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大喜往外,连连点头,我便把她放在地,两人一起忙碌起来,我找来一块木板,将周围的雪推过来,瑶瑶不顾小脸冻得通红,连蹦带跳,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
几分钟后,便在我身后跑来跑去,大声嚷嚷着:“堆雪人咯,堆雪人咯……”
过了许久,我才缓缓站起身来,甩了甩冻得麻木发僵的手掌,此时,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两大一小三个雪人,我又转了一圈,从附近一家没有关门的小区超市里找来煤球和胡萝卜,交到瑶瑶手,瑶瑶便极认真地把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做出来,还拿着胡萝卜在雪人身分别写名字,一个是‘瑶瑶’,一个是‘妈妈’,她不会写叔叔两个字,便偷工减料,写了‘男男’。
我正对着雪人哑然失笑时,肩头忽地出现一根枯枝,枯枝在雪人唰唰地划动几下,雪花纷飞间,‘男男’便变成了‘叔叔’,我扭头望去,却见婉韵寒已站在身后,她一身白衣胜雪,肌肤如脂似玉,正笑魇如花,盈盈孑立,我心顿时生出一种错觉,似乎全世界此刻都已消失,眼前只剩下这如烟似梦的窈窕佳人。
这一刻,自己已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甚至,忘记了身处何方……
正浑浑噩噩间,一个拳头大小的雪团忽地在脸炸裂,雪花簌簌地落下,我恍然惊觉,转头望去,却见瑶瑶在几米外开心得拍手跳起,欢呼着道:“打咯,打叔叔咯……”
我笑了笑,抹去脸的雪屑,微笑着奔了过去,瑶瑶尖叫一声,转身便逃,没跑几步,竟不小心跌在雪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直到三人开门进屋,坐在沙发愣怔了许久,我才缓过神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婉韵寒已换了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她换了套碎花吊带长裙,滑腻如脂的香肩半.裸在外面,她静静地倚在门边,笑吟吟地望着瘪着小嘴的瑶瑶,轻声地道:“这回吃到苦头了吧,看你以后还淘气不。”
瑶瑶哼了一声,抱着毛毛熊把小脸扭到一边,拍着小熊毛茸茸地胸口,悄声地道:“小熊,小熊,他们都是坏人……”
我把右手放在面颊,挡住半张脸,贼溜溜的目光却从指缝倾泻出去,恰恰落在那光滑圆润的脚踝,只是惊鸿一瞥,便迅速滑落下去,盯在那双小巧秀气的足面,呆呆地望了半晌,最后停留在那几根涂了亮色指甲油的纤纤玉趾,良久,我才扭过头去,偷偷咽下口水,待到转回面孔时,已换一副温尔雅的表情。
婉韵寒浑然未觉,低头穿玫红色的绣花拖鞋,冲着我微微一笑,便绕过门口那只高大的侍女花瓶,如轻烟淡柳般袅娜地飘进厨房,端出果盘来,弯下腰来,轻轻地放在铺着薄纱的茶几。
我笑了笑,低下头来,身从果盘里摘下一粒饱.满多.汁的葡萄,随手丢到嘴里,望着婉韵寒的腰身,笑眯眯地咬了下去。
婉韵寒蹲在地,陪着瑶瑶聊了一会,小家伙才不再生气,嘻嘻哈哈地和妈妈闹了起来。
我不经意间,瞥见果盘旁边竟还摆着一包华烟,底下那层玻璃,还放着打火机和崭新的烟灰缸,我微微一笑,知道这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以前的婉韵寒家里,可没有这几样东西,看起来,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想到这儿,我心里一荡,目光又开始飘忽起来,在那娇美柔弱的纤腰美腿间徘徊不定。
过了一会儿,婉韵寒走进书房,从里面拿了福字和春联出来,我赶忙走过去,笑着抢过这两样东西,走到屋外,将春联和福字贴在外面的门框。
再次进屋时,婉韵寒已系了粉红色的涤卡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我便冲独自玩耍的瑶瑶招了招手,瑶瑶早已消了气,此刻见叔叔招唤,便如小燕子般飞奔过来,我笑着从西裤兜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在瑶瑶面前晃了晃,便塞到她的小手里。
瑶瑶好地打开红包之后,望见里面厚厚的钞票,水汪汪的大眼睛竟骤然一亮,把白.嫩的小手指放在嘴边,奶声奶气地道:“叔叔,叔叔,好多钱呐!”
