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慕小姐。”
贺司城还是老样子,招摇的桃花眼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冲慕言笑了笑。
“是好久不见。”
慕言面色平静。
贺司城看着慕言手里端着的果汁,神情有些意外,他知道慕言是喝酒的,在这种场合端着果汁就有些不礼貌了。
他礼貌地拒绝了身旁女士同行的要求,走到慕言身边,看着傅晋离开的背影,当下心思了然。
两人去了没人处,贺司城开门见山,直接道:“慕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很难办。”
“你也知道我和沈南渊的关系不错,但其实我们并没有多少私人交情,凭的是两家多年的生意来往,你想让我劝贺司城,怕是不行。”
京都之前发生那么大的事,贺司城怎么能不清楚慕言的来意,可以说如果他今天知道慕言在这儿,他压根就不会出席。
所以,贺司城干脆果断地直接拒绝了慕言。
慕言脸色平静,虽然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在沈家的势力下,你要帮我很难。我现在只是想向你求证一点,我和沈南渊真的结了婚吗?”
贺司城被慕言问的一愣。
这种事情不是她最清楚?
慕言接着苦笑一声,“说实在的,我现在也糊涂了,也有可能真的像郑蓉蓉说的那般,我是失心疯犯了,得了臆想症。”
“所谓结婚,不过是我虚构的现实,要不然民政局会查不到我们结婚的消息呢。”
贺司城听完也是错愕不已,“你已经去查过了?”
“沈南渊也同样查过了。”
慕言回答。
贺司城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但慕言的问题,他依旧无法回答。
“你放心,我没有带录音设备,就算你承认了对我来说也没用,我只不过是想坚定一下自己的内心。”
慕言低声说着。
她的姿态摆的很低,和以往贺司城认识的那个慕言完全不同。
“慕言,你知道吗,这次见面,你好像变了很多,和之前跟我的感觉不一样了。”
贺司城说道。
“发生这么多事,我不变才奇怪吧。”
别说贺司城,就连慕言自己也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不单单是容颜,而是整体的那种感觉。
“当初,你和南渊的感情我是亲眼见证的,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也很抱歉。”
贺司城说的很委婉,他不可能落下口实给自己和贺家招来麻烦,但慕言听懂了,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谢谢。”
慕言转身要走,贺司城像是于心不忍,从后面叫住了她,询问,“你难道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吗,如果南渊一直失忆,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呢?”
“我看傅总对你就挺好的,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执念。”
慕言闻言停下来,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回过头冲贺司城道:“我想,贺总一定没有自己爱的人吧。”
贺司城嘴角抽了抽。
捂着自己微微有些发痛的心脏,说了句扎心了。
傅晋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从阳台出来好,两人视线相撞,慕言摇了摇头,情绪倒是很冷静。
毕竟,从一开始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也许是看慕言可怜,聚会快结束的时候,贺司城忽然走过来,低声泄露了沈南渊的行踪。
“最多一个月,这次沈家是认真的,不可能当初白白丢掉五个亿。”
贺司城说完,又在嘴边做了个噤声动作,“你可别说是我说的,这事本来也是我爸猜测,具体准不准你掂量掂量。”
“谢谢。”
慕言一脸真诚地端起果汁,贺司城自然不会和慕言计较这个,只是随口问了句,“怎么喝这个了?身体不方便?”
慕言骨节一白,看贺司城眼底并无试探,才笑道:“是啊,一个月总有不方便的几天。”
一个月后。
贺司城并没有猜错,一个月后沈南渊真的来到了北城。
与此同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郑蓉蓉。
两人空降慕氏,开始主张自己以前的权益,慕承阳也早就料到了这天,当场拿出了当初从慕言手中收回的股份,表示沈家参与可以,但慕家依旧是最大的话语权。
助理在旁边低声解释,郑蓉蓉也多少听闻当初,沈家老爷子当初把股份留在慕言手上,摆了沈南渊一道,如今见是如此局面,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着慕言当初就是和慕家合谋,还真是够阴险的。”
郑蓉蓉忍不住骂道。
沈南渊在一旁瞟了郑蓉蓉一眼,低声问道:“是之前那个慕言?”
“除了她,还能有谁?”
郑蓉蓉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当即有些心虚地转移神色,“是啊,她的确是慕家大小姐。”
“不过并不是慕家亲生的,所以后来被赶了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去了京都,看上了你,整天缠着你不放。”
沈南渊并没有吭声,如今股份的确回到了慕承阳手上,他想拿回说话权没那么容易。
五个亿。
既然是他拿出去的,自然也得由他收回来,让一切都重新回到正轨。
与此同时,慕言也拿到了苏连盛近一个月来帮自己收购的股份,匆匆忙忙赶到慕氏。
大厅里,前台拦住了慕言,慕振国得知消息,心急火燎地赶来,当场呵斥道:“慕言,你还有脸来,你来做什么?”
“今天不是召开股东大会么,我自然有权利参与。”
慕言一个眼神,一旁小夏早就拿出了文件进行宣读,同时将复印件递给了慕振国。
慕振国脸色一白,百分之四的股份不多,但如果和沈南渊的加起来,就可以和慕家手上的股份持平。
“谁知道你这文件是真是假,故意在这儿糊弄我呢,你赶紧给我走,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慕振国心虚得一挥手,根本不想再见慕言。
“你不用叫保安,我这份是不是真的,上去后一查便知。”
“慕言,你怎么就阴魂不散!”
虽说洛雅馨说过,如今的慕言不足为虑,但不知为何,他一看到慕言就心虚,一看到慕言就感到害怕。