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葛秀英脸红艳艳的,像熟透了的苹果,捡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咯咯笑着讲了起来,把酒桌的气氛调节得极好。
不知不觉间,四个人竟然喝下两瓶白酒,都有些醉了,撤了桌子后,在沙发闲聊。
婉韵寒洗了水果端来,走到窗边,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给徐海龙打过去,可手机嘟嘟地响了两声,被挂断,再打过去,却已经关机了。
她心有气,也有点暗自生疑,又给市局打了过去,打到值班室,接电话的人却说,徐队下午说有事儿,提前下班回家了,婉韵寒挂断电话,径直去了卧室,独自坐在床边怄气。
十几分钟后,徐海龙才把电话打过来,只说在外面和朋友喝酒,要晚点才能过来,婉韵寒侧耳倾听,果然听到旁边有人喊着拼酒,心情才舒展开,让他散席之后,过来接人。
回到客厅,葛秀英张罗着四个人开始打扑克,我和婉韵寒配合得很默契,连赢了几把,打得正热闹时,婉韵寒接了电话,说海龙到了,在楼下等着。
婉业枫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了我的手,寒暄了一番,把我送到门口,要出门时,葛秀英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来,递我到手,笑着道:“小泉,这两盒茶叶,是嫂子送你的见面礼,多谢你的帮忙,以后要常来做客。”
“葛老师,你太客气了。”我推辞了一番,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接了,和婉韵寒下了楼,见徐海龙站在警车边正在皱眉吸烟,过去打了招呼,我钻进警车坐在后座。
婉韵寒把徐海龙叫到旁边,小声责备了他几句,也了车子,一路,都把俏脸绷得紧紧地,一声不吭,显然,对于徐海龙不肯楼,感到极不满意。
回到家里,我进了客厅,把茶叶拿出来放在茶几,忽然觉得有些异样,这两盒茶叶包装一样,品牌相同,可重量却差别很大。
他打开其一盒见并无异状,接着打开第二盒,却发现里面竟然装满了崭新的钞票,拿出来点了一下,足足有一万块。
“这钱可不能收!”我皱着眉头,把钱装好,洗了澡之后光着身子,摸黑进了卧室,钻进香喷喷的被窝,一脸坏笑地道:“小浪蹄子!我回来啦!”
被窝里轻吟了一声,伸出一条瓷器般精致的玉臂,在我胸前推了推,羞恼地道:“小坏蛋,快出去!”
我咧了咧嘴,笑嘻嘻地道:“别急,嘉琪姐,让它在里面动一会儿再出去。”
“又说流氓话,大色.狼!”宋嘉琪臊得满脸通红,屈指在我额头敲了一记爆栗。
“那好!不说了,我只做行了吧。”话音刚落,我俯身压了去。
……
管委会办公室的事情不算多,但很琐碎,始终离不开人,忙了两天多的时间,直到周五的下午我才匀出空来,拉开抽屉,把装着一万块钱的信封掏出来,放进衣口袋里之后,嘱咐了费勤萍几句,推门离开。
这笔钱是从葛秀英手里拿的,因此,也只有还到她手里才好,免得事情张扬出去,让婉业枫兄妹尴尬。下楼之后,我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慢悠悠地骑了去,往三的方向行去。
外面的天气极好,阳光照在身,暖洋洋地,我吹着口哨,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来到了三门口,在和门卫打过招呼后,推车走了进去。
三的教学楼是十几年前建的,外墙皮斑驳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红砖,操场也是坑洼不平,几十个初生正排着队,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绕着操场四周慢跑。
我把自行车放进车棚,缓步走进教学楼,了二楼之后,挨个窗户往里看,见教室里面也简陋不堪,无论是讲台课桌,还是其他教学用具,与一相,都显得极为寒酸。
