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霆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在出发之前得到了苏菱的原谅。
于是送行的人一路跟到了城门,云霆的身边除了苏菱,还有宁景琰、纪衡泽、还有苏谨言。
反观云深这边,除了一个小家丁就没有了。非是郑清澄不想出来送,而是云深觉得不值当。不能为了自己出一次门,就让没有出月子的郑清澄出来送。可看到云霆身后的大批人马,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殿下,臣想与你一同前去。”苏谨言立在远处沉默了许久,突然就走上前来,“上一回的事情,让菱儿担心许久,若是我在的话,或许还能叫她放下心来。”
“如此也好。”云霆转身向苏菱走去,再次将她紧紧地箍进怀中,“放心吧,这次孤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
“菱儿等你。”苏菱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话。
就在云霆和苏谨言骑上马时,云深却瞧着那舒适的马车好一阵:“我也骑马好了。这马留下来,车就拖回去吧。”
这话音刚落,队伍里的好些士兵都看了过来。他似乎有些为难,小声的说了句:“皇兄都在骑马,我若是坐马车,倒显得娇气了。”
云霆骑在马背上,微微含颚:“如此也好。”云深很麻利的上了马,笑了笑:“这便出发吧,时辰也是不早了。”
就在这时,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二位殿下且慢!”
众人不禁回头去看,却见祝御风从马上下来,面上的表情也很是殷勤:“两位殿下即将远行,老臣作为恭王殿下的舅舅,有些小话想要叮嘱一二。”
云霆和苏谨言对视一眼,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下了马走向祝御风,心道:这是什么邪风,把沉寂这么久的齐国公都给吹过来了。
“你同我往那边去一些,莫叫他人给听了去。”祝御风说这话时,显得神神秘秘的,也怪像那么回事。云深却是发现了,他似有似无的目光。
云深眯了眯眼睛,回忆起丽妃捎过来的信,兀自嘀咕了一句:“这老家伙野心可是不小嘞,皇家的事都敢管,也不怕因此丢了脑袋。这次总归不会是因为好心,八成就是为的权益。”
跟他离得不远的苏谨言皱了皱眉头,这话倒像是讲给自己听的。可仔细一想,两人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也就没有再往那方面放心思。
祝御风的目光总是往云深那里瞟,就算是云霆再无意,也察觉到了异常:“不知国公大人有何赐教?”
“哪里算得上赐不赐教,老臣我单单是为了这云深此人,有心要提醒殿下几句罢了。”祝御风听见云霆对自己的称呼,心里不由得冷嗤一声。
若是他还是受宠的皇子尚且可以不屑与自己来往,可如今的他早就不同于往,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被人从太子之位挤下来。
“多谢国公爷的厚爱,孤同二殿下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云霆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便要抬脚往回走。
“慢着慢着!”祝御风很是不满,却还是厚着脸皮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可知道丽妃现在有多受宠?你母后斗不过她的,迟早有一日那后宫是要易主的!”
云霆眼神冷了下来:“孤的母后受不受宠,就不劳国公爷费心了。时辰不早了,众人已经等孤许久了,告辞。”无视祝御风黑一阵红一阵的脸,云霆越过他跨上自己的马,一声不吭的回到了行伍中。
“出发。”苏谨言看他神色还算正常,便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苏菱早已经是泪眼婆娑,云霆此刻的身影渐渐同上一次出征时的身影重叠在了一处,叫苏菱分不出真假来。祝御风在云霆那里碰了一鼻子的悔,便把目标转移到了苏菱身上。
余光瞧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苏菱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轻声问道:“国公爷可是有何要事找本王妃?”
他虽然是长辈,却没有半丝身为长辈的觉悟,通常就是“无利不起早”,这可不光是苏菱知道。他的名号可是整个王城都晓得了,当初为了私利,非要将汾阳塞给云深。
“老臣确实有事情与王妃商议,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移驾?”祝御风强压着自己的火气,好声好气的同苏菱商议着。
不等苏菱回话,纪衡泽便先一步上前:“国公爷想必刚才便已经同殿下说过了,既然殿下已经表明了态度,您就莫要再拖王妃下水了。”
“你!”祝御风皱眉,“你们这些小辈真是越发的没了规矩,本官与王妃说话,那里轮得到你来插嘴?”
苏菱只瞥了他一眼:“纪公子是本王妃的姐夫,自然是有替我说话的权利,国公爷既不爱听,便不要再自讨没趣了。”
她说完,便径自回了马车上。如同云霆一般,忽视掉祝御风阴沉沉的脸色。
估摸着宁景琰就是成心不想叫他好过,贼兮兮的过去补了一句:“岳丈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再晚些日头便要上来了。您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在马背上中个署什么的,还要惹得汾阳担心。小婿先走一步。”
说完,他也不等祝御风开口,跨上马儿就去追苏菱的轿子。殿下不在王城,自己可要对王妃的安危上些心,不得有半点差池才是。
祝御风气的直发抖,这一群后辈真是没有教养。他直直地盯着宁景琰的背影,这个女婿本来就看不上眼,这下更是成为了他的眼中钉。
“若不是当初的形势已定,本官怎会将汾阳嫁给你这种人!”祝御风觉得这简直就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败笔,本来找云霆是为了往宫里塞人的事情,这下倒好了!
一个两个的!真是气煞老夫了!
“云霆!有能耐你这辈子都不要有用得着老夫的时候!”他咬牙切齿的爬上了马背。
多年的养尊处优,早已经不允许他骑马了。刚才着急过来找云霆,便没有顾上那么多,此刻却觉得大腿内侧活辣辣的疼,这次回去肯定是有的受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在心里把那几人骂了一遍:“都且等着,莫要叫老夫抓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