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晕晕乎乎地摆摆手,“不啦,我今晚很困,只想睡觉。”
陆庭深闻到了慕言身上浓厚的酒精味,他知道慕言做的是保洁工作,便微微拧眉,“你不是发烧,怎么还喝这么多久?”
“你不知道那有很多难缠的客人?”
慕言翻了个白眼。
陆庭深听出了慕言话里的怨气,倒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看来,我也是那个难缠的客人之一了。”
谁知,慕言认真想了想,“你不算。”
“为什么?”
陆庭深疑惑。
“你跟他们不一样。”
慕言冲陆庭深挥了挥手,就要爬楼梯,陆庭深怕她摔倒,所以一直在后面跟着。
“你不是也说过,我因为长得像你妹妹,你才想靠近嘛,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今晚的客人呢,难道有别的想法?”
陆庭深拳头微微捏起,心底似乎有些紧张。
慕言又摇头,“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以前的仇家太多了,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捏死我。”
沈南渊是,慕晓梨也是,如今在她眼底,已经没太多本质的区别。
“那就不能……”
“别再说换一份工作的话啦,如果不出意外,未来三年之内我都要呆在这,其实……也挺好的。”
这是一个漫长的死心过程,不过,她愿意。
楼道口的黑色奔驰内,沈南渊灭掉了烟蒂。
他眼睁睁地看着慕言醉醺醺地回来,又和陆庭深上了楼。
这才认识几天,就能随便把男人带回去了?
接着,他又看到楼上的灯亮了。
男人眸子中的恨意愈发深重,这女人是要继续自轻自贱下去吗?
慕言按照中午的做法,又给陆霆琛做了碗面。
面还没做好,莫珠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看到屋里还有一个男人时,莫珠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有……有客人。”
慕言从厨房探出脑袋,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放心,他只是吃一碗面就走。”
莫珠并没听清慕言话里含义,而是道:“真是奇怪,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宿舍好像着火了,我又打不通你电话,这才赶紧跑了回来。”
着火?
慕言一脸雾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面条,“还不至于闹出火灾吧。”
“算了,可能是电话打错了。”
莫珠也没多想,而是瞬间把注意力放在了陆庭深身上,她有些面熟,好像是金屋的客人,难道……
陆庭深客客气气地和莫珠打了声招呼,“你好。”
莫珠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便很快跑回自己房间。
“快吃吧。”
慕言知道莫珠肯定是误会了,但也没打算解释,只是催促陆庭深早点离开。
次日清早,慕言和莫珠刷牙时遇见,莫珠到底是小姑娘,沉不住性子,立马好奇地询问,“慕言姐,昨晚那个陆先生,你们……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想什么呢,当然没有啊。”
慕言心情还不错。
“那……那……”
莫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慕言也没隐瞒,“他只是觉得,我像他妹妹罢了,这里的客人千奇百怪,什么需求都有。”
“哦。”
莫珠应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刷牙也是心不在焉。
上班前,慕言特意去药店买了支药膏,托人送到了丽姐办公室,希望对她有点用。
恰好沈南渊也在,看到药膏,淡淡问了句,“这么快,就把你收买了?”
丽姐收起了往日游刃有余的笑容,在沈南渊面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应该是昨晚看到我挨了打,心底过意不去吧。”
“那你昨晚为什么要去?”
沈南渊抬起眸,黑漆漆的眸子没有半点情绪。
丽姐也算还有准备,迅速回答道:“慕言是金屋的员工,而且又属于保洁部,出现那种情况,金屋理应出面。”
“像这种小事,一个区域经理就能解决,你去……会不会太闲,多安排点活给你?”
沈南渊的不满,从来不是用怒火来发作,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能让人从心底胆寒。
丽姐牙齿哆嗦了一下,忙道:“沈总误会了,我……我挺忙的。”
“最近有批新的单子,就你负责吧。”
沈南渊根本没给丽姐反悔的机会,直接安排了任务,接着起身径直拿起了药膏就往外走。
这一举动,又把丽姐惊呆住了,“难道沈总也受了伤?”
上班期间,丽姐和慕言重逢,慕言客气地询问药膏效果如何?
丽姐自然不会明说,而是呵斥道:“好好上班,搞什么小动作。”
慕言有口难言,周围有不少同事看到,眼底多了几分鄙夷,大概是以为慕言拍马屁拍到了蹄子上,自讨苦吃吧。
“06号,卫生怎么还没做,客人都在投诉了。”
慕言传呼机里传出了声音,慕言赶紧前去收拾。
一连几天,陆庭深都没有在金屋露面,更没有出现下班后在廊道重逢的场面,慕言心底居然有些失落。
不过也只是瞬间,很快释然。
毕竟只是个金屋的客人,像妹妹?大概是新的说辞吧。
与此同时,沈南渊和陆庭深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沈南渊面前摆放着手工咖啡,陆庭深则是泡了一杯大红袍,两个大佬相对而坐,还未开口,眼底已经有了较量。
“你既然知道我跟慕言的关系,还要开这个口,陆总,看样子我这金屋的员工,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沈南渊嗤笑。
陆庭深并不理会沈南渊的嘲笑,神色依旧淡然,甚至还带着几分严肃,“我自然不会轻易开口。我知道沈总最近有意拿下澳洲地产生意,这块位于南部富人区的地皮也在沈总的计划中,我做主,以市场价一半的价格让给沈总。”
沈南渊眉头挑了挑,总算收起了嘴角那一抹轻视。
他知道陆庭深来头不小,但回国将近一个月,却在商界明里暗里没有任何动作。
如今,却是为了一个女人,让出一块肥肉?
“我不知道陆氏的人,是不是都像陆总这般慷慨多金。”
沈南渊端起面前咖啡轻轻抿了口,咖啡有些凉,显得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