走到初二五班门口时,我忽然眼睛一亮,忙停下脚步,透过门的玻璃窗,正好瞧见了葛秀英,她头挽着乌黑透亮的发髻,耳畔别着精致的发卡,那张的脸蛋,略施粉黛,秀眉淡扫,美眸流波,端庄淡雅的气质之,透着一股天然的媚态。
她身穿着一件镶着花边的羊绒衫,紧束着饱满的酥胸和纤细的腰肢,下身是件蓝色的一步裙,修长匀称的美腿,小巧的脚穿着黑色细跟皮鞋。
我没有敲门,而是站在门边,欣赏着她讲课的样子,这女人也算得天生尤.物了,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少妇独有的旖旎韵味,尤其是一双眼眸,顾盼生辉,总在放电,让人看了,竟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葛秀英浑然未觉,专心致志地着英课,她把教材放到讲台,走到黑板前,拿着粉笔在面刷刷地写着,很快写满了几十个单词,随后丢下粉笔,拿起教鞭,指着黑板的英语单词,领着学生一起高声朗读着:“Isthisyourchild。”
几分钟之后,葛秀英终于注意到门外有人,转头看了两眼,嫣然一笑,向我摆了一下手,随即叫起前排的一名女生,让她带着大家朗读课,自己则放下教鞭,快步走了出去。
“叶主任,你怎么过来啦?”葛秀英抿嘴一笑,拿手摸着发髻,语气轻柔地道。
我笑了笑,从衣口袋里掏出装钱的信封,递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道:“葛老师,是这样,我在茶叶里面发现了这些钱,赶紧给你送回来了。”
葛秀英愣了一下,随即满面通红,摆手道:“叶主任,这个本来是送你的,求人办事儿,哪有不花钱的道理,我们两口子现在也是刚起步,没什么积蓄,这钱虽然少了些,可是一点心意,您千万要收下。”
“不行,葛老师,这钱我坚决不能收,收了是犯错误了。”我忙拉过她的小手,把信封塞到她滑腻的掌心里,葛秀英却不肯接,两人你来我往,在门边推搡起来。
这时,教室里的读书声变得有些散乱,不少学生都放下书本,站在书桌旁,探头向外张望,葛秀英脸红了,把信封重新塞到我的衣兜里,神色紧张地道:“叶主任,要不这样,您先到办公室坐会,等完课,咱俩再谈,免得被人瞧见。”
我也怕被人发现,影响不好,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来到楼,进了一间办公室,屋子里面只有三四个老师,散坐在办公桌边,正在轻声议论着什么。
葛秀英把我让到自己办公桌边,为他倒了杯清水,笑靥如花地道:“叶主任,请稍等啊,还有十几分钟我下课了。”
“好的,葛老师,您只管去忙。”我微微一笑,摆了一下手,目送着她出去,转过身子,拿起杯子,喝着清水,听着屋里的几人闲聊。
“真是太不像话了,人家四的教学楼去年盖起来了,咱们三怎么回事儿,报告打去一年多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那个没法的,人家四的校长关系多硬啊,和市里领导都熟悉,和教育局的郝局长还是铁哥们呢,有啥好事儿不先捞着?”
“说的是,这青阳市的初里面,数咱们三没用,来了几个校长都搞不起来,这个徐校长是欺软怕硬,把咱们管得溜溜转,出去怂了,啥事儿都办不成!”
“我说,你们几个别瞎操心了,新教学楼肯定能建起来,其实人家领导咱们要急,盖起来一栋楼,不知多少人要发财呢,咱们又捞不着,跟着操什么闲心!”
“话不能那样说,天天过来班,谁不希望环境好点啊,这楼也太破了,前几天下雨,教室屋顶漏水,洒得到处都是,根本没法课了!”
“是,早该盖起来了,在这样的环境里课,真是影响心情!”
办公室里的几位老师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听了半晌,不禁微微一笑,拿起一管钢笔,在纸信手写着,刚刚写了几行字,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看了下号码,见是高见打来的,赶忙接通,轻声的道:“喂!高大秘,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