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慕言手扒拉着方向盘,“不过也有可能变成了一个大帅哥,到时候被人抢走了,你会不会遗憾?”
“帅哥,什么帅哥,哪里有帅哥?”
秦沫夸张地张望,慕言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你认真点,我没跟你开玩笑。”
“怎么可能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雨有多胖。”
秦沫翻了个白眼,但很快警觉起来,“不对,慕言,你怎么忽然提到这个,难道你有小雨的消息?”
“我跟他又不熟。”
慕言道。
秦沫想想也是,也没往深处想,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像是回到了从前,“要是在朋友,我也不会嫌弃他胖的。当然了,现在还有人敢嘲笑他胖,我也一定会冲上去打爆对方狗头。”
慕言能够想象到那个场面,可惜,秦沫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雨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感动坏的。”
慕言道。
“那肯定,他就是我的小跟班,别提小时候有多依赖我了,听说走的时候他哭得可惨了……”
慕言一边开车,一边听着秦沫回忆往昔,让她的思绪也飘向了很远很远。
结婚的那天,几乎整个北城的名流都来了,唯独慕家没有露脸。
不是慕家不想来,是傅家压根没有邀请。
慕言是从傅家旗下酒店出嫁的,纵使没有娘家人,她身边依旧围满了朋友,浩浩荡荡没有丝毫的冷清之意。
各大媒体记者也对慕言极尽溢美之词,可以说,这是慕言的高光时刻。
傅晋站在人群之首,两只手不安地来回搓动,他看着慕言缓缓朝自己走来,他想自己期待的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他忍不住上前几步,轻轻握住了慕言的手,那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言言。”
傅晋满眼期待,慕言冲他温柔一笑,四周立马响起了欢快的声音。
秦沫一身简洁的淡蓝色伴娘服,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婉可人,她全程陪伴在慕言左右,表现出最开心的样子。
至少,慕言也算是有了一个归宿。
傅晋把慕言送上车的那一刻,他在车前驻足留念,忍不住拉起慕言的手轻轻吻了吻,“慕言,我爱你。”
“好啦,这么着急做什么,待会儿有你表态的时候。”
“我跟你说,要是说的不好,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把言言交给你。”
秦沫探出脑袋,半开玩笑半警告地冲傅晋捏了捏拳头,傅晋笑容温柔而和煦,“我对她的情话,这辈子都说不完。”
“好了,先走吧,小心堵车。”
慕言道。
车窗关上后,秦沫看着傅晋消失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这大概就是娶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模样吧。慕言,我想你以后会幸福的。”
慕言垂下头,没有说话。
车行至酒店,傅家人全都出来了,苗翠芬更是激动得抹泪,上前对慕言抱了又抱,更是让大家谁都别想为难慕言,要是惹得她儿媳妇和孙子不痛快了,要他好看。
苗翠芬警告的眼神环视一圈,也震慑住了在场所有宾客。
这场婚礼,沈南渊爽约了。
他并没有出现在宾客中,这是慕言能够想象到的。
但郑蓉蓉和霍震都来了,几人在休息间重逢,郑蓉蓉笑意盈盈地送上礼物,慕言大气地接过,淡淡说了声谢谢。
“傅家也是不错的,如今你和孩子都安稳下来,倒是个好归宿。”
郑蓉蓉阴阳怪气,慕言打开了礼盒,是条品质不错的蓝宝石项链,“郑小姐破费了。”
“咱俩也算是相熟,这点钱,我郑家还没放在眼底。”
郑蓉蓉笑容透着讽刺,“慕小姐不嫌弃才好。”
慕言随手放在了桌边,看向霍震二人,“二位能够过来,有心了。”
“我是代表沈家,毕竟南渊有事,不能亲自过来,我送上礼就走。”
霍震解释,也随着送上了一份礼。
慕言接过说了声谢谢,临走前霍震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若是哪天,沈南渊想起来了,你会不会觉得挺遗憾?”
慕言错愕地抬起头,就看一旁郑蓉蓉愤怒地盯着霍震。
“沈南渊挺喜欢你的。”
霍震并不在意女人的目光,硬是把自己看法说了出来,慕言无所谓地笑了,“有缘无分又有什么用呢,沈南渊的未婚妻是郑小姐,不管我怎么努力,到头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话让郑蓉蓉心底舒坦了不少,可霍震随口又道:“沈南渊一直怀疑你肚子孩子的身份,说到底他还是想搏一搏。”
“爱一个人是骨子里的事,又怎么可能因为失忆就随随便便忘记呢,可能一个熟悉的动作,一个熟悉的场景,心脏的跳动就不一样了。”
霍震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但慕言侧过身,对霍震的话置若罔闻,“霍总不是我,也不是沈总,又怎么知道我们心中所想。”
“婚姻不是童话,而是现实。霍总的一番话我记住了,请回吧。”
慕言直接下了逐客令。
郑蓉蓉来的时候原本是开开心心的,但如今也是乌云密布,她搞不懂霍震为什么要在婚礼上说出这番话,这究竟是给慕言添堵,还是给自己添堵。
“霍总,难不成你还真想慕言嫁给沈南渊?”
出了门,郑蓉蓉不痛快,和霍震爆发了争吵,“你怎么能这么做?”
“这不是大局已定,难不成你觉得是慕言会逃婚,还是沈南渊会来抢婚?”
霍震不屑,阴鸷的目光掠过郑蓉蓉,眼底意味深长。
郑蓉蓉冷哼一声,望向窗外,“你确定沈南渊还在京都?”
“这是自然,你就放宽心吧。”
霍震说完,两手插兜就要离开,郑蓉蓉却是朝休息室望去,拳头捏了捏。
如果爱一个人不是失忆就能解决的,那在沈南渊心中,慕言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
即便是慕言嫁人了,也会生出变故吗?
人走后,休息室总算是安静下来,慕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单手扶额,脑袋似乎有些疼。
叩叩叩。
房间门再次被敲响,慕言本以为是化妆师,让秦沫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体态修长,面色发白,一脸病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