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康老婆一脸愤慨的道:“可怜,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他这样给糟蹋了不说,还给别人许愿要进县委招待所当正式工,想让人家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一辈子,你说这种人,也不知道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陵台县这么丁点大个地方,他还以为能瞒得住人?”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蒋玉康惊的问道,自己老婆似乎自己还了解这些细节。
“机关里谁不知道?纪委监察局那几个人还能锁得住自己的嘴,又不是什么保密案件。”他老婆不屑的道。
“你也别说,那女孩子还替田玉和打掩护呢,说是她勾.引了田玉和,那生出来的孩子是实打实的,还能是勾.引几下能勾.引出来的?这田玉和也是愚不可及,居然还真敢把那女孩子放在县委招待所里,这不是纯粹找死么?”
蒋玉康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种事情并不少见,至少在淮鞍地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出现了。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这个田玉和?”
“还能怎么处理?总不能判他死刑吧?党纪、政纪等着他呢,他这一辈子算是到头了。”
蒋玉康摇了摇头,道:“他早被停职了,纪委的调查报告也出来了,估计明天市委要出正式处理决定了。”
我回到市委招待所时已经是晚十点过了。一路我在琢磨这蒋玉康是真不识货还是故意摆放一具光绪青花在那里考校人来着。
要知道这两者虽然风格相似,但是只要是内行仔细一看也能看出个一二,两者价值可差了不小。
这年头虽然收藏古玩还没有热起来,但是民间还是有不少人已经喜欢这一行。尤其是在经济发达地区,腰包里鼓胀起来者不乏喜欢附庸风雅玩玩,也带动了这一行的发展。
京城潘家园我也去溜了溜,后世记忆名满华夏的古玩市场还没有完全兴起,准确的说也一个规模较大的杂货市场,我浅浅溜了一圈也还真拣了不少货回来。
拣漏倒没拣几样,但是这年头古玩价格都还没有起来,远不及十年后那股子疯魔劲儿,我腰包里厚实,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按照自己机会也在陶瓷和青铜器里边淘了几件,杂件也拣了两样。
那具乾隆粉彩笔筒也是我在潘家园拣回来的,这种乾隆朝的货并不少见,关键在于是否精致无暇,是否值那个价,一千八百块钱拿下我还是觉得千值万值,放到十年后,好歹也要值个三五万。
至于书画,我倒不是十分感兴趣,国人历来看重书画,即便是这个时代也已经颇有市场了,我也不想去凑那趣儿,古玩市场水深莫测,你若是爱好广泛,见货拣,是亿万富翁身家,丢在这塘子里,那也泛不起几圈涟漪。
袁建彬和曲云峰两人的房间里都是寂静无声,我也不在意,径直回了屋。
郭启虎那边今晚是暂时去不成了,得知我下派淮鞍之后,刘宗言和郭启虎打了电话,要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关照我,郭启虎在电话也是十分爽快,一口应承下来,告诉刘宗言让我有什么麻烦事儿尽管开口。
来之前我也准备了一两样礼物,只是,刘宗言和郭启虎关系虽然不错,毕竟私交却没有那么深厚,郭启虎究竟有什么爱好、喜好,他也不太清楚,这礼物也没那么好选。
送块手表,我怕太贵重对方不敢收,送个打火机、皮带这一类的小玩意儿,又显得太过随便,最终朱月茵身的浓郁香水味儿提醒了我,既然不清楚郭启虎的喜好,那曲线救国,一套女性迪奥化妆品足以解决全部问题。
明天也应该是决定自己三人具体去向的时候了,我躺在床,准备再想一想还有哪些事情需要办,但是困意很快笼罩了自己,管他的呢,看样子市委也还没有决定,只是已经做到这个份,也听天由命了。
蒋玉康夹着包从奥迪车里钻了出来,秘书小黄已经快步走过来接过他的包,轻声地道:“蒋书记,午十点,小会议室市委常委会议。”
“嗯!我知道了,霍书记来了没有?”
“好像霍书记的车已经到了。”
蒋玉康点了点头,道:“嗯!那你通知一下刘部长,让他到霍书记办公室里来一趟。”
踏进霍崇浩的办公室,霍崇浩正在给花台的花盆里浇水,霍崇浩也是一个没什么爱好的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养花也是叶公好龙。
看见蒋玉康进来,霍崇浩笑着道:“老蒋来了,坐!”
“霍书记连夜赶回来也不怕?”
“怕什么?怕不回来了?路况是糟糕了一点,但是……”
霍崇浩没有在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道:“纪委那边对田玉和的调查出来了?”
“嗯!昨天老刘和老易都去参加了纪委的案情通报会,老刘也把大致情况和我说了一下,令人痛心啊。”蒋玉康也知道田玉和的情况霍崇浩早知道了,问题是现在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老蒋,你是什么意见?”霍崇浩沉默了一下才问道。
“田玉和事件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他肯定不适合担任领导职务了,停职变为撤职,党纪也要由纪委根据条例来处理。”
蒋玉康知道霍崇浩话语隐藏的意思,田玉和是陵台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他一出事,立即会引发陵台县人事的变动。
“老蒋,我这一次去陵台和丰亭两县调研,说实话,给我的感觉很不好。陵台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但是陵台县委、县政府却显得很平静,虽然也是作出了深刻检查,也在找原因,但是我总觉得他们并没有认真看待这件事情,这是其一;另外陵台、丰亭两县经济发展滞后,缺乏明确构思规划,基本是照搬照抄往年的规划,毫无新意,这是其二;另外两县的县领导班子年龄结构也不尽合理,干部作风和素质也亟待转变。”
霍崇浩的语气显得十分沉重,手里捧着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霍书记,淮鞍干部老龄化是一个普遍现象,从地市级到县级和乡镇一级,这一点我有责任。”
蒋玉康显得很超脱,声音低沉地道:“这个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很多情况下我们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要改变这种状态,需要建立一个能能下、大力提拔年轻优秀干部的机制,在这一点,我已经和刘部长在研究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嗯!干部素质问题是一个地方发展的关键,那种尸位素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应该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拿下!”霍崇浩语气显得很激愤。
蒋玉康瞥了一眼对方,他有些拿不住这个新来不久的市委书记究竟想干什么,是觉得地皮踩热了,可以和胡升达掰掰手腕子了?这个家伙在永梁市当市长的时候据说还相当沉稳,怎么到淮鞍来了后,有些变了性子呢?
“我赞成霍书记的意见,那些庸庸碌碌、毫无作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应该坚决拿下,给年轻优秀,愿意干事、做事的干部腾出位置来。”蒋玉康特别在年轻优秀四个字加强了语气。
“老蒋,省里边下来的几个同志都到了?”霍崇浩似乎也觉察到了蒋玉康话语的含义。
“嗯!昨天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马处长送三位同志过来,下午五点钟左右才到,晚简单替他们接了风。”蒋玉康把手三个同志的简历递给霍崇浩。
“唔!都挺年轻啊,这个叶庆泉才二十五岁不到,嗯!经历倒是不少,资源局干过,咦?还干过开发区管委会的办公室主任?省高速办副主任,交通厅综合规划处办公室主任,呵呵!老蒋,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工作时间不过两三年,走了这么多地方,而且还什么都摸过。”
蒋玉康有意将叶庆泉的简历放在最下边,霍崇浩翻阅时候果然被我的简历吸引住了,相于前两个一直在省里边机关里工作的干部,我的经历显然更能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