你说你在华联商厦碰见他的么?”米娅心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我觉得他好像有一些古怪,听他自己说,好像是没有在资源局当秘书了,似乎是被下派到了偏远山区去支边,但是我刚才看他在那边和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其有一个我亲眼看见是从一辆宝马车下来的,而另外一个穿山装的年男子也不像一般人。”寇苓在米娅耳边附耳嘀咕道。
“山装?午我遇见了那个山装和我在一起,好像挺熟的,是什么天孚集团的。”米娅想了想后,才悄声说道。
走在寇苓和米娅前面的陈炳才转过头来,问道:“你们在说天孚集团?天孚集团怎么了?”
“陈老师,你也知道天孚集团?”米娅一扬眉问道。
“嗯!天孚地产公司在我们玉州很有名气,好像是天孚集团的下属子公司吧。我们九旁边原来市财政局和财干校的地皮,是他们开发的,叫什么……哦,叫溪畔逸景。价格贵得惊人,听说打的口号是献给先富起来那一部分人,口气大得很。”
陈炳才点了点头,道:“咱们玉州有名的梅江明珠别墅群也是他们开发的,据说那更是豪华无,面对的买主都是全国各地的富人,连项目推介会都是在京城、沪海和五羊城这些地方开的,玉州本地人,不少是想买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