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躲在树后,观察着形式,发现动手的时机要到了,不禁有些紧张,手心捏着一把汗。
我最担心的是动静太大,惊扰了刘华平,那样容易对孩子不利,假如对方先出手伤害小孩,他离得有些远,是没办法救援的。
但从身处的位置来说,只能先对刀疤脸下手,否则,不等到了刘华平身前,会被发现,到时以一对二,更加没有把握了。
要知道,这些混混,都是打架的能手,也是亡命之徒,异常凶悍,那个黑子的名头很大,据说他刚出道时,曾经一个人拿着擀面杖,砍翻了四五个对手,出了名的能打。
至于那个叫华平的,更有名气了,据说在很多酒店,只要报出他的名号,吃饭根本不必付钱,要对付这样的人物,必须格外小心,稍有差错,都将功败垂成。
刀疤脸推着女人,来到十几米外,把她放倒,恶狠狠地扑了去,一边解着女人腰间的皮带,一边笑道:“大美人,你长得真好看,刚看到你的时候,下面硬了,要不是华平碍事,在车里把你干翻了。”
“呜呜……”那女人嘴里塞着抹布,双臂被牢牢按住,没法抵抗,却兀自扭.动腰身,连蹬带踹,不肯范。
刀疤脸更加兴奋了,解开对方的腰带,低声笑道:“这小腰扭的,真特么带劲,大美人,你可够骚的,来吧,扭起来,让咱们俩都好好爽一爽。”
女人正死命挣扎间,忽然看到了从后面摸来的叶庆泉,她面露喜色,扬起脖颈,连连点头,眼里满是哀求之色。
我走到几米外,立时发力狂奔,向前冲去,飞起一脚,将刀疤脸踹了个筋斗,随即扑了过去,挥起拳头,向他脸打去。
刀疤脸却异常敏捷,左手一挡,抬起膝盖,顶向我的右肋,连磕了两下,一骨碌滚到旁边,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小子,你是混哪里的,少特么管闲事,不要命了吗?”
我暗叫糟糕,却不答话,而是奋力扑了过去,想在最短的时间,把对方击倒。
两人拳脚相加,打了几下,搂抱在一起,在地打着滚。
这时,喊声惊动了刘华平,他从远处奔了过来,挥着匕首道:“快住手,不然,我杀了你!”
我情知不妙,一边和刀疤脸厮打,一边喊道:“你快跑啊,到山下的村子里去喊人!”
那女人听了,赶忙往下面跑,只奔出几米远,停下脚步,回头张望,眼眸里噙满了泪水。
刘华平见状,心里有数,大声威胁道:“别跑,站在那里,你敢动一步,我捅孩子三刀。”
女人浑身一震,站在原地,不敢再动,绝望地道:“别伤害孩子,千万别伤害孩子。”
而草地,这时我已经挨了几记重拳,脑子嗡嗡作响,嘴角也溢出血丝,他仍咬牙坚持着,死死地勒住刀疤脸的脖子,不敢松劲。刀疤脸呼吸有些困难了,扬起手臂,费力地召唤道:“华、华平,快来帮忙!”
刘华平赶忙奔了过来,刚刚跑到近前,见刀疤脸被踢了出去,双手捂着裆部,连声哀嚎,他顿时火冒三丈,挥起匕首向我胸前刺来。
我翻了个身子,躲开匕首,腰却挨了一脚,他顺势向前扑倒,却发现,刀疤脸躺在身边,我强忍着疼痛,挥出拳头,对准刀疤脸的下巴,是一记勾拳。
这一拳极为精准,力道也大得出,刀疤脸竟来不及躲闪,发出一声惨叫,躺在地,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昏厥了过去。
而我尚未坐起,刘华平扑了过来,举起匕首,猛然向我的胸口刺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见闪着寒光的匕首在我眼前不停的晃动,吓得我两只手死死勒住对方拿刀的手腕,用力向旁边扭去。
刘华平发出一声低吼,左手挥出一拳,狠狠地砸在我的脸。霎那间我鼻血长流,虽恼怒到了极点,但我却丝毫没有办法,空急的直冒冷汗……
突然,刘华平猛然一震,后脑遭到一记重击,他茫然地转过头,却见一根木棒瞬间在眼前放大……“砰!”砸了下来,刘华平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再也没有了反应。
暂时解除了危机,我才意识到身各出都疼的难受。
不过,我仍然挣扎着坐起,看着对面握着木棒的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龇牙咧嘴的道:“快、先报警!”话一落音,我抹了把鼻血,身子一晃,一下子瘫倒在地……
……
“啊!”
