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切,顺手锁上了门,接着也不着急了,如猫抓老鼠一般,戏谑地看着慕言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却又根本无法逃离自己的手掌心。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慕言头疼欲裂,觉得整个人脑海都要炸掉,但黑影还是步步紧逼,最终把慕言按在了墙角。
那是一张恐惧,令人生厌的小丑面具,如此近距离之下,慕言近乎昏厥。
也是最后一刻,她不顾男人的侵犯,狠狠扯掉了那张面具。
月色下,有很微弱的光,男人似乎也没想到慕言会有这个勇气,身体停止了动作,呼吸也跟着停止。
就仿佛连时间也在一刻趋于停顿。
“沈……沈南渊。”
慕言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等自己反应过曾经发生的一切时,她失控了,一声尖叫,随后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耳朵。
是啊,这里是金屋。
是沈南渊的地盘。
没有沈南渊的允许,又怎么可能有人擅自进入。
当初丽姐不是说要帮自己调查真相,揪出幕后凶手么,可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这个人是丽姐也无法招惹的,且是沈南渊能够容忍的。
整个金屋,天时地利,除了沈南渊还能有谁。
他戴面具根本不是为了吓唬自己,而是……他害怕被自己认出。
“为什么,为什么!”
慕言一次又一次地尖叫,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蜷缩在地面,止不住地颤抖,沈南渊眉眼深重,他没想到,自己露面后,慕言的情绪反应会这么大。
沈南渊并没有再次戴起面罩的打算,他只是想把人从地上抱起,可慕言张牙舞爪地举动打断了他,让他根本不能靠近。
沈南渊身体有些僵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如此贪恋她的气息,即使是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得到她,也是在所不惜。
眼下的慕言很痛苦,他心底却得不到一丝的快慰。
他……真的做错了吗。
“不!”
男人发出沙哑的声音,他绝不可能做错的,这女人害死了大哥,她是罪有应得,这一次,沈南渊没有再泛起怜悯的心思,直接把人强按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慕言的指甲,不知道抓在了什么地方,她只觉得解气,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挖着,以缓解自己的痛苦。
男人的后背被抓出了阵阵血痕,沈南渊皱眉,但依旧没能阻止他的行动。
这一夜,似乎显得格外漫长。
等慕言再次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她看着自己手指里黑漆漆的血痂,甚至还有类似于皮肉的东西,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不是梦!
这真的不是梦!
房间里连镜子都没有,慕言只能的用手蹂躏着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昨晚……真的是沈南渊吗?
那个没晚给自己带来噩梦的混蛋,是沈南渊!
一股说不上来的无力感席卷慕言全身,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放弃了。
是真的放弃了。
身在金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慕言不吃不喝,在床上蜷缩了一整天,接着是漫长的黑夜,她瞪大了眼睛,等着沈南渊到来。
但沈南渊似乎是忘记了,又或者被自己识破后,打算放过自己,总之,沈南渊没有再出现过。
沉重的眼皮开始在慢慢打架,梦中她好像回到了还在北城的时光,那时候她还没认识沈南渊,又或者是刚认识的时候,男人春风满面,意气风大,又何曾想到今后也会有恶魔的一面。
这是慕言被关禁闭的第三天,没有沈南渊的骚扰,她似乎睡得稍稍踏实了些,起来喝了点凉水,刺骨的温度一头扎进了胃里,整个人似乎更冷了。
慕言失踪三天,傅晋在外面发疯似的找了三天。
与此同时,肖恩也出现在沈南渊的办公室里,看着沈南渊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马上就要和我表妹订婚了,这个时候你最好别节外生枝。”
沈南渊依旧没反应。
“沈南渊,你当郑家真是怕你们沈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为了面子,郑家也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沈南渊继续翻阅着文件,没有丝毫动静。
肖恩整个人都要疯掉了,“有什么好看的,你现在最好给我一个答复。”
一声暴躁地呵斥,肖恩直接掀翻了桌上的所有东西,终于,沈南渊有动静了,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肖恩的胸口上。
肖恩接连往后退了两三步,他没有退缩,反而热起身来,冲沈南渊勾了勾手指,“来啊,你当我怕你?”
沈南渊扯了扯领带,冷漠的眼神透着杀机,“既然你早死,就别我不留你命。”
很快,两个男人都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防御式在房间里开始转圈踱步,终于,沈南渊出手了。
肖恩也毫不相让,一来二去,两个男人在办公室里打的不可开交,到最后竟是打了个平手,沈南渊脸上挂了彩,肖恩鼻子也出了血。
沈南渊竟是没占据上风,呼吸逐渐气促。
肖恩开始挑衅,“你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我表妹看上你什么,还对你一往情深,沈南渊,你真的不配。”
“可惜,不是你说配不配就能决定的。”
沈南渊眼神冷酷,最后一次交手,两人双双摔倒在地,僵持之下,竟是谁也爬不起来。
索性,就那样躺在了地上。
平息过后,肖恩忽然道:“放过慕言吧。”
沈南渊没有吭声。
“我说,放过慕言吧。”
肖恩提高了声音。
却引来沈南渊嗤笑,“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那个女人了。”
这次,是换肖恩沉默了。
说实话,他一直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想着和慕言在一起,似乎也不错的样子,也有了信心,说道:“你反正都要订婚了,慕言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呢。”
“替慕言求情的人不止一个,算起来你还真排不上号。”
沈南渊眼神眯了眯,肖恩傅晋之流,他根本没放在眼底,反倒是一直消停的陆庭深,让他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的眼神深了深,忽然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