我点了点头,微笑着将脸侧过去,拿手在面指了指,瑶瑶会意,踮起脚尖,攀着我的脖子,撅着小嘴凑过来,‘吧嗒!’一声香了一口,随后美滋滋地举着大红包冲进厨房,大声嚷嚷道:“妈妈,妈妈,我赚到钱啦!”
婉韵寒见状,赶忙放下手的菜刀,洗了手,拉着瑶瑶走出来,拿过红包,硬往我的手里塞,两人在茶几边推搡了半天,婉韵寒终究是没有我的力气大,只好叹了一口气,拿着红包走进卧室,过了好久才走出来,眼睛红红的,默不作声地走进厨房。
我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依旧沉醉于刚才的推搡里,滑.腻柔软的感觉仍在指尖徘徊,他睁开眼睛,飞快地瞟了眼厨房,把手伸到鼻端嗅了嗅,那缕淡淡的幽香便飘进鼻孔里,熏染欲醉。
瑶瑶下午玩得太疯,有些倦了,缠着我讲了一会小故事,便抱着毛毛熊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见她睡得香甜,便极小心地抱着她,一动不动,直到二十几分钟后,才蹑手蹑脚地抱着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到小床,盖好被子,从瑶瑶的卧室里悄悄地走出来,关房门,径直到厨房里帮忙,摘菜捣蒜擀饺子皮,在婉韵寒的身前身后转来转去,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天黑得很快,刚才还是灰蒙蒙的天空,眨眼间已是万家灯火了,而鞭炮声开始密密麻麻地响起,漆黑的夜空里不时闪过五颜六色的烟花,婉韵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见时间已接近八点,便笑吟吟地走进瑶瑶的卧室,把她唤醒,瑶瑶坐在床发了会呆,有些萎靡不振,又发了一通小姐脾气,在床赖着,哼哼唧唧的不肯下来。
这时,我举着烟花走进来,冲着她招招手,瑶瑶立时精神了起来,笑嘻嘻地跳下小床,连鞋子都没有穿,光着小脚丫,扑到我的大腿,踮着脚尖去抢烟花,我笑眯眯地蹲下身子,抱着她走到厨房里,打开一扇窗户,将烟花放到瑶瑶的手里,帮她点燃,望着一颗颗彩弹飞射出去,在空幻化成七彩的图案,小家伙笑得合不拢嘴。
婉韵寒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鸳鸯虾、姜葱炒肉蟹、糖醋鲤鱼、蒜茸炒白菜、干烧水晶海参、香芹炒猪腰、沙滩扒牛柳、汤娃娃菜、清蒸丁桂鱼、带丝全鸭汤、水果拼盘,另外还摆了一瓶五粮液,两瓶果汁饮料。
与精美的佳肴相,我更加赞叹婉韵寒的匠心独具,乳.白色的餐桌,铺着真丝面料制成的桌布,桌布绘着几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另有翠绿的藤蔓向四周蜿蜒延展,加一层状薄纱的点缀,朦胧的气息便在杯盘间展现出来,在这种巧妙的布置下,桌面顿时变得生机盎然,盘的美味佳肴似乎也变得生动美好起来。
八点钟时,三人开始坐在桌边吃年夜饭,而电视机的声音放得很大,虽然没有人去看,但那种热闹非凡的氛围还是很需要的,我的情绪极好,在喝了一杯酒后,便端着杯子站起来,向婉韵寒敬酒,感谢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我的话是以很委婉地方式表达出来的,以瑶瑶的年龄,自然听不出破绽来,婉韵寒笑着端起饮料和我碰了一下,却只浅浅地抿了一小口,我则微笑着一饮而尽,婉韵寒笑吟吟地往我的盘子里夹了几样菜。
这样吃了半个小时,酒足饭饱之际,两人的短信便开始多了起来,我拿着手机躲到书房里,打电话发短信,照实忙碌了一番,最后分别与宁可馨和周璟雯聊了一会儿,等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钟,婉韵寒正抱着瑶瑶坐在沙发,聚精会神地看着歌舞表演。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陪着两人看了十几分钟,在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考虑到邻居们看待婉韵寒的态度,我还是极不情愿地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