朦胧,我突然发出一声轻呼,缓缓睁开眼睛,外面的光线极为刺眼,经过好久,他才适应过来,首先看到的是英阿姨,她的面容极为憔悴,眼睛已经哭肿了。
“小泉,你醒了?”英阿姨脸现出惊喜的表情,忙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阿姨,我没事,只是打斗有点虚脱罢了,只要休息两天能恢复的。”我虚弱地一笑,转头环顾四周,见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旁边的病床,还有一个正在打吊瓶的年男人,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苏打水味,闻着感到很不舒服。
英阿姨抹着眼泪,有些后怕地道:“小泉,那情况多危险啊,那两人都是亡命之徒,还拿着刀呢,以后遇事你可别这么冲动,千万要注意,唉!我都吓死了。”
我连连点头,安慰道:“阿姨,你别担心,有了这次经历,以后我会加倍小心的。”
英阿姨倒了杯水给我,道:“这件事情还了新闻,青阳晨报和电视台都播了,
我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那对母女怎么样了?”
英阿姨叹了口气,温柔地道:“别担心,她们两人都得救了。”
我笑了笑,点头道:“那好。”
英阿姨伸手在我身拍了拍,小声道:“小泉,别想太多,你再睡会儿,我回家给你做些可口的饭菜,午再过来。”我笑了笑,目送着英阿姨离开,心里满是歉疚之意。
躺在枕头眯了几分钟,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我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穿警服的年男人走了进来。
年男人生着一张国字脸,眉毛很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给人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径直来到病床前,把水果放在床头柜,微笑道:“小泉,醒了?”
我笑着坐过身子,疑惑的道:“嗯!请问你是……?”
年男人拉开椅子坐下,自我介绍道:“我叫徐海龙,真要感谢你,救了我的妻子和女儿。”
我这才恍然大悟,微笑着道:“没什么,我想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挺身而出的。”
徐海龙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摇摇头,道:“话虽这样说,大很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胆怯退缩,否则,那伙人也不至于这样嚣张了。”
我笑了笑,轻声道:“再嚣张也没有用,终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他们的老大抓起来了吗?”
徐海龙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道:“没有,现有的证据不足,无法对他采取行动。”
“证据不足?”
我微微一怔,诧异地道:“怎么会?那两人可都是青阳出了名的混混,顺藤摸瓜,应该能把整个犯罪团伙打掉的。”
“唉!这根藤可不好摸啊!”
徐海龙收起笑容,拿了水果刀,缓缓地削着苹果,轻声道:“那个刘华平当场死亡。而另外一个,也是二黑,进了拘留所之后,当夜吊自杀了。”
“什么?”我愣住了,吃惊地道:“怎么会这样?”
徐海龙递过苹果,语气低沉地道:“这些人势力很强,而且无孔不入,我们公安队伍里,也有人和他们暗勾结,问题很严重。”
我皱着眉,提醒道:“当时,我在现场,曾经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而且,刘华平也曾经给他的老大打过电话,这些都应该能成为有力的证据,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配合警方调查。”
徐海龙苦笑了一下,摇头道:“不行,面已经有了指示,这件案子,到此为止,不再深究了。”
我摆弄着手里的苹果,沉吟道:“真没想到,那伙人势力会有这样强大。”
徐海龙淡淡一笑,轻声道:“没什么,我早习惯了,要想把这伙人连根拔起,没那么容易,必须等到新的契机出现,也许需要一年,两年,或者更久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指的是,面的保护伞出了问题,才能彻底解决下面的事情。”
徐海龙转过身子,微笑道:“对,青阳的情况很复杂,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撼动那些人的。”
我有些不甘心,试探着问道:“如果把材料交到尚市长那边,会不会出现转机?”
徐海龙微微一怔,回到床边坐下,诧异地道:“你说的是尚庭松尚市长?”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和尚市长有过数面之缘,应该能将材料递去,如果能得到市领导的重视,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徐海龙沉默了,思索良久,才轻轻摇头,含蓄地解释道:“小泉,市政府那边,副市长万正友分管公安工作,他是前任公安局长,是市委金书记一手提拔的,和政法委的郑书记关系又极好,公安系统的工作,总是没办法绕过他的。”
这番话虽然隐晦,却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我听懂了弦外之音,点点头,轻声道:“那暂时没有办法了,也只能按照你说的,静待时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