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咬着唇，“我可以拒绝么？”
丽姐反问，“你觉得可以拒绝，我还会把你叫进来说吗？”
慕言，“……”
慕言并没有换衣服，直接一身保洁衣服就进去了的，李德福依旧在沙发一角坐着，看到慕言咧嘴一笑。
他当慕言有多大能耐，如今叫她过来陪酒，还不是乖乖过来了。
只是穿着这一身衣服，是来恶心谁的。
“你等等……换掉换掉，赶紧把这一身衣服换掉。”
李德福开始指手画脚，满脸嫌弃。
慕言低头看了眼，发现周围人的眼光也有些异样，但慕言要的就是这效果，所以卷起了袖子，主动给陆庭深倒酒，“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昨晚才洗过，很干净的。”
一旁美女听完瞬间不淡定了，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慕言笑眯眯地询问坐在旁边纹丝未动的陆庭深，“陆总不会介意吧。”
大家似乎都在等着陆庭深的回答，陆庭深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不介意。”
只是三个字，瞬间没人再敢乱说话，李德福更是给慕言画饼，“你只要把我们陆总陪好了，钱我有的是，你要多少有多少。”
“李总，那我呢，人家也要
露露在一旁娇滴滴地说着，李德福瞬间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都有，都有，今晚见者有份。”
这边，慕言端起酒杯，认真地敬起陆庭深，“这杯酒，谢谢你当初救了我。”
陆庭深眼波流转，稍有些诧异，但很快掩饰住了，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没打算和我在这种场合相认。”
慕言自然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借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这边，玩转着酒杯轻笑，“是不是后悔救我了？”
“后悔？”
陆庭深不解。
“因为没想到救得会是这样一个女人啊。”
慕言自嘲一笑，随后将手里红酒一饮而尽，落在男人眼中，男人没吭声，跟着把酒喝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和我并没有多大关系。”
陆庭深眉眼淡漠，“举手之劳，顺手而为。”
慕言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陆总还真是大善人啊。”
陆庭深戴着金丝眼镜，手上的酒喝完后，便倚靠在沙发上，脑袋微微歪着，打量慕言的微表情。
周围人见状，纷纷起哄，“慕言，还不给陆总倒酒。”
慕言乖乖照做，陆庭深倒也不拒绝，慕言倒一杯，他便喝一杯，李德福还以为自己机会来了，连忙端着酒杯过来敬酒，结果陆庭深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得，这完全是只给慕言面子啊。
于是李德福对待慕言的态度又客气了几分，“慕小姐，来，之前多有得罪，您别放在心上。”
慕言看了陆庭深一眼，发现在后者也正盯着自己，她大度一笑，端起酒杯起身，“之前是我不懂事，惹到了李总，这杯酒应该是我敬您。”
“好好好。”
李德福一听，顿时咧开了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又看向陆庭深，“陆总，您看这样行吗？”
“时间不早了，你们慢慢玩。”
陆庭深忽然起身，拿了旁边的外套就要离开。
见慕言还愣在那里，李总催促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追去啊。”
“你要是能傍上陆总，整个金屋你横着走。”
屋里空气浑浊，慕言本来也没打算多呆，起身后李德福忙冲陆庭深大叫，“陆总，等等慕言。”
电梯口，已经有人按了电梯，按照慕言保洁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坐电梯下去的。
陆庭深闻言，回头看了慕言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电梯来了，他轻轻按住键，等着慕言过来。
当电梯里只剩下两人时，慕言身体有些僵硬，语气也有些生涩，“我出来……只是想透透气。”
“我知道。”
陆庭深目视前方，并没有看慕言。
慕言点点头，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说话方便多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把自己活的漂漂亮亮的，才是最大的谢谢。慕言，你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陆庭深走出电梯，意味深长地看了慕言一眼，分明是消瘦的五官，如今却有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坚毅。
慕言听到这话笑了。
“那我的人生，又该是什么样呢？”
慕言心底发苦，陆庭深并没有因为慕言的问题而停下，修长的身影很快离开了金屋。
慕言喝了不少的酒，如今被冷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或许，这话，就像是无心之言，他应该对很多人都说过吧。
慕言扭头刚要回去，就看到一道黑影站在不远处，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没打算打招呼就离开。
沈南渊刚从楼上办公下来，就看到慕言和别的男人同时从电梯走出来，眉眼间的怒意瞬间拉满。
偏偏这个时候，女人还想无视他，这让他更不能忍。
“这么快就勾搭上新的男人了，不得不说，你还真挺适合这种地方。”
沈南渊上前讽刺。
慕言知道他是故意羞辱自己，所以也不带生气的，反而调整了心态，微笑面对,“我这人大世面见过，小阴沟也闹腾过，别的本事没有，随遇而安我倒是挺会。”
沈南渊多多少少也从理解口中得知了慕言在保洁部的待遇，这才短短一个星期，她就在保洁部混的风生水起，原本想挑刺的几个大妈，反而开始同情起她。
“我倒是忘了，慕总的交际手腕。”
沈南渊呵呵一声冷笑。
慕言明白沈南渊话里意思，她眨了眨眼睛，无所谓道：“如果这样，能达到沈总羞辱我的目的，让沈总心底痛快一点，那我接受。”
“慕言，不可能，我告诉你，你休想。”
慕言不提还好，一提男人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他直接捏住了慕言的脖子，眼底透着冷意，“你以为这样就算了，我告诉你这才是刚刚开始。”
“我大哥的死，和你逃不了干系，你也别想好过。”
看着突然发作的沈南渊，她自知捅了马蜂窝，想起大哥出车祸前跟自己说过的话，低声喃喃，“我想沈大哥若还在，一定不希望我们